妃常穿越:逃妃难再逑第16部分阅读
妃常穿越:逃妃难再逑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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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一松,却是夜景澜挣脱了他的手掌。“媚奴,既然都这样了,你不如跟我一起走。”他诚意的劝说着。她冒险来看他,更是不能再让她回去。轩辕卿尘若是知道和她有关,必定会出大事情!
夜景澜却含笑的摇着头,指着前方,“王爷,你快走吧,媚奴不能再相送了。”
“你怎么了?不是一直都想离开这里的吗?”苏云风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她,她的确有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地方,甚至有很多面都是他不知道的,却又想全数来了解的。
“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不能和王爷同行了,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当报答王爷先前的恩情。”她说完毅然的转身,朝玉辰宫大步的走去。不带一丝的不舍和后悔!
苏云风怔怔的望着那抹娇小的背影坚定的离开,最终,他长叹一声,在侍从的催促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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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夜景澜抬头看看天色,估摸着时辰。离下一班换岗的时间就要到了,她凭着来时的记忆,很快的找到了回去的路。
在接近玉辰宫的时候,东面突然人声喧哗起来,夜景澜唇角轻笑,看来时换岗的人已经发现苏云风逃走的事情。
她蹑手蹑脚的推开宫门,躲过士兵的眼线,从外室进入寝宫内。快速的换了衣服,用早已经备好的凉水擦拭了身子,才返回到轩辕卿尘的身边。
寝室中点着檀香,香气袅绕。他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也没有动。夜景澜走上前面,跳上床,将他的身子挪开一点,顺着他的身躯躺了下去,把偷出去的钥匙,又照着原样放在他的腰间。
她轻叹一声,扯过被子,安心的闭起眼睛。
“媚奴。”他低低梦呓着。
却让夜景澜吓一跳,倐的一转身不禁抬头看着他。时辰还没有到,按常理苏静婉的药不会这么快的失去效果。
俊美媚惑的容颜,安睡的时候褪去所有的戾气,唯有眉间一抹浓的化不开的愁锁。
你会有什么样的烦心事?夜景澜不禁冷笑着。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这些日子以来,她终于可以很坦然的望着他。
一张脸,却是两个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纷纷而至。玉辰宫外一片躁动,低沉焦虑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轩辕卿尘的侍从才大着胆子上前敲响房门。
“王爷,属下有紧急军情禀告!”
轩辕卿尘似乎有了反应,身子动了动,眉头不耐烦的挑起。夜景澜连忙闭起眼睛,将身子蜷缩在他的身下。
“王爷,属下有紧急军情禀告!”门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老天,他怎么还没有醒来?夜景澜心头一急,再拖下去一切都要穿帮了。想到这里,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的踹了他一脚。
咕咚一声响后,轩辕卿尘整个身子跌落在地,猛然惊起,怒睁着双眸如一头咆哮的狮子。“你踢孤王?”
“怎么了?”她白了他一眼,“外面你的人叫半天了,你喝的酩酊大醉都没有回应。难道你要他们都冲进来,看见我们这样吗?”
