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完结第8部分
冷血杀手穿越:暴君,放开我娘亲 完结 作者:rouwenwu
心地扯扯她的袖子,“快磕头陪不是吧,这是宫里的车,再晚了只怕你们几个都要没命!”
宫里的车?!
冷宁垂脸看一眼怀中的九儿,原本已经到嘴边的阻止立刻咽了回去,不但没有阻止天赐,她自己也微扬起下巴,露出嚣张和骄傲的姿态,“不知高低的奴才,你们可知道我怀中之人是谁,还不快快下车将马车让于我们,若再晚了,九王爷有半点闪失,我便要你们为他陪葬!”
眼下,救九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和天赐辛辛苦苦来到紫微城,现在只差一步,绝不能中途而废,这随意一撞竟然撞上宫里的车,或者就是九儿的幸运吧!
为了九儿的命,冷宁此刻只能赌一赌了。
原本已经齐齐走过来想要围攻她和天赐的侍卫,听到她如此一说,不由面面相觑,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她怀中之人。
这功夫,随在马车边骑着马的随行太监闻言也不禁睁开一直半瞌的眼睛,目光落在冷宁怀中的九儿脸上,原本只睁了一半的眼睛瞬间瞪成牛铃,嘴里唤一声九王,人已经滑下马来,疯子一样跑到冷宁面前,向九儿脸上仔细端祥一眼,立刻惊呼起来。
“大皇子,快请下车,当真是九王爷!”
“什么?!”车厢内一声稚嫩的惊呼,一个十岁模样的锦装少年急急地探出一张清秀小脸,看到冷宁怀中的九儿,也是变了脸色,抬起一指指着冷宁质问道,“九叔怎么会在你们手中?!”
“就知道废话!”天赐厉声截住他的话头,“快些带我们进皇宫去,九儿中了毒,若再晚了,只怕就要死了!”
说到死字,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些哽咽。
锦装少年被他抢白,一对褐眸里闪过恨色,到底也是思虑着这样的情况不便发作。
“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九叔抬到车内,调头回宫!”向手下人发着脾气,他的目光掠过天赐精致的小脸,又沉了几分,“把这两个人也一并带回去,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打伤九叔!”
☆、初入皇宫!(4)
初入皇宫!(4)
众人哪怪怠慢,迅速围拢过来,几个人行向冷宁,另外便有两人作势要抓向天赐。
“我看谁敢动他!”冷宁闪步挡到天赐面前,冷冷地喝道。
刚才她一脚踢断一个侍卫的手腕,那一身霸道功夫自然早被这些侍卫看在眼里,看她双目精光闪烁,脸上杀气腾腾,谁人还敢上前。
“爹,我想去亲眼看着九儿醒过来!”天赐轻轻拉拉她的衣角,斜一眼车辕上对他怒目而视的少年,稍稍压低声音,“我不放心那小子,万一他不带九儿看大夫,怎么办?!”
冷宁原本打算将九儿交于他们,便要带着天赐离开。
现在听天赐这么一说,她心中也不禁犹豫起来。
皇宫中形势复杂,这大皇子如此嚣张跋扈,对九儿是善是恶,她也无法确定,如果真如天赐所说,那她们辛苦这一趟不是白忙了?
侧脸看看身侧天赐,再看看怀中九儿越发红艳的脸色,她暗暗咬咬银牙,收起脸上的阴戾杀机,“好,我们就随他们进宫走一趟!”
她倒不信,那皇宫难道是龙潭虎|岤,她和天赐既然进得去,就一定出得来!
众侍卫看她有所松动,这才凑上前来,将九儿的身体接过去,小心地抬到车上,冷宁一路牵着九儿的手跟过去,顺势将赶车的那个侍卫扯下来,拉着天赐跳上车辕,拉紧马缰,调转马头向着北方急奔起来。
天赐担心着九儿,急急钻进车去,车厢内的锦衣少年眼看着窗纱外景色迅速后移,眼中立刻闪过惊恐之色,“你们……你们干什么?!”
“不是你说要我们一起回宫,现在还要再问?!”天赐没好气地斜他一眼,坐到九儿身侧,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掌,再开口已经是无比温柔,“九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和爹马上送你回家了,皇宫里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
随大皇子出行的太监眼看着车马被人家抢走,忙不迭跑向自己的马,还在尖着嗓子大喊,“大家快跟上,保护大皇子!”
