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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错第40部分阅读

      当时错 作者:rouwenwu

    “夫人请问。”霍纲不再故作姿态,也侧过身子,向着泠霜而坐。

    “关羽韩信,皆是汉时名将,但是,一个却‘侯而王,王而帝,帝而圣,圣而

    天’至敕封‘武圣’,而一个却至今为史家笔下千秋功过褒贬,若是今日,让你

    来选,你是要做关羽,还是韩信?”泠霜话锋一转,双目逼视霍纲,音调从平和

    柔缓陡然一高,听得霍纲瞬间一凛。

    “夫人何出此言?当今陛下不是那汉高祖,夫人您也不是吕后,微臣,自然也

    不会是那韩信!”对着袁泠霜颇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霍纲只一刻便恢复过正常

    神色来,处之泰然地望向她。

    泠霜怔怔地盯着他的脸,久久不语。

    耳边有清溟的风吹过,一阵簌簌声响里,投射在室内的竹影萧萧地动了起来,

    在两人的脸上,衣上,模糊成一片明灭的光影,就在这一片光影里,霍纲看着她

    脸上幽幽地漾开一抹殊丽的笑容来,语声沉霭如峰回路转,悠悠道:“若我告诉

    你,査巴奇不日就将会谋反,你待如何?”

    霍纲听了,果然惊得蓦地一个激灵,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险些失声

    ,脱口低呼:“什么?!査巴奇怎么可能忽然造反?!”

    泠霜闲闲地侧过头,不再去看他,而是悠然地伸手端起那杯还未凉透的茶,意

    态安闲地轻轻啜了一口,猛地横眉瞥向他,轻‘哼’了一声,一字一字咬道:“

    就算他不反,我也有办法叫他反!”

    作者有话要说:偶忽然发现。。。小霜发起飙来,也不是善茬啊善茬~~~爆发吧~~~小宇宙!!! 1

    《当时错》阿黎 v往事悠悠君莫问v

    袁泠霜已经离开回宫去了,寂静清宁的茅屋内只剩下了霍纲一个人独自坐着。

    桌上的茶具火炉仍在,满室缭绕着余味未散的茶香,袅袅翩跹,熏得人衣袍上

    都是那股幽幽香气,仿佛,只要你一抬手,那扑鼻的茶香,化开在曲苑荷风里,

    拂面而来。

    她走了,只留下了那一句晦暗不明的话。

    査巴奇要反,这是天大的事,怎由得她说了算?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他不认识她了。

    或许,正如外人所言,权力可以改变一切,皇宫,最是一处塑造人性的地方。

    她笑着问他,为何不问?

    他低头默默答道:“当问者问,不当问者,不问。”

    她笑了,偏过头去,走到窗前,扶在竹制的棂格上,定定地瞧着他,道:“你

    会不会认为,是我怕淑妃得子,日后母凭子贵,对我不利,所以我要铲除她?”

    他缓缓地从竹影里抬起头来,随着她目光所达之处望开去,宽阔的湖面,一览

    无余,浩浩汤汤,望不到边际。

    “若是夫人有此心,那当初怎会屡拒皇后之位?舍近求远,不是夫人行事的作

    风。”他悠悠地答了一句。

    悠悠的水声里,她看了他一眼,婉婉地侧低下头去,嘴角噙着一抹轻浅的微笑

    ,道:“霍纲,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淑妃有孕,段潇鸣有喜有忧,喜自不必多说,忧的,也正是査巴奇借机趁势而