轩辕卿尘正要发怒,门外又一次响起。“王爷,属下有紧急军情禀告!王爷,王爷?”一声紧似一声。
他脸色一变,显然他也清楚,这么晚来求见,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不然就是借他们胆子也不敢这样。
“帮孤王更衣。”他冷声吩咐着。
“不要,你自己有手是做什么!”夜景澜顺手拿起他的外衣丢了过去。
“孤王的手,是用来杀人的,你该知道!”他接过外衣,转身回望着她,笑容冷然。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他赌气了!夜景澜告诫着自己,愤然的爬起,看似温顺的替他更衣。轩辕卿尘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穿戴后,他正要出去,突然转身问道:“昨夜,孤王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夜景澜没好气的回答着,“你醉了胡言乱语,说的什么做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却还要问我?这么的羞辱我,你依旧觉得有意思吗?!”她说的有些激动,衣衫口处,裸露的肌肤上还有留有他的痕迹。
昨夜,他确实喝的不少,品尝着她的美唇,不由的更加的沉醉。迷糊中,他好似看见她对他笑了,接着就……
摸着还是有些昏沉的头,他不由放低声音,“你休息吧,孤王晚上再来。”却见夜景澜扭过头去,根本不予理睬。
无名的火又一次窜上,还没有发作,就被等候在门外的人又一次的催促着。
“王爷”
“闭嘴,知道了!”他低吼着,接着门外一片跪地之声。沉着脸,他出了玉辰宫。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夜景澜悬着的一颗心才放松下来。但愿苏云风可以平安的回到兰陵,她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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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中满室的血腥味,铁血卫队的几名士兵倒在血泊中早就气绝身亡。无痕正在查看着一室的尸体。
“怎么样?”轩辕卿尘皱起眉头问道。
“好时辰、好身手!”无痕检查后回答着。
他听了,森冷的一笑。不错,选的时辰是人最为疲乏的时候,身手之快、动作之迅速,就是在北安也是屈指可数的。“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一扫牢中,眉头一挑朝着关押苏云风的地方走去。
室门大开,镣铐也被打开丢在一旁,轩辕卿尘不由摸了摸腰间,钥匙还在!可,眼前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无痕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一番仔细的勘察,他好像找到了好的东西了。幽亮的眸中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衣袖下,修长柔软仿佛无骨的手掌中,攥着什么。细细看去,在指缝中发出隐约银色的光芒。
“兰陵的大军到边界了,我想苏云风也该回去了吧。”
“暂时他们不会动手,现在就是要等,看谁先耐不住性子,谁就输了一半!”轩辕卿尘冷笑着。这个道理苏云风也知道,所以就是被用了刑,也只能是忍住!“无痕,我们游戏要开始了!”
“是啊,无痕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他扬起脸,美的分不清性,别的脸上一抹笑意,在这满是血腥的牢中,格外的妖冶却也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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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有的时候往往会遇上几个最不愿见到的人,可偏巧总是会在你的眼前晃悠,来的压根不是时候。
苏云风被人救回兰陵,一时间边界是兰陵数十万大军压镇。大玥和兰陵百年来看似和平的外衣,即将要被撕去,而罪魁祸首都被一致认为是花媚奴这个红颜祸水。
就连朝廷都派了人,来北安。名义是打着慰问的旗号,私底下却不知道给轩辕卿尘带来了什么样的旨意。
更是夜景澜有些的意外是,替朝廷出任到北安的人正是花媚奴的父亲,当朝丞相花青儒。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在她占用花媚奴的身体那一刻,刚刚苏醒,头脑还一片的模糊,只听一个威严庄重的声音。
“就是死了,尸首都要送到北安去!”
最后她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的好,就被人推搡着进了去北安的马车上,女子一辈子唯一的出嫁,家中的人没有一个相送,而她在花家看来,只是一个急于送出去的货物,而不是一个人。
玉辰宫大殿中,宽敞明亮。上好的檀香燃起,丝丝缕缕的轻烟从青铜鼎中飘出,一室的香气袅袅,让人不由的放松身体。四周静谧,眼前的事物好似都变的模糊起来。
一壶上好的香茗,在夜景澜齿间留香,抬起眸子,此时才看清楚眼前,被称为她爹爹的人。
丞相不该都是锦衣华服的吗?而他只是简单的素色衣衫,身形不高,偏瘦弱,甚至连背有些微驼,两鬓斑白。
就是这样看起来有些寒酸的人,却稳坐丞相之位长达十多年,历经了两代帝王,其妹乃是当今太后,次女贵为当今皇后。而她这个不受宠的红颜祸水,也嫁给手握兵权,在北安称王的轩辕卿尘。
多好的计谋,两个女儿同时嫁给朝中最有权势的人,无论到了最后,他都是最大获益的人。而花家的女人,也都成为政治上不可缺少的。
“阿奴,你过的好吗?”花丞相打破的尴尬的沉静,开言道。“爹爹一直都挂心你在北安的生活。”
爹爹?呵呵,她心里暗笑着,从小她就没有了父母,和所有的孤儿一样,她热切的盼望过父母的疼爱。上一生,她活到二十多岁,也没有盼到。而在穿越后,第一眼看到的,只是名义老爹的冷漠无情。
就是死,也要把尸首送到北安!她不会忘记这一句,决定了她重生后,依旧难以逃脱的悲凉。
“托福,一切都还不错”她淡淡的说道。
“阿奴,你还在怪爹爹是吗?”他无法忍受着不冷不热的尴尬,忍不住开口问道。
夜景澜眸色一冷,眼梢里寒冰凝结。“女儿自然不敢怪,爹爹都说过,就是死也要将女儿送给轩辕卿尘,现在我已经嫁为人妇,不论过的怎样,也是我的命数,哪里是能怪到爹爹的!”