一众侍卫有马的骑马,没马的急奔,狼狈地追上来。
☆、初入皇宫!(5)
初入皇宫!(5)
冷宁与大皇子相遇处本距离皇宫并不太远,这马车城中百姓多半识得,远远看着便自动让开,自然是通行无阻,再加上她手上鞭子发力,将拉车的马抽得噼啪作响,吃疼的马儿只恨不得自己再多长四条腿才好。
片刻,马车已经冲到中央大街尽头。
迎面一片宽阔的玉石广场,广场那端高墙竖立,冷宁不用细看,也从那恢宏的气势看出这里便是皇宫无疑。
此时,她自然是没有心情去欣赏那皇宫的繁华景致,一路冲过护城河的玉石桥,她毫不客气地打车冲向宫门。
侍卫们眼看着大皇子的马车发疯一样冲过来,赶车的却是个套着素服的陌生男人,立刻竖起长枪护住城门,拦住冷宁的去路。
一位银甲守将沉脸掠到车前,大声吼道,“来者何人?!”
冷宁正要发作,大皇子那随行的太监气喘吁吁地骑着马追上来。
“周将军快些让开,九王爷在车内,中了毒此刻耽误不得!”太监急急向那守将说着,脸便转向赶车的冷宁,“随我到太医院!”
银甲守将脸上一惊,忙着挥手示意手下让开道路。
太监带马冲进宫门,冷宁立刻抖鞭催动马车追过去。
一路穿过数座宫宇,太监终于在一处挂着太医院的院子前停下马,不敢有半分停滞地爬上台阶去,向侍卫大吼,“快,带九王爷进去解毒!”
不等侍卫们冲下来,冷宁已经从马车内抱出九儿,掠过台阶,冲进太医院,身后天赐紧步相随。
值夜的几个太医正早起在厅中用早膳,听到院外动静疑惑地转脸,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影已经落到几人桌前。
“快,救他,他中了赤蛛煞!”
啪,啪,啪!
几个太医手中的碗筷尽数落地,顾不上理会身上的油汁米粥,众人已经向九儿齐齐拥过来,其中一个生着八字胡的中年太医还算镇静,颤着声命令道,“快去药园把百草先生请来!”
自有侍卫答应着去了,中年太医就将冷宁引到侧厅,示意她将九儿放到榻上。
☆、初入皇宫!(6)
初入皇宫!(6)
天赐急奔过来,担心地握住冷宁手掌。
冷宁稍稍退到一边,几个太医目光凝重地盯着榻上的九儿,却无一人上前医治。
“你们怎么还不救他?!”看众人都不动作,天赐只急得又吼起来。
“不是我们不救王爷,实在是这赤蛛煞毒非同一般!”中年太医目光深沉地掠过榻上的九儿,“但愿百草先生能有办法!”
他轻叹一声,屋子里再无人言语,只剩下一片因为紧张而放轻的呼吸。
许久。
仍不见有任何人近来,天赐早已经不知道向着门的方向巴望了多少次,一向极有耐性的冷宁也不禁微皱起眉,众太医们固然面有担心似乎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
终于,脚步声传来。
一个小太监急急地行进来,向众人通报道,“百草先生来了!”
小太监闪身退到一边,拖拖拉拉的脚步声亦从外面传进来。
天赐好奇地转过目光,看清来人,眼中立刻露出失望,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神神秘秘的百草先生,竟然是一个套着深蓝布衣,背驼如虾,头戴破草帽,脚上汲着草鞋,手中提着破旧竹篮子,高挽着的裤腿上还沾着湿泥,满脸皱褶的老头儿。
冷宁目光微微一怔,旋即释然。
所谓真人不露相,冷宁从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这些太医们如此敬重这样一个小老头,他便自然有他的非凡之处。
轻咳一声,百草先生缓缓行到床边。
看一眼床上的九儿,他随手从篮子里抄起剪枝用的大剪,三下两下将九儿身上的女装,看到裹着馒头的腰带,他的目光很快地掠过站在床头的冷宁和天赐,大剪探出将腰带剪断,随手推开九儿胸口的馒头,仔细看向九儿的胸口。
衣物尽去,九儿的胸口立刻暴、露无遗。
如玉肌肤上,艳红血络如诡异蛛网,密布在他的肩头,最长的一根已经探到锁骨下方。
看到这一幕,几个太医俱是倒抽了一口凉气,百草先生也是轻轻摇了摇头。
“先生!”冷宁稍稍向前半步,“王爷他可还有救?!”