    起。如今只是传出有孕的消息,査巴奇便已嚣张跋扈到这种程度,管窥蠡测,今

    后若慕雅真的诞下皇子,那査巴奇定然要起不臣之心,篡夺大权。这一点,不止

    是段潇鸣与袁泠霜,包括孟良胤在内,都是深为担心的。

    段潇鸣也早已在暗中开始部署削弱査巴奇党羽势力的行动,并与孟良胤及他一

    起谋划如何将査巴奇一举拿下。

    但是像査巴奇这样功勋卓著的老臣,完全已经是功高震主,想要动他,谈何容

    易?!如今他又俨然以‘国丈’自居,广植亲信,妄图在将来‘太子’出生以后

    ,掌握整个朝廷,让段潇鸣也动不了他。

    这些年,査巴奇虽骄横跋扈,却也没有犯过大错,可以说,除非他自己主动‘

    谋反’,不然,无论按什么样的罪名给他,到最后也还是不能釜底抽薪,达到一

    劳永逸的效果。

    如今,袁泠霜所言,一是试探霍纲对段潇鸣的忠心,第二,便是来提供这个让

    査巴奇主动谋反的策略,但是,她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让段潇鸣知道,她参与

    在这整个事件中。

    霍纲答应了她,但是她依旧没有告诉霍纲到底用什么办法来使査巴奇主动谋逆

    。

    虽然,他深信不疑袁泠霜绝对不会害段潇鸣,但是,似乎心中总觉得哪里有什

    么不妥,隐隐放不下心来。

    窗明几净,凉风习习过耳。

    桌上是那一套‘听音’白瓷茶具,她说,送给他,就当作是送给爱茶的知音人

    。

    静静地不知从哪里落下一片竹叶来,正落在泠霜刚刚用过的那只‘寒梅听雪’

    里,沐在那半盏清茶里,细腻莹润的白瓷,散发着如玉一般的色泽,浑然天成的

    白色杯壁上,那枚淡淡的红色唇印显得格外清晰,那一瞬间,仿佛是什么锐器刺

    进了他眼里,痛得他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

    良久之后,他终于猛地使劲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瓷口杯上,那枚刺目

    的唇印,极淡极淡的一个浅浅的印子,像是烧纸的时候便在那上面的。蜷紧的双

    拳,在袖底握得指节都泛了白色,终于缓缓地松了开来。

    朝乾宫

    晚膳撤下之后,照例又是泠霜与段潇鸣难得的私人空间,一般连王顺和春儿都

    不必在跟前伺候的。

    “今日你去哪儿了?”段潇鸣双手负在身后,在房间里随意地踱步,走到书桌

    前,状似无意地问道。

    “闲来无事,逛园子去了。”泠霜依旧气定神闲地坐着,神色安恬。

    段潇鸣听了她此话,脸色已然黑了下来,却也不再追问,意兴阑珊地随手从桌

    上拿起一本书,有意无意地一页一页翻着。

    泠霜偷偷斜眼觑了他一下,知道他心中不痛快,想来定是已经有人将她与霍纲

    见面的事情密报给他知道了,明白了既然已经瞒不住了,便站起身来,悠悠踱到

    他身后,凑上前去看了他手中的书册一眼,又偏头看看他,不发一言又转身走回

    去坐下。

    段潇鸣原以为她走过来是要自己坦白,气得把书一撂,几步走到她跟前,伸手

    指着她,恨了半天却硬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最后狠狠地一甩手,复又这回到书

    桌前,随便抽了一本书攥在手里。

    “我是去见了霍纲,又如何?至于你这么生气吗?!”泠霜看着他的样子,也

    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

    “又如何?又如何?!”段潇鸣气上心头,一甩了手中书册,疾步到她面前,

    大声道:“他一个外臣,你一个内眷,你找他做什么?!”今天听到奏报,他心

    中不禁怒火中烧,她是不是嫌自己的处境还不够风口浪尖,还要把自己往那是非

    堆子里推!

    “找他自然是有事!”泠霜不温不火地答道。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非要找他说?!闹得整个后宫都知道你‘密见’

    外臣?!”他自然知道如今慕雅有孕她心中不舒服,可是,也不用短短几日就带

    出这么大的风浪来吧!明知道如今后宫那些女人个个要她好看,她还在这个节骨

    眼上去密见霍纲!她真是不要自己的名节了吗?!还要扯个霍纲出来,让后宫的

    女人们说得绘声绘色。

    泠霜抬起脸来,看着段潇鸣生气的模样,脸上的笑容越放越大,悠哉游哉地道

    :“这件事啊,还真非得跟他说才有用,跟你说啊,不管用!”