他张了张嘴巴,脸上闪现一丝痛苦,沉重的说道:“为父知道你的委屈,内定的皇后之位给了你妹妹,将你下嫁给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你也知道,可是你心里还是有他的,不然也不会在明白皇上的意思后,就会做出自杀的傻事!”
什么意思?难道花媚奴的自杀有其他的原因?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如何,我现在已经是北安王妃了,爹爹您就不必在事后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我对你们而言,只不过是交换的物品,让你们达到各自的目的罢了!”她冷声说道。
“你真的变了,以前你断然不会对爹爹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还是以前的花媚奴,早就会被你们的无情所伤,哪里会像今天还能这般谈笑的和爹爹您说着话!”
花清儒重重的长叹一声,“若是回到过去,为父也不会后悔所做的一切,而阿奴你和轩辕家的一段孽缘也还是会继续!这也是你要偿还的债!”
“偿还什么?为什么是我?”这也是夜景澜心中想知道的。
“你失忆没有好是吗?”他关切的问道。“为父听说你曾经逃开过几次,都被他带回,按照他以往的个性断然是不会留着你的,想不到那孩子还是对你很好?”他微微点头,“也许你现在会怪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现今一切的安排都是为你好,毕竟让你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为父也是有责任的。”
听着他说了一大串,夜景澜也摸清大概的意思,花媚奴和轩辕卿尘之间那段孽缘是早就结下的,似乎还不仅仅关乎她和他,之后还连带着不少的人。就连花媚奴自杀,都有不能为人知的隐情。
今天花清儒的一番话,在她听来,心中泛起一阵悲凉。和当初所留下的印象完全不一样,她心中所感,已然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来自于花媚奴!
“阿奴,爹爹明天一早就回大玥了,以后我们父女再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为父只能对你说,你也是我的女儿,这些年来确实忽视你。我能为你做的了,在你看来也许是对你的折磨,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父的用意。北安这里才是你安身立命的地方,而卿尘那孩子,只要你用心,终会有误会清楚的一天!”
“你等等!”夜景澜起身要喊住问个清楚,却被来人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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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色的锦衣,包裹着轩辕卿尘健硕精壮的身体,带着隐隐压迫下的窒息感,他的出现让花清儒神情变的淡漠。
“北安王。”虽然是翁婿,他仍旧依照臣子的礼节。
“丞相不必多礼,这里不是京师。”他冷冷的说着,眼眸却凝视在夜景澜的身上。“父女见面叙旧,怕是要说的话分外多吧。”他耳力不差,虽然花清儒的刚才一番话声音不大,却也让他听见了一些。
误会?他轩辕卿尘和花家的事情,可不仅仅用误会就可以说的清楚明白的!他望着身边,冷漠不语的花媚奴,你的用心到底是在谁的身上?
大牢的钥匙,只有他有,如果不是有人用了,几乎没有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打开牢门,和苏云风的脚铐。而那一晚,唯一能接近他的人,只有花媚奴!