☆、初入皇宫!(7)
初入皇宫!(7)
“毒未入心脉,还有一成机会!”百草先生语气淡淡地回她一句,弯身从菜篮子里捡出一颗看上去和野草没有任何区别的草药,“去,将一碗水烧到滚开,将这药放进去,喂他喝下!”
立刻就有一位年轻太医双手接了他递过去的药草,迅速行出门去。
将大剪子放回篮子,老头儿轻咳一声,竟然转身要走。
“等等!”天赐急唤一声,便要冲上前去,冷宁却收紧手指将他拉重。
“小公子,何事?!”百草先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抬起脸,细长的眼睛看向天赐,目光里带着询问。
“九儿还没醒,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天赐不甘心地低吼。
这个什么百草先生,一点也没有神医的样子,就那样一根破草能解这么厉害的毒,他对此十分怀疑。
“我留下有什么用?!”百草先生不以为然地再次转身,“解药我给了,他能活过来,是他的造化,他若是死了,也与我无关!”
“你……”天赐跺脚想要发作,冷宁却沉声喝住了他,“天赐,向百草先生道歉!”
“爹?”天赐抬起小脸,满目不解。
“道歉!”冷宁语气深沉,不容质疑。
盯了母亲一会儿,天赐终于还是转过脸去,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百草先生说道,“天赐失口,请百草先生见谅!”
天赐人小看不出这百草先生非凡,冷宁悬着的心却已经稍稍放松到一半,只淡淡扫了一眼便能看出天赐不是女孩,解掉九儿身上这厉害的毒药,想来对这位百草先生应该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再回头,百草先生一路汲着破草鞋慢慢走远。
不多时,离开的太医已经将煮好的药取回来,精致的瓷碗里,原本看似野草的那根草药软软地躺在水中,那清水也依旧是清水的样子,并没有半点变化。
这样的一碗药,怎么看都实在缺乏说服力,天赐的眉越发皱起来,冷宁却走上前去,小心地扶起九儿的身子,从太医手里端过来药碗,一勺一勺小心喂到他的嘴里,天赐也忙着凑过来,从身上取出帕子帮着擦嘴。
☆、初入皇宫!(8)
初入皇宫!(8)
九儿晕迷着不知道配合,这药喂得极是费劲,母子俩足喂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将一碗药水喂完。
从天赐手中拿过帕子,仔细将九儿唇角的水渍血渍擦干净,天赐小心为九儿整理好枕头,冷宁弯身将他放下,外面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门帘挑起,一位高挺男子急步行进来冲进榻边,看到床上九儿,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僵在原地。
冷宁和天赐刚刚转过目光,屋内其中人已经整整齐齐跪到地上,叩首高呼,“叩见皇上!”
听到皇上二字,冷宁心中一颤,目光本能地转过去,想要看看这位曾经想要杀她的帝王墨川是何等模样。
只见来人一身紫金祥龙袍,身形高大,头上龙含珠的金冠束住满头墨发,五官与九儿有三分神似,固然不及九儿那般精致脱尘,周身上下却自有帝王霸气流转,剑眉微挑,不怒自威,与冷宁想象中的皇帝模样倒有几分相符。
对于众人山呼,这位天星国的帝王只是充耳不闻,走上前来,墨川的目光紧盯着床上的九儿,原本闪烁着惊喜的眸子里很快结上冰冷的寒霜,满目沉痛地注视着九儿布满蛛网般血络的胸口,他沉声喝问,“怎么回事?!”
“回皇上!”中年太医微抬起头,“九王爷身中赤蛛煞,刚才百草先生已经看过,也留了药,王爷已经服下解药!”
墨川的脸色微微缓解,“百草先生怎么说?!”
中年太医的声音因为胆怯而干涩,“百草先生说‘毒未及心脉,还有一成机会’!”
搭在九儿衣摆的手指猛地收紧,墨川寒声追问,“九弟的毒是何人所在?!”
“回皇上,小人也并不知情,刚才,是这两位父子将九王爷送回来的!”俯在地上,中年太医颤着手指向床头的冷宁和天赐。
墨川缓缓抬起脸,目光第一次移过来,看向冷宁和天赐,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二人的存在,触到天赐那张犹带着泪痕的小脸,他目光微顿,片刻才看向冷宁,“是你送九弟回来?!”