    段潇鸣一听,气得差点脸都绿了,连自己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最后只能对着

    她冷笑道:“那我倒是要听听,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他能办,我不能办的!”

    “他成亲,你能替他当新郎官吗?”泠霜敛去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段潇鸣道

    。

    “什么?!”段潇鸣果然大吃一惊,当场被噎住了话头,一扫方才的怒气,愣

    愣地看着泠霜,道:“你说什么?成亲?霍纲?”

    “嗯!是啊!就是霍纲。”泠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霍纲成亲?跟谁成亲?”段潇鸣显然还在云里雾里,没有醒过神来,应该说

    是让这一幕翻天覆地的大转变弄昏了头脑。

    “你说跟谁?今日统共就去了两个人,总不会是跟我吧?”泠霜对着他这个时

    好时坏的脑袋,只得连连咂舌。

    “你是说……春儿?可是春儿才多大……”段潇鸣用怀疑的眼光看向袁泠霜。

    “多大?!春儿已经二十了!你想留她一辈子当奴婢啊?!”泠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出来。

    “你这么一说,这听起来,倒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要说霍纲这个人,自然不用说,人品功名,都有了,只是至今还没有娶妻,平日里我还真没想到过这一层上。”段潇鸣自己也幽幽笑了起来,道。

    “等你想到,黄花菜都凉了!”泠霜又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春儿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她的婚事我时刻都放在心上,若不是霍纲这样的,我才舍不得让她嫁!”说完,又转过脸来对着段潇鸣道:“话说回来,他们这门亲事,可要你亲自下旨赐婚,还有春儿的身份,怎么也得封个郡主,才好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霍纲。”

    “嗯。这倒是!就依你的意思办吧!”段潇鸣赞同地点点头。

    “那你明日就下旨赐婚,让他们下个月完婚!”泠霜道。

    “下个月?!这么急!”段潇鸣一听泠霜这么仓促,不禁奇怪地看着她。

    “急?!不是你嫁你自然不用急!你去问问春儿急不急?!况且钦天监说了,今年主煞,出了大暑,就再难有黄道吉日了,而且立秋之后,不宜嫁娶,难不成你又要春丫头再多等一年?!”

    “你想得到周全!”段潇鸣看着她,呵呵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写这一段要霍纲和春儿结婚的段子,相信聪明的诸位看官大人也已经知道偶那三寸花花肠子里的算计了,是的,泠霜要婚礼的场面越大越好,让査巴奇等所有的人都去,然后趁着这一天动手~~~可怜的霍纲啊,招人疼的好孩子。。。 1

    《当时错》阿黎 v 往事悠悠君莫问(中上)v

    朝乾宫

    朝会刚刚散去,文武百官跪送了段潇鸣之后,纷纷三三两两地从朝乾宫前殿走

    出来。

    “霍大人!恭喜啊!恭喜!”纪安世一出殿门便走到霍纲身边来,拱手道了一

    声喜。

    霍纲微笑着有礼地对纪安世微微一躬身,并未多说什么。纪安世也没有多言,

    径自去了。

    今日朝会上,段潇鸣忽然颁旨赐婚,封春儿做了欣平郡主,下嫁给他。事情实

    在是发生地太突然,以至于王顺念完了圣旨,他竟然呆呆地立着,完全没了反应

    。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满朝文武都纷纷偏头来看着他,王顺朝他狠命地使眼色,段潇鸣也颇为惊讶他

    的反应。

    整个殿堂都安静地没有一丝声音,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似有千万只蚊蝇在这一

    瞬间齐齐要往他脑中钻去,直到站班在他前列的孟良胤回过头来,冷着脸,压低

    了声音道了一句:“想什么呢!皇上赐婚,还不快领旨谢恩?!”