“不打扰王爷和王妃,明天一早还要回大玥,就此退下。”他客套的说着,最后看了一眼夜景澜转身而去。
看着他走远的身影,夜景澜的心有些乱了。原本以为简单的一些问题,反而变的复杂起来。越是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却偏偏要被拉在一起。
身后两道寒光迸射在她的身上,让她身体泛起一丝凉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当作没有看见他,只是转了身子要离开。
“等等,陪着孤王吃饭。”他拉过她的手,进了寝室中。
不消片刻,陆续端上的一桌子菜肴,珍馐百味。琳琅满目的在夜景澜的面前摆的满满。她虽然不知道他的意思,却还是顺从的坐下。
“这些都是你小的时候喜欢吃的,一样不比大玥的差。”他主动的夹起一块送到她的唇边。
“不用,我自己来。”她不太习惯他这般的柔情。
“张嘴,孤王喂你吃。”不依不饶的放在她的唇边,看着她微微张开唇吃下,轩辕卿尘才满意的点点头。“好吃吗?”他小声的问道。伸手替她擦拭唇角,柔软的让他舍不得放开。
他们有些日子没有这样安静的相处了。如果可以,他也想每天看见她的笑颜。只是,他永远不能容忍,背叛!在她的眼中不能有其他的男人,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你有什么事情,还是说吧。”夜景澜将脸避过他的手指,自顾自的开始吃起来。
“孤王和兰陵这一战不可避免,你该是知道的。”他的眼睛一刻没有离开她的脸上,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
“王爷的意思我明白,外面的人说什么我也知道,刚才你也看见了,就连我那丞相爹爹也特意的从大玥被派到这里来,我这个红颜祸水的名声恐怕是早就出了。王爷你大可……”打断夜景澜的话,轩辕卿尘反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孤王告诉你一件事情,苏云风被伤的不轻,如果这个时候孤王发兵,兰陵的主帅不能亲自的出征,多少对战事会有影响,你觉得孤王该不该……”邪魅的笑容涌现,他抬手摸着他细致的脸颊。
手中的筷子陡然的脱落,夜景澜眼神慌乱,“你想做什么?他伤成什么样了?”一副关切的模样询问着,见轩辕卿尘不语,她拉起他的衣袖。“他到底如何了?你这样根本就是乘人之危,云王爷以前对我可是……”
哗啦~~
一桌子的饭菜都被轩辕掀翻在上,一片狼藉、花媚奴颤抖着双肩,眼泪滑落忍不住啜泣着。
“孤王要去战场,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反而还处处的想到苏云风,看来花丞相刚才的话你是一字都没有听进去!”他脸色一沉,她的哭声如刺般,扎在他的心间。苏云风、苏云风、苏云风……她说的都是苏云风!听见苏云风伤重,她居然这样的挂心!
“求求你了,你收手吧!”她的眼泪簌簌而落。
“他还死不了!”轩辕卿尘忿恨的说着,捏紧了她小巧瘦弱的小脸,“你听着,我和他之间永远不会和平共处。而你更是不要指望,会有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天!”
“王爷,你也知道我忘记了一切,现在还背负着骂名,你为什么就不可以放过我?”她泪水涟涟,握住他的手腕的小手冰冷,微微发颤着。“或者是以前的什么误会,让你一直讨厌我到现在,再说我已经为秋水试药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她的话更让轩辕卿尘胸中的怒火燃烧,忘记不能抹去一切,再说他从没有答应过,为秋水试药后就放她离开。
推搡着,将夜景澜仍在一旁,他残酷的一笑,“你不挂心苏云风吗,那孤王就杀了他,让你一辈都死心!至于你爹爹说的那些子虚乌有的误会,通通都是骗人的,你欠下孤王的是人命,是你还不起的!”
他的离去犹如旋风一般,身后重重的宫门关起,将夜景澜和他分在两个世界里。
玉辰宫中的人,缓缓的擦去眼泪,她现在已经能很好的掌控他何时会发怒了。刚才一番表现,一定会打消轩辕卿尘对云王爷逃离一事而对她产生的怀疑。
只有让他尽快的离开,她再一次出逃才有可能会成功!