☆、被迫留宫!(1)
被迫留宫!(1)
墨川声音不高,语气中却自有帝王的霸气。
冷宁母子却并没有被他气势所迫,上前一步,她抱起双拳向他弯身行礼,“回皇上,确是草民送九王爷回来!”
“大胆!”不待墨川反应,跪在地上的大皇子嚯得站起身来,指着冷宁鼻子骂道,“一介草民,竟然敢在皇上面前站着说话,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拉出去打上十板子,让他们知道这宫里的规矩!”
他话音刚落,站在冷宁身边的天赐已经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笑,“我没入过宫不懂规矩,却也知道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不许插口!”
大皇子原本是记恨着冷宁母子之前对他的羞辱,借题发挥,听天赐这边一说,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下如泄气皮球跪回地上,战战兢兢向墨川告罪,“父王恕罪,孩儿逾越!”
墨川淡淡一抬右手,并没有看向跪在地上的儿子,目光自然地转到天赐脸上,“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天赐学着母亲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向墨川行了礼,直起身子朗声答道,“回皇上,草民姓冷,名唤天赐,现在六岁,等到冬天里下雪的时候就满七岁了!”
墨川注视着这孩子,看他不光生得精致,说起来话口齿清晰,条理清楚,一对眸子黑亮中尽显聪慧,目光越发温和几分。
“冷天赐,好名字,既然朕的九弟是你们送过来,你可否告诉朕,九王爷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九儿是为救我才中毒的!”天赐的目光转向床上的九儿,纤细的眉毛再次担心地皱紧,“我和爹一路将他送回皇宫,就是希望皇上您有办法找人替他解毒!”
墨川点点头,脸上古井不波,似乎并不怀疑天赐所言,只是淡淡问道,“那你们是如何知晓九儿是朕的弟弟?!”
冷宁默默站在天赐身后倾听二人对话,从墨川的语气中早已经听到他的疑惑,只担心着天赐应对不济露出马脚,便要开口,却听得床上九儿突然呻吟一声,一直紧闭的眼睛竟然缓缓睁开。
☆、被迫留宫!(2)
被迫留宫!(2)
“九儿,你醒了!”天赐第一个发现九儿醒来,雀跃着跳到床前,拉住他的手掌。
冷宁和墨川的目光也紧随着他移过来,看九儿睁开眼睛,冷宁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墨川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也现出几分少有的欣喜。
“九弟,你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九儿的目光掠过天赐,在墨川脸上定格,仔仔细细地看了他好几眼,眼睛里只是一片混沌懵懂,“你是谁?!”
冷宁心中一惊,这个九儿,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当今天子的弟弟,难不成连亲哥哥也不认识?!
她的目光本能地看向墨川,只见他的一对黑眸中涌过黯然,唇角却扬起一抹温和笑意,“九弟,朕是你三哥呀!”
“我皇兄今年刚满十三年,怎么会像你这般老成,看你长得还有几分人才,却连谎都不会撒!”九儿不屑地挤出一句冷哼,似乎是对于墨川的话极度轻蔑,突然又紧紧盯住他身上龙袍,“你好大胆子,竟然敢穿这身衣服,还不快脱了去,小心我叫皇兄砍你的脑袋!”
墨川眸中黯然越发明显,目光满是痛惜地注视着九儿,他探过手似是想要抓住九儿手掌,却被九儿一脸戒备地躲过。
外面又是一阵脚步响动,这回,奔进来的却是一男一女。
男的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生得面皮光滑,五官眉眼隐约可见年青时清秀,身上套着灰色的太监袍,因为跑得急切,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急促喘息着如搁浅的鱼。
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位粉色宫装的年轻女子,生得并不是多少精致的人,眉眼却极是温柔顺良的样子。
这一男一女进来之后,立刻看向榻上九儿,眼睛里闪烁出惊喜,到底是碍着墨川在这不敢放肆,忙着矮身跪下高呼万岁。
“都起来吧!”墨川淡淡一挥手掌,那一男一女立刻起身来到榻边,看以九儿胸口血络,那中年太监立刻变了脸色,“爷,您这是怎么了?!”
“九弟中了毒,刚才已经吃过百草先生的解药,只怕还要好好调息几日,你们两个将他带回回暮雪宫,好生照看。”墨川语气微沉,“若再出半点纰漏,也不必再来见我了!”