    安静地朝堂里,孟良胤的声音低沉迫人,震得他整个人浑身一颤,这才醒了过

    来,忙一撩袍角,出列跪下来,行了大礼,恭恭敬敬接了旨意。

    从王顺手里接过那道明黄的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圣旨,他只觉得自己后背上

    已是冷汗涔涔,连里衣都汗透了。

    “看来,他霍大人也有懵了的时候,怕是半辈子没娶上媳妇儿,陛下忽然给他

    赐婚,高兴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哈哈哈哈哈……!”殿内的气氛沉闷地可怕,

    忽地站在霍纲后面武官班列里的陈宗敬的破落嗓子扯起来喊了这么几句,引得堂

    内哄然大笑。连段潇鸣也忍不住,坐在龙椅上哈哈大笑,直指着陈宗敬道:“你

    这破嗓子,出口的,总没好话!连朝堂上,也敢口无遮拦!”

    陈宗敬见段潇鸣这样说,便越发来劲,嗓门拉得越发大,道:“陛下有所不知

    ,臣跟老霍那是多少年交情,看着兄弟几个都妻妾成群了,就单单剩下了他一个

    ,大伙儿都为他担着心呢!臣老想给他保个大媒,可是,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应

    承,光杆子光了这么些年,平日里又一个人关在府里,咱们都还以为他有什么毛

    病,碰不得那档子呢!如今陛下赐婚,想来,他是一时醒不过神来了!哈哈哈哈

    ……”

    方才他的一阵搅合,群臣笑声还未歇,又赶上这么一番话,众臣愈发笑得不能

    自已,失态者不乏其人。

    孟良胤一听他这几句话说得确实过了头,转过头去黑了脸朝陈宗敬斥道:“放

    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朝会重地!什么混账话都敢说!还不闭嘴!”