如果这一次,还是失败了,她的将来可就真的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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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涌现,纷杂、沉重而惨烈。
什么误会?哪里来的误会?你们花家为了权力攀爬,而踩上的是他的母妃的性命。他忘不掉,永远也忘记不了,年幼的他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看着母妃被赐死在面前。而他,却被当成母妃对父皇不忠的证据,苟且的活着,甚至被作为维系两国之间和平的质子被送往敌对的国家。
那些年里,所受到的伤害和屈辱,让他一次次的在噩梦中惊醒,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永远的记住这一切,只有站在权利的最顶峰,冷血、冷酷、无情去俯视所有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将他们一个个的送往不归路。
这一点的希望支撑着他活到现在,而这一切痛苦的来源,都是因为刚才那个女人的一句话,简单的一句话,让他的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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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卿尘从出生的那刻开始,便是受尽荣宠的,他是大玥王朝众所期待的皇子。虽然他并不是皇长子,却因为生母的出生高贵,且受到他父皇的宠爱。
尤其是出生那天,暴雨连连的大玥骤然停止,意外的天晴。他那双妖异的眸子,也被钦天监算为异相。会给大玥带来止不尽好运。
综上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他的诞生,注定是要继承大统的。
他的母妃系出名门,是他父皇恩师的独生女儿,不仅貌美,而且博学多才。在他的父皇登基后,一直为其出谋划策。
大玥的人都知道,他的父皇贤明君主,却不知道在这背后他的母妃付出了多少的辛劳。虽不是皇后,但在任何人的眼中看来,皇后之位非她莫属,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然,她是贤惠的,如她这般德才兼备的女子,是世间任何男人的所求,却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倾其一生独爱的,至少是在帝王家。
可怜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炉坐到明。
直到她的出现,宫中的一切都在悄然的改变。当时的花家虽然几代为官,到了花清儒那代只位列四品的官员,却因为才华横溢,对政治所见眼光独到,而被皇上钦点,全家入京师。他的妹妹花清雅,也由此有机会入宫,被皇上看中封为雅妃。
天下的男人,包括高高在上的皇上,每一个其实都信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虽是粗俗,却也将男人对女人的一种心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的母妃就是太娴静、太温顺,她对皇上永远都有忠言逆耳的劝慰,即使她想做什么异于平时的表现,也碍于她从小接受的礼教,克制住自己的言行举止。女子,皇上的女人,尤其是要端庄的。
雅妃不是,她一直都是随着哥哥外派在京师外,花清儒做事一向胆大,特例风行,连带着他的妹妹变的非比寻常的女子。她有着野玫瑰一般的姣好的美容,脾气秉性也如这般。如最娇艳火。辣的花朵在枝头炽热的绽放。
她年轻、大胆、带着少女特有的风致,清新的如风一般席卷他父皇整个心,像一个青春懵懂的少男,被她点燃沉睡已久的激|情,难得的她同样的博学,甚至所学高于他的母妃。加上她独有的手段,很快的在后宫中成为父皇的新宠。
轩辕卿尘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很少在母妃的寝室中看见父皇的身影,难得的几次也匆匆而至,同样再匆匆的离开,甚至连几句话都说不到。在母妃柔美的脸上,他所能见到的笑容越发的少了,更多的时候,他的母妃只是静静的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他不喜欢看着母妃这般的落寞,他年纪虽小,却也隐约的知道父皇是因为什么而冷落了他们。几次,他路过雅妃的寝宫,老远都可以听见父皇爽朗开怀的笑声,而他遵照着母妃的话,默默的绕路而行。
直到,有一天,他被父皇的内侍官请到了雅妃的寝宫里。
“卿尘,你过来,见见媚奴。”他的父皇笑容满面的喊着他。
媚奴?!他不禁皱起眉头,花清儒怎么会将自己女儿的名字取为“奴”字。抬眸间,他的眼中所见是一双灵动清澈的眸子,怯生生的看着他。
小小的年纪,就已经一副美人胚。美丽对当时的他而言,没有人可以比过自己的母妃,而她柔柔弱弱的站在那里,低头的一笑,让他的心意外的一动。他也不过是孩子,却很能确定的告诉自己,这个名字带有‘奴’字的女儿,将来会出落的如何。
“卿尘哥哥。”清脆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奇怪的是,他居然不讨厌她这样喊着。