☆、被迫留宫!(3)
被迫留宫!(3)
“奴才(婢)遵旨!”那一男一女忙着答应。
“小安子,快起来!”对墨川表现得十分疏远的九儿,看到这个太监却是面露亲切笑意,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就向天赐道,“走,天赐,随我到暮雪宫玩去,我这里的玩具可多着呢!”
“这……”天赐侧脸与冷宁交换一个目光,虽然心中不舍,到底还是抽回被他握着的手掌,“九儿,你现在已经到家,天赐和爹也该走了!”
“不行!”九儿急急起身,抓住他的小手,“就算走,也要玩上几日再走!”
墨川目光复杂地看一眼床上的九儿,起身离床,视线掠过床头的天赐和冷宁,他目光微沉,“冷氏父子亲送九王回宫,劳苦功高,特赐黄金千两!”
“多谢皇上!”冷宁忙着弯身谢恩,“如今王爷之毒已解,我和天赐亦可放心离开,还请皇上准我们即刻离宫!”
墨川的目光落在她弯下身时后衣领处那一片如雪的洁白,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脸上却依旧古井不波,“我看九弟与天赐甚是投缘,不如你们父子便在宫中多留几日,待九儿身体大好再走不迟!”
冷宁暗暗皱眉,“只怕草民不懂得宫中礼数,惹出乱子!”
“无妨!”墨川淡淡一笑,“你们二个可算得九弟的救命恩人,朕这个做皇兄的,怎么都要亲自向冷先生敬一杯酒,以表谢意,此事就这么定了!”
他说的客气,字里行间却尽露出不容质疑的霸道,冷宁不敢再违逆,只得无奈谢恩。
墨川转身行出房门,一众人等忙着行礼相送,大皇子恨恨看一眼站在床头的天赐,亦急步行了出去。
“爷!”见墨川走远,被唤作小安子的中年太监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行到床侧扶住九儿拉住天赐的胳膊,笑着劝道,“您不用急,皇上不是已经下旨让这位小公子留下了吗,奴才先帮您把衣服穿好?!”
“真的?!”九儿的眼睛只是盯在天赐脸上,直到看到他郑重点头,脸上立刻露出满意地笑容来,将握着他的手松开。
☆、被迫留宫!(4)
被迫留宫!(4)
小安子亲自帮九儿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看到他身上的女装也没有太过意外,九儿任由小安子扶他起身行向房外,还不忘招呼冷宁和天赐随他们一同前往。
冷宁原不想多留,无奈墨川有令,她也不好当面违背,立刻牵着天赐随着同往,众太医和侍卫忙着送出来。
几人来到太医院门外,早有华丽车撵等候,将九儿扶上车去,小安子又将冷宁和天赐让到车上,自己则随行车侧,尖着嗓子道声起驾回宫,车队便开拔向前。
天赐扯着九儿的手问他手臂还疼,冷宁则倚在车箱上,隔着纱帘观察着车外的情景,耳边却隐约还在回荡着墨川的声音。
按理说,她和天赐送回一个带毒的九儿,身为皇兄墨川将他们留下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这毒是何来,她们又是什么人,九儿身上有太多疑问。
可是,他看向她和天赐的眼神,总是让冷宁莫名的觉得危险。
难道说他认出她了?!
心中莫出一个大胆地推测,冷宁立时后背生寒。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带着天赐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可是,这皇宫之中,高墙深深,若她一人还好应付,带着一个天赐该如何平安离开呢?!
“真的好漂亮,九儿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是啊,天赐你饿了没有,我好饿!”
……
耳朵捕捉到身边九儿和天赐的谈论声,冷宁从窗外收回目光,看向那已经渐渐退出几分艳红的九儿俊美的侧脸,眼中隐约闪过一道亮芒。
解铃还需系铃人,看墨川的样子显然是对这位九弟十分在意。
看来,她和天赐想要安全离开皇宫,还要依靠这位九王爷。
马车微微一震,稳稳停下,中年太监小安子亲自走上来挑开车帘,“爷,咱们到了,下车吧!”
冷宁侧目看向车窗外,只见粉墙内一片亭台楼宇,别样繁华,并不觉得陌生,隐约中似乎还有几分熟悉之感。
这里是九儿的园子,她竟然会觉得熟悉,难道说这位雪妃娘娘离宫之前与这九王爷也十分交好不成?!