    虽说天下安定这么多年了,陈宗敬也有了自己的经济仕途,可是对孟良胤的那

    份怕,较之当初,是有增无减,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硬生生被这句斥责给逼了回

    去,讪讪地住了口。

    满朝的笑声里,唯独霍纲一个人还愣愣地跪着,目光落在手中这道彩苎麻制成

    的圣旨上,刺上去的祥云瑞鹤图案,富丽堂皇。两端翻飞的银色巨龙标志着这敕

    命至高无上的荣耀……

    她终究还是不放心他……

    霍纲一片空白的脑海里,这是唯一可以清楚地牢牢抓住的念头……

    是的,袁泠霜不信他!赐下这门婚事给他,借此来巩固他对她的忠心。不管她

    是不是存有将春儿安插到他身边来做棋子的心思,总之,她是不肯又或者不敢信

    任他的……

    他对她说过,他的命是她的。

    可是,她不信……不信……

    “恭喜霍大人!哦,不!该改口称您郡马爷才对了!恭喜啊!恭喜啊!”霍纲

    刚摆脱了一群围上来道贺攀交的朝臣,正恨不得一鼓作气跑到宫门外自家的官轿

    上回家闭门谢客,査巴奇忽然不知从哪里走上来,连声恭喜到。

    “谢王爷!”霍纲从来不屑于与査巴奇攀交情,对他一直是进而远之,今次心

    中本就翻江倒海,更连寒暄也懒得与他道。

    “霍大人本就是朝中重臣,得皇上器重,如今娶了皇上义妹,就是皇上的妹婿

    了!皇上本没有姊妹,如今虽然是郡马,却实际比驸马更要尊贵体面啊!日后,

    定然是更加地不同凡响,仕途一片锦绣灿烂啊!”査巴奇身形魁梧,膀大腰圆,

    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地周围还没有散去的朝臣个个都听见。

    霍纲脸色平和下来,也不再去辛苦维持那牵强的笑意,双手负在身后,淡淡地

    道:“微臣从来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微臣只知道陛下说什么,微臣就做什么,不

    敢像王爷这般,擅自揣度圣意!微臣还有事要忙,先告退了。”言毕,连多一句

    客气的话也没有,径自转身出宫去了。

    査巴奇气得狠狠一拂袖,暗自咬牙,骂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说完,也

    转身,向永和宫的方向而去。

    永和宫·慕雅寝宫

    “女儿,今日朝堂上出了一件大事!”査巴奇一进门,连屁股都来不及坐热,

    就对着慕雅说起来。

    自从慕雅有孕之后,她向段潇鸣请了特旨,说自己时常想念家人,段潇鸣拗不

    过她再三陈情,便准了査巴奇可以每月三次进永和宫探望她。

    “你要不要猜猜,今儿个出的这件大事,是关于谁的?”婢女端上茶来,査巴

    奇悠闲地端起盖碗,神色颇有些得意地看向女儿。

    “猜什么!我早就知道了。”慕雅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一脸倨傲神色的父亲

    ,叹道:“不就是皇上给霍纲赐婚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这才刚刚散了朝,你竟然已经知道了?!”査巴奇不禁大

    吃一惊,纵然是知道女儿如今的势力非同小可,可是,竟连朝堂上的举动都了如

    指掌,运筹帷幄之中,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她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这样得消息

    灵通,着实让他不得不讶然!

    “我怎么知道的,父亲就不必操心了,女儿想问您的是,父亲您怎么看这个事

    情?”慕雅横过眼眉去看着査巴奇,道。

    “怎么看?还能怎么看!他姓段的小子怕霍纲被咱们拉走,所以就给他赐个丫

    头,想着栓牢他,不让他有二心呗!”査巴奇随便地甩了甩手,径自拿起茶来饮

    。

    “若是皇上想栓牢霍纲,大可以用其他的方法,给他权位,给他财帛,给他宠

    信,为何要费这番功夫,封个奴婢做郡主,再来赐婚?兜兜绕绕,用得着吗?”

    慕雅轻轻一笑,侧脸对着父亲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拐什么弯子啊!”査巴奇听得糊涂,不耐烦地放下茶盅,

    道。

    “没什么意思。很明显,这门婚事,不是段潇鸣的主意,而是袁泠霜的主意。

    所以,通过这门姻亲关系想要栓牢霍纲的人也不是段潇鸣,而是袁泠霜!不然,

    怎么会她昨日才去密会过霍纲,今日便有赐婚的旨意下来?!”慕雅说完,嘴角

    微微挑起,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正了正身子,御医说她怀孕三个月了,正是最

    危险的时候,她这是第一胎,要慎之又慎。

    “照你这么说来,倒也确实在理,”査巴奇附和地点了点头,道:“那不是更

    好吗?你昨日还怕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在姓段的小子面前乱说话,如今她这么着

    急去拉拢霍纲,就证明她忌惮你,不敢动手!即使她真的知道什么,也暂时不敢

    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小霍是最好的孩子,要是偶是小霜,一定嫁给他,把小段一脚踹开,啦啦啦啦~~~华丽地转圈圈~~~ 1

    《当时错》阿黎 v往事悠悠君莫问(中下)v

    “不敢怎样?呵呵!她袁泠霜的手段你没有见过吗?!难道您已经忘了当年的

    大妃是怎么倒台的?您还想女儿步她的后尘??!”慕雅听了査巴奇这么安枕无

    忧的语气,气得蓦地加重了语气,连声冷笑道。

    “你还敢这样对我说话?!要是你肯听我的话把人灭了口!她姓袁的女人就是

    告到姓段的小子面前,也没有了证据,能拿你怎么样?!也不知你是被那小白脸

    迷了什么心窍,竟然还把他留着!我看啊!这事早晚要坏在他身上!”査巴奇也

    光起火来,气得一拳垂在桌子上,对着慕雅厉声道:“等你以后当了太后,要怎

    样的男人不行,非得在这节骨眼上犯病!留着这么大个祸害下来!等哪天死都不

    知道怎么死!”

    慕雅被査巴奇这么一通大骂,气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却愣是找不出半句反驳

    之词来,气得直咬牙,却又不得不无可奈何地重新坐下,良久,从牙缝里蹦出一

    句话来,道:“总之我就是不能叫他死!你若是敢弄死他,我便随他一起死!”