“卿尘,这是雅妃的外甥女花媚奴。”父皇很开心的介绍着。
哦,是那个女人的外甥女,难怪父皇会这么的看重。他淡淡的一笑,随即道:“父皇,儿臣要到太傅那里去完成今天的课学,请容许儿臣退下。”
他不愿意呆在这里,想起他的母妃,轩辕卿尘的心就格外的疼。
“好,卿尘一向用功,不愧是朕的太子。”父皇夸赞着。
“对了皇上,太子去太傅那里,顺带让媚奴和他一起去吧,刚来宫里,她哪里都没有去过,以后总是要识路的。”雅妃在一旁提点着。
“也对,以后媚奴会随着太和皇子们一起上课,今天卿尘你就带着她吧。”
父皇旨意他不能违抗,“儿臣知道了。”他行礼后,带着花媚奴出了雅妃娘娘的寝宫。一路上,他疾步而行,也不管她。只听见她在身后一路小跑,颇为吃力。却也不开口喊着他,只是卯足了力气,一个劲的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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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的止住脚步,他骤然回身,快步的朝着她走去。花媚奴来不及停下脚步,一下子撞在他的身上。
趔趄几步,她才停稳脚步,气喘吁吁的抬头看着他。“卿尘哥哥,我、我不是有意……”慌张的样子,将一张小巧的脸憋的通红。手指交织缠绕,一副的惊慌失措。晶亮的眸子闪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清澄的不带一丝杂色,让轩辕卿尘眼前似乎有些恍惚起来。
“别跟着我,不要叫我哥哥,我唯一的妹妹才不满周岁,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不是气她,只是她是雅妃的外甥女,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人和事情,他都不想牵扯。还是冷着脸皱起眉头。
“我……”她撇撇嘴角,慢慢的站在一边。轩辕卿尘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此后,她也算是听话。上课的时候看见了他,只是规规矩矩的跟在他的后面,不多言不多语的。偶然轩辕卿尘抬眼看见她,她总是开心的报以灿烂的一笑。即使每一次对她的都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而她的笑容,永远都如初春太阳般温和。
其实她很受欢迎,在学堂上,她聪慧伶俐,对太傅格外的恭敬。私下里下课后,父皇的皇子们,都喜欢围绕在她的一旁。只是,她的眼眸总是一路追随着那抹孤寂的身影。
时间流逝,雅妃很快的有了身孕,父皇更加的宠爱她,甚至破例的将她带往自己的寝宫里,方便照顾。母妃那里,他也是忘记的一干二净的。
母妃一天比一天的憔悴,却始终对父皇的行为不言不语!
这些日子,他很烦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既没有能力指责父皇,又不能让母妃开心,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练功场上奋力的厮杀。他已经是所有皇子中学的最出色的,无论是学识还是武功,可是这些一点不能让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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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殿下,你、你快放手……”空荡荡的学堂上,花媚奴正在奋力的摆脱梁王的纠缠。
“媚奴,父皇就快为我们这些皇子定婚了,我和雅妃要了你如何?”梁王是皇上长子,理应是他继承大统,不过因为生母的地位不如轩辕卿尘的母亲,加上才学也落在他之后,只能忍气吞声的将太子位子让出。
“梁王殿下,这种事情要我爹娘做主,我不知道!”她好不容易挣脱出他的手,连忙的躲闪着他。
可是梁王却早一步拦在门前,将她堵在那里。“只要你说愿意,我明天就和父皇说。”说着,他高大的身形朝着花媚奴扑了过去。
随着花媚奴的一声惊喝,梁王身子一轻,被人推开老远,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大胆的东西,居然敢对……”他口中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看清楚来人。“哦,是太子啊!”他仗着年纪大,一直因为皇位的事情记恨着轩辕卿尘。
“梁王哥哥,我敬重你是大哥才喊你一声,你刚才的举动如果被父皇知道了,简直是有损皇家的体面!”他冷然的说着,不经意的牵起花媚奴的手,将她拉在身后。
梁王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已经到了订婚的年纪,我看上了媚奴,只要去和父皇说,明天她就会是我的梁王妃,太子既然没有这个意思,何苦难为别人。”
“才不是!”一直躲在身后的花媚奴出声道,“我,我已经被姑姑定下给了卿尘哥哥!”涨红的小脸,美的不可思议。说话间,灵动的眸子一扫轩辕卿尘,快速的眨眨眼,随即又扬起头颇为挑衅的瞪了梁王一眼。
“你胡说!”梁王有些气急败坏。
轩辕卿尘慵懒的一笑,拉起花媚奴的手,“你喊我什么,让梁王也听听”
“卿尘哥哥”
“喊他呢?”