☆、被迫留宫!(5)
被迫留宫!(5)
暮雪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想是早已经听到自家主子回归的消息,早已经列队迎在门口,看到九儿被小安子扶下车来,立刻整齐地矮身行礼,“恭迎王爷回宫!”
九儿对众人看都不看,只是拉着天赐,撑着小安子胳膊行上台阶,嘴里还不忘向天赐介绍着身边景致,完全就是一幅小孩子带新朋友进门的模样。
冷宁看他走路虽不稳健,却精神烁烁,心中猜测这赤蛛煞的毒应该是真的解了,对那位百草先生越发添了几分好奇。
随在二人身后走上台阶,她只扫了一眼便将这暮雪宫里的几个太监和宫女的模样全部记在心里。
果然是皇宫地方,不比寻常。
进得门来,却是一片起伏的假山,山后一片碧池,水波粼粼,临近岸处,荷叶葱绿,新荷初绽,倒与万通镖局的荷香亭有几分相似。
湖水左侧有覆着蔓藤的木廊通向宫内,右侧白玉石桥如玉练伸到湖水之中,尽头建成码头,泊着一艘精美画舫,在水面上轻轻摇荡,冷宁抬目顺水看去,只见向前不远有院墙相隔,墙上有桥型木雕,雕下圆洞门可容画舫出没。
冷宁心中一动,故意落后几句,装着好奇地向身边那位粉衣宫女询问道,“敢问姑娘,这水可是活水么?!”
粉衣宫女轻轻点头,“这水原是引自洛河,听早入宫的嬷嬷么说,原来的时候,从这里乘画舫可一直行到洛河上!”
原来的时候?!
冷宁还要再问,前面天赐已经转过脸来,唤她快点,看那太监小安子亦向她看来,冷宁不便再问,忙着急步追上众人。
行出被蔓藤遮挡得几乎不透阳光的木廊,视线豁然开朗,却是三进的院子,布局精巧中不失华贵之气。
“去给爷准备洗漱!”小安子扬着声音吩咐一声,将九儿三人引入后院一排精舍的厅内,让冷宁和天赐入座,自有宫女捧上香茶。
“在下安福,平日里专司这暮雪宫里照顾九爷,这次二位能将爷及时送回宫来,安福感激不尽!”亲自将一碗茶捧到冷宁手中,太监安福语气中隐有唏嘘。
☆、被迫留宫!(6)
被迫留宫!(6)
“安公公客气!”冷宁偷眼看看还在和天赐聊得兴起的九儿,“说起来这事也是凑巧,若不是刚巧遇到大皇子的车,我和天赐只怕也不敢真的找到皇宫来的!”
安福在宫中多年,自然也通得人情事故,知道自家主子这样照样,怕是谁人敢信他真是什么九王爷,心中暗自庆幸,也便随着她感叹一声。
看他似未生疑,冷宁清咳一声,压低声音,“小人有一事不明,可否斗胆一问?!”
安福一笑,“先生有话尽管问,安福知无不言!”
“也不是什么大事!”冷宁淡淡一笑,“就是小人刚在太医院看九王爷见到皇上时似乎并不相识一般,只觉有些奇怪!”
“哎!”安福听罢,只是一声长叹,“爷小时生了一场热病,病好之后便一直如孩童般心性,也只认得那时的人,只我一直随在他身边,所以才会一直称我小安子,却常会认不出皇上。”
侧眸扫一眼与天赐聊得甚欢的九儿,安福脸上笑意再显,“他平日里也是孤僻的性子,倒没想与小公子这般投缘!”
“安公公,东西已经备好了!”
门外,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小太监恭敬地通报。
“好,我马上带爷过去!”安福转身走到九儿身边,语声极是温柔,“爷,这位小公子也累了一路,该休息会儿,您先随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就能和小公子一起用膳了!”
九儿对他似是极为胜利,当下听话起身,安福又唤了一个小太监进来,吩咐他将冷宁和天赐带到侧殿里休息,这才牵着九儿行出门去。
冷宁和天赐则随着那小太监进了侧殿一间精雅寝室,自有小宫女送进水盆布巾等物。
娘俩儿简单洗漱一番,天赐好奇地走出殿去东看西看,冷宁则坐到椅子,看向镜中自己,仔细将掉落的胡子又补了几根,眼前却再次闪过墨川看向她时的眼神,心中一凛,忙着走到门边将天赐唤进屋来,左右看看无人注意她们,她随手掩上房门,将天赐拖到床侧。
☆、被迫留宫!(7)
被迫留宫!(7)
压低声音,冷宁一脸肃色,“千万记得,不要随便向他们道出万通镖局之事,只说咱们是在路上遇到九儿,遇到时他已经中了毒,寻大夫看了说是赤蛛煞,又误打误撞地进了宫来!”