    “你!”査巴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是气又是惊,竟

    然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父女俩就这样干坐着,谁也不再开口。

    隔了许久,侍女进来换了一轮茶下去,慕雅终究是轻轻一叹先开了口道:“女

    儿自小到大,什么事都听您的,您要女儿做什么,女儿从来没有说过半个‘不’

    字,这一回,就请您容女儿放肆一回吧……”

    养育了女儿这么多年,从来不曾听见她这样对自己说过话,抬眼看去,慕雅眼

    圈都微微有些发红,査巴奇终是于心不忍,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总不至于又要不

    欢而散,也只得深长一叹,道:“我也管不住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这样天

    大的事,半点纰漏便是全族人的性命!你且好自为之!”

    慕雅轻轻点了点头,侧低下去,伸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査巴奇看了她这幅样子,心里也不知该气还是该软,径自拂了拂袖,言规正传

    道:“要说霍纲这个人,跟了段潇鸣这么多年,一直忠心不二,昔日段潇鸣的精

    锐亲信部队,都是由霍纲亲自操练整编,如今段军里的精兵强将,许多都是出自

    他门下,可以说,霍纲在段军里的威望,在年轻一辈人里,放眼朝中很难找到与

    之相敌者,要是他振臂一呼,肯跟随他的人,绝对不少!而且他自开朝气就任着

    京畿戍卫将军,手里握着守卫京畿的三万精锐铁骑,可见段潇鸣对他的信任,非

    常人所能企及!要想把他拉下来,除非是天大的罪名,不然,只会是徒劳而已。

    ”

    慕雅静静地听完査巴奇所述,微微抿起嘴角,笑道:“若说这天大的罪名,要

    有,即时也有,要无,也即是可无……”

    “你这话什么意思?!”査巴奇听着她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来,一脸疑问

    地看着她。

    “敢问父亲,霍纲接了赐婚旨意之后,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慕雅笑问査

    巴奇道。

    “嗯?”査巴奇微微一愣之后,便道:“方才我与他道喜,倒确实觉得他似乎

    不怎么痛快。”言毕,又补充道:“不过霍纲为人素来如此,千年都是这一张板

    面孔,对着什么人什么事都一样!”

    “那可不见得,他对着某个人的时候,脸色可是有些不一样的……”慕雅幽幽

    一笑,目光转开去,定定地落在她父亲脸上,眼神晦暗不明。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是不是手里有什么证据?”査巴奇猛地一凛,整个

    人都来了精神。

    “我要是有证据,早就拿出来置袁泠霜于死地了!还等到今日?!”慕雅闲闲

    地一抽手中帕子,叹道。

    “那你还说得那么煞有介事!”査巴奇大喜过望,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跨

    下脸来。

    “无风不起浪,空|岤不来风,后宫这种地方,黑的能说成白的,没的能说成有

    的,总之,四个字‘人言可畏’!”慕雅拈帕试了试唇边茶渍,兀自轻轻地笑了

    起来。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快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査巴奇有时也有些

    受不了女儿这样阴恻诡异,摆了摆手让她直入主题。

    慕雅伸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撑,徐徐站起身来,边走边道:“袁泠霜是段潇鸣的

    心头宝,凡是牵扯到她的,芝麻绿豆点的事也能激起三层浪来,要说让段潇鸣真

    相信袁泠霜跟霍纲有什么,那也不可能,毕竟咱们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来,但是

    ‘三人成虎’,段潇鸣总是不得不畏忌,只要段潇鸣对霍纲不再那么深信不疑,

    父亲再寻点事出来,想必,霍纲也不得不从京畿戍卫将军的位子上退下来,等到

    那个时候,父亲再使力将一个明里与您作对,暗里却是咱们一边的人推上去,那

    整个京城的控制权,就在您的手里了……”

    査巴奇细细听着,见慕雅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也觉得精神振奋起来,不

    再那么消极悲观,不住地轻轻点起头来,道:“倘若真能如此,自然是好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咱们做足功夫,还怕它不事半功倍吗?”慕

    雅悠然自得地笑起来。

    査巴奇听她说的也确有道理,便也不再说什么,只临走时叮嘱她道:“现在情

    势危急,万事都要小心为上,那个男人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杀了的好!还有那个姓

    徐的女婢,早些结果了,省的关键时刻坏了大事!”