“梁王殿下”
他一脸的不屑看着气的发抖的梁王,“听见了吧,如果你胆敢再作出刚才一样的事情,你看我会不会在父王那里说出来,到时候你不要怪我这个太子弟弟不帮你!”眼神冷冽,他厉声说着。
看着梁王狼狈的逃开,他才缓缓放开花媚奴的手,他刚才只是看不过去,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走吧,今天的事情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说的,我也没有听见过!”他淡淡的说着。
“不是的,卿尘哥哥,我会和姑姑说,让她把我、把我定下给你。”后面的几个字和蚊子哼哼般。羞红了脸,她还是主动的上前,拉起他的衣袖。“你相信我,我长大以后会比皇上送给你的所有的姬妾都要漂亮,真的!”她认真的点点头。
“哦,是吗?”他挑眉邪魅的一笑,俯身看着仰起脸的花媚奴,伸手将她抵靠在墙边,手臂支撑起放在她的耳际,脸色陡然一沉“你不怕我?”
原先低垂的眼帘微微颤动,像蝴蝶的翅膀般,浓密的睫毛在眼部留下一排浓密的阴影。声音轻柔,说不出的娇媚,“不怕。”
“那你说的我该怎么相信?”他戏谑的问道,花家的女人都是这么直勾勾的对待男人的吗?
看她一副文静的样子,却能开口对他说出这番话。低下头渐渐的逼近她的脸,呼出的气息顿时让她身子颤抖起来。“说的出,却做不到的话,就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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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她急促的解释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清楚。潋滟水眸中泪水盈盈欲滴,嗫嚅着说不出其他的。
轩辕卿尘眉头一跳,颇为嘲弄的扫了她一眼,正准备支起身子。
下一刻,怀里的人突然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飞速的,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柔嫩的唇带着少女特有的温香。
“你……”轩辕卿尘倒是愣在那里,看着她低头跺了跺脚,如小兔子般逃之夭夭……
还记得当时,他的心似乎也慌乱了起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在眼前逃开。
媚奴,如果你当时没有说那句谎话,也许你和我即使不能相守,却不会纠缠到如斯的地步。可惜,一切都迟了……我给你的,你不要,你不要……
轩辕卿尘急促的脚步在风中,渐渐放慢。抬起的眸子从刚才的混乱回忆中缓和,冷意刺骨的寒霜一点点的在眼底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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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轩辕卿尘的大军出征,亲帅上阵。大玥和兰陵一战迫在眉睫,所有的人心都悬起。两国百年没有一场战役,论起军事实力,不相上下;论起主帅实力,不相伯仲。谁都难以断定,这一次的输赢。
北安王府前,轩辕卿尘带着铁血卫队,整装待发。
“哥哥……”秋水裹在厚重的斗篷中,一双清澈的眸子仰视着他。“你要早点回来哦,我会很担心你的。”她的苍白的小脸总算浮现出一丝红晕,几年都没有出过屋子的她,终于可以站在轩辕卿尘的身边。
飞扬的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化为细小的水珠落下。
“知道了,你要按时的吃药,注意身体。”他难得温和的笑脸一扫秋水的眼眸,她一天一天的好起来,让他最近烦躁的心稍微有些安慰。想到这里,那个人不知道有没有来?一扫王府中的人,唯独不见她的身影。
“王妃去哪里了?”他冷声问道。这几天,他都没有过问她任何事情。
所有的人都低下头,前几天王爷的暴怒下,所有的人都不敢接近玉辰宫,加上秋水的康复,王爷的宠爱,自然的攀高踩低的,就没有人在意花媚奴了。
“都是废物,连王妃怎么了都不知道,都是死人吗?!”他翻身下马,脚步匆匆的赶去玉辰宫里,她该不会是毒发了吧?
才到玉辰宫,他就看见小言急的团团转。
“王爷,您来了!”小言仿佛看见了救命草一样,“王妃在里面,王妃她……”
“她是不是毒发了?”紧闭的房门里阵阵痛苦的声音传出。
“昨天夜里,王妃突然的毒发,奴婢想去找王爷,可王妃就是不给!”