    慕雅倒是一脸沉着自信,答査巴奇道:“宫中的事情,我自然有分寸,只宫外

    的那件事,父亲也要多放些心思才好。”

    “这你放心,我比你还要紧张。如今早已寻好了三名孕妇秘密养在京郊三处别

    院,定然确保你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生出’皇太子来!”

    朝乾宫

    段潇鸣一下朝来,便回到后殿去,将颁旨之事说与泠霜听。

    春儿进来奉茶,正听见段潇鸣与泠霜两人谈论此事以及霍纲接旨时闹的笑话,

    听的春儿通红着脸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

    段潇鸣今日显然心情很好,看惯了这丫头平素泼辣厉害的模样,在后宫,连慕

    雅等人都吃过她的亏,有时候为了她主子,连他的话也敢顶,那王顺更是怕她怕

    得要命,今日却惊见这小丫头羞答答地害臊,不由起了玩心,对泠霜使了一个眼

    色,便开始逗起她来。

    “春丫头,说起来,还没有正正经经地问过你的意思,都是你主子在那里说合

    ,如今且正经来问问你,你是愿意啊,还是不愿意?”

    春儿一听这话,虽然段潇鸣的语气已经极尽严肃认真,可是还是止不住地从耳

    朵根子红到颈子里,沉沉地低着头,久久不肯答话。

    “怎么不说话?那你是不愿意咯?”段潇鸣得寸进尺,不依不饶地道。

    “奴婢……奴婢……”春儿红着脸,支吾了半天也没有下文,到最后,压低了

    声音轻轻地喃了一声,道:“奴婢自然是听主子的……”

    “听你主子的?这么说,是你主子叫嫁的,你是为遵主命才嫁,而非自愿的咯

    ?那可不成,那是你的终身,不是你愿意,我怎么也不能乱点鸳鸯谱,那我现在

    就去把赐婚旨意追回来,这桩婚事不作数!”段潇鸣已然快要憋不住笑出来了,

    看着春儿的模样再想起霍纲的样子,俩人简直一对活宝。

    “我……”春儿一听段潇鸣这话,猛地抬起脸来,看见段潇鸣已经搂着泠霜憋

    不住笑了起来,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气得也顾不得礼法,直接就捂着烧得通红的

    脸跑了出去。

    泠霜静静地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其实,她布的这一局棋里,霍纲与春儿这件

    婚事才是最关键的一步。从昨天见过霍纲之后,她便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她

    却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一人,所以才有了今日朝会上霍纲当众失态的一幕,

    而春儿,也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可以说,春儿与霍纲,各自知道她计划的一部

    分,却都并不知道,她真正想要干什么。

    春儿自从徐琼素之后,便一直跟着她,待她之心,可以说是天地可鉴。这一次

    ,不得不用春儿做棋子,她有私心,要借此拉拢或者对霍纲加铸一层姻亲关系使

    得霍纲更加可靠不假,但是她也确实是为了春儿的终身幸福着想的。霍纲的为人

    ,她也是知道的,而春儿对霍纲的心思,她更是看在眼里,如此一举两得,也算

    让她自己的良心得到安慰了。

    而在段潇鸣眼中看来,泠霜为了春儿着想,理所应当。春儿也确实过了适嫁年

    龄,再留着她是耽误她。何况他奶娘只有春儿一个养女,他必定是要好好待她的

    。春儿本也不是奴婢之身,是因为那时泠霜身边一时寻不到妥帖的人才暂且让春

    儿来的,这些年,她与泠霜情同姐妹,他自然是要尽心给她找一个好归宿。这霍

    纲又是他器重的左右手,为人品行,他是再信得过了,两人郎未娶,女未嫁,泠

    霜要撮合他们,确实是顺理成章。再说如今慕雅得势,一个王顺在泠霜身边,远

    远不够,朝中的人又都不喜欢她,如今让春儿嫁给了霍纲,那霍纲便等同于泠霜

    这一边的人了,又有纪安世等人的扶持,将来,就算他百年之后,泠霜也至少有

    人撑着她,不必到四面楚歌的地步。这一门婚事,可谓是一举数得了!