“药吃了没有?”他铁青着脸问道。
“药已经没有了。”小言的声音陡然的放低。
没有了?无痕给的药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没有了?“上一次毒发什么时候事情了?”
“这几天发作的频繁,所以就……”
发作的频繁却死不肯低头,你就非要折磨着自己,也不肯开口求我一次?!轩辕卿尘也猜到,依照她的脾气,能做的出来。
上前抽出长剑砍向门锁,哐啷一声,内锁被劈落,他一脚将紧扣的门踢开,冲了进去。
夜景澜脸色发青,蜷缩成一团在地上艰难的翻滚着。有药的时候还好,没有药压制着,她只是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去了皮,冻在冰山中,每一下的呼吸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一地,被撕扯成碎片的被毯如破布一般散落。
轩辕卿尘从没有见过她疼成这样,“媚奴!”他扔了剑上前抱住她。
夜景澜疼的分不清谁是谁了!扯烂了一切可以撕扯的东西,还是不能压住自己的疼,就死死的咬住唇,用力的,直到鲜血直流她还是没有任何的意识到。只是痛苦的在地上滚着。
他见了,心抽痛起来。一把抱住她。不让她再这样滚来滚去。“听话,不要咬着自己,别再咬着自己!”他小心翼翼的颇为费力的要让她张开嘴。灰白的唇,深深的牙印,猩红的血流出,骇人!
没有东西来发泄痛苦,夜景澜只是本能的用力咬下眼前最靠近的他的肩膀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肩头,被她咬开个血淋淋的洞,轩辕卿尘一声不吭的,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她的身子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把无痕喊来,快!”轩辕卿尘催促着小言。
“哦,奴婢……”眼前的一幕让她吓傻了。
“快啊……”他怒吼着。
匆匆赶来的无痕,送来了药丸。
他拿出一颗撬开她的嘴,勉强的让夜景澜服下。眼神担心不安的看着她脸上逐渐的转变,要是今天他没有来,还不知道她能疼成什么样。
药性散发的很快,夜景澜冻的发僵的身体逐步的缓解冰冷,疼痛减轻,身子依旧软弱无力,虚脱到魂似乎都要脱离。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毒发无药的时候,能疼成快要死了一般。松开咬住轩辕卿尘的口,口中满是腥甜的血。有自己的,也混着轩辕卿尘的。
他肩头那块被夜景澜咬过的肉,已然与他的身体脱离开,黏在浸红的透湿的衣衫上。
“你吓死我了。”他暗哑的声音透着焦灼的担忧,微微颤抖着。
火莲的毒、他本身血中所带的毒,一并的在她体内折磨着她。疼惜、自责如火一样的包裹着轩辕卿尘。紧紧的抱着好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媚奴,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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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澜毒发时候,紧紧抓住的轩辕卿尘的手,无力的滑落。现在的她没有半点力气能抓住任何的东西,却还是死撑的从嘴里挤出,“放开我。”
“媚奴。”轩辕卿尘抬起眼眸,看着她灰白的面容,心疼的舍不得放开。
再也没有气力和他说其他的,夜景澜整个都瘫软下来。减轻后的疼痛,虽然不及刚才的厉害,却如蛇一般在她的全身游离。她挣扎不了,干脆也放弃,靠在他的怀里休息。嘴角浮现的轻笑,淡淡的如清晨的雾气那般的不真实,带着说不出的悲凉,让他看了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能再说什么?轩辕卿尘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疼,硬生生的开始撕扯他的心。
无痕站在外面,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很久了,他都没有看见卿尘像刚才那般的去关心一个,只是他的这份关心搞不会付之东流,有的时候做错了一些事情,真的是无法弥补的。
“去给王妃准备些姜糖水,越热越好。”无痕吩咐着小言。
端着姜糖水进去,轩辕卿尘正紧紧的抱住夜景澜,他才管不了会被无痕看见了笑说什么。
“把这个喝了,她折腾了半宿,体力大概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个可以让她力气恢复的快一些。”无痕递了过去。
拿起姜糖水,轩辕卿尘一闻眉头微皱,是姜糖水。他知道她怕辣,小心的将她抱起。“媚奴,喝了这个,对你有好处,听话。”果然,碗放在夜景澜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