    二人各自有着自己的思量,极力促成这桩联姻,段潇鸣更是下旨礼部,紧锣密

    鼓地操办这场婚礼。

    泠霜在表面操持之后,暗地里,也开始了步步为营地摆棋布阵,等待这一出‘

    请君入瓮’的好戏上演。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霍gg介样的经典苦情男配,本来就是拿来虐滴咩。。。。。(群殴某黎)

    一杆大标旗赫然醒目地竖起来:“为霍gg讨回公道!!!!!!!!!”

    ps:跳圈圈舞的时候,转身一定要华丽啊华丽~~~看偶,多木妖娆的身姿~~~跟frjj有得一拼~~~吼吼

    偶素cj而华丽的分割线—

    今天看了个文章,看哭了,哭得唏哩哗啦的,里面有一句话:“there is a pa side,that you can‘t touch,that you can‘t get tothat‘s e ”that‘s e偶泪流满面。。。觉得这句话非常恰当地形容出了此文中所有人的心情。。。也包括偶的。。。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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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错》阿黎 v 往事悠悠君莫问(下)v

    朝乾宫·御书房

    每逢有重大决策出台的时候,散朝之后段潇鸣都会例行将一干信任的臣子召集

    到御书房来议事。虽然没有标准化的体制,但是这套小小的精简班子,也就形同

    意义上的内阁了。

    颁布赐婚诏命的第二天,段潇鸣便把孟良胤、纪安世和霍纲三人召到御书房来

    ,君臣四人秘密商议铲除査巴奇的事情。

    自秦汉以来,朝廷的官员体制多为‘三公九卿’制,所谓的三公便是丞相、太

    尉、御史大夫。段潇鸣自从登基以来,一直沿用孟良胤为丞相,后来又擢拔了政

    绩突出的纪安世为御史大夫,但是太尉一职却迟迟悬而未决。这并不是因为在朝

    中找不出可以担任太尉一职的人选,而是由于段潇鸣从父辈段之昂开始,包括他

    本人就是靠兵权起势,从将帅之列走到如今的荣登九五,心里对这个主观全国军

    事大权的‘太尉’一职,心中总放不下忌惮,不敢轻易将这样大的权柄给了一个

    人。

    他自小受父亲段之昂的教导,深谙‘兵散而将忠’的用人之道。一个君王,如

    果把兵权集中交给了某一个或者某几个人,依托个人感情来争取将帅的忠心,这

    是不能长久和没有保障的,说不准哪一日将帅起了不臣之心,那就悔之晚矣,连

    反手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而如果把兵权分散成若干份,让诸多将领同掌,那君

    王就很好控制这些人,毕竟多个人,多条心,将军手里的兵愈少,他们就越不敢

    乱来,对君王就越忠心。

    所以,从天和元年起,段潇鸣就非常谨慎小心地分散兵权。

    首先,把自己身边最重要的这个京畿戍卫将军给了霍纲。这其中自然不乏出于

    他对霍纲的信任与器重,更因为霍纲的为人和才干,放眼段军之中,确实无人能

    敌。

    其次,他又将畿内道行军总管并直隶军机调动史授予了陈宗敬,京畿周边,直

    隶各省的五万兵马都归他节制。陈宗敬这个人,可以说是段潇鸣从小一起厮混长

    大的铁哥们,手足情深自不消说,他对段潇鸣的忠心,那也是段军之中再没有人

    比得过的。可是,自从有了袁泠霜之后,陈宗敬就极为不满段潇鸣对女人过于重

    情以至于重袁泠霜多过于重兄弟之情,后来还出了袁昊天的事,两人之间,闹了

    许许多多不痛快,多多少少总是有些隔阂了。虽说如此,但陈宗敬的脾气也是至

    今没改,还是那么吆五喝六的,对着段潇鸣也没有多少收敛。但是,也恰恰是这

    样,才让段潇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