天赐乖巧点头,转身要走,冷宁又一把将他拉住,“若再次那皇帝,万不可再那般嚣张!”
“为什么?!”天赐挑起眉头,一脸疑惑,“不就是个皇帝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伴君如伴虎,别看他现在似是对我们极温和,万一翻了脸,一个杀字,咱们娘俩就要见阎王了,你娘我还没有活够,不想平白在这里丢了性命!”冷宁抬指点着他的脑门,“你这个臭小子,万不可给我惹事!”
天赐嘻嘻一笑,“娘亲放心,天赐还要找个合适的男人当爹呢,可不会让他把咱们咔嚓了!”
面对这样一个小东西,任谁都会生出无力感,松开手指,冷宁任由他继续玩去,到底是不放心,也随着他走出来,一边随着他玩耍,一边将这暮雪宫的地形仔细记下。
这,完全是一个杀手的本能。
这些年来,带着这孩子东躲西藏,她的本能并没有半点退化。
————
御书房。
墨川的手指轻捻着奏折,目光却并没有注意到奏折上究竟写得什么。
自从九弟墨瑄失踪之后,他一直都在派人四下寻找,一个多月不见半点线索,他却突然回来,身上中了奇毒赤蛛煞,身边还多了一对这样的父子。
女扮男装,并不是墨瑄擅长的把戏,显然是那冷姓男子所为,如果真如他所说只是碰巧遇到九王爷,为何要这番大费周折,看那个冷姓男子虽然生得瘦小些,目光却是凌厉非常,父子两个面对他这个天子竟然没有半分惧意,这着实不像是普通小百姓的所为。
可是,看那孩子与他又是极为亲密,不像是伪装的父子,若是有人故意想要潜入皇宫,怎么也不应该带一个孩子进来,难道说他们只是江湖中人,一切真的只是偶遇?!
☆、被迫留宫!(8)
被迫留宫!(8)
不,绝不可能!
墨川立刻就否认了这个推断。
微风起,似是有风从后窗吹进来,掠起他散落下来的一根发丝。
墨川懒懒放下手中的奏折,做出聆听的姿态,“如何?!”
“沈将军昨晚回京后一直在家中,哪里也不曾去,大理驿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书架后的阴影里,低低的声音里透着十足的恭敬。
“继续盯紧!”墨川淡淡点头,“另外,去找人查查暮雪宫的那一对父子,我要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是!”书架后的人影轻声答应,后窗外的巨桑上树叶晃了两晃,重新恢复平静。
墨川重新捏起那张奏折,看到“恳请立储”的字样,心情又是一阵没来由地烦燥,眼前再次晃过之前在太医院时的情景,他不自觉地想起天赐的脸和他清亮中透着几分嚣张的声音,想想自己的儿子比人家还要大上几岁,论机智思维却差了不知道多少,心中又是不甘又是恼怒。猛地将手中奏折摔在桌面上,墨川扬声唤道,“来人!”
他话音落下,侍立在门外的贴身太监李文立刻哈着腰行进来,“皇上有什么吩咐?!”
墨川懒懒看看窗外的天色,“传令御膳房,在暮雪宫设宴,朕要去给九弟压压惊!”
李文答应着要走,他突然又补上一句,“再去上书院,今日燥热,让夫子给几个皇子放半天假休息休息!”
提起朱砂笔在奏折上随意地划出一个否字,墨川的目光在那赤红大字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便是比不上对方聪慧又如何,不管怎么说,墨子谦都是他的孩子,是皇子。
纵他打得骂得杀得,别人却不能动得半分半豪,今日却凭白受了一个臭小子这样的气,他总要给他机会找补回来。
这也不失为一个考验墨子谦的机会,若是这机会他也抓不住的话,他也真的就没有资格做上这太子之位,更不要继承他的天下了!
侧目看向窗外艳阳,墨川肃沉的脸上微微露出笑意。
今日午后,怕是会非常有趣吧?!
☆、与皇共饮!(1)
与皇共饮!(1)
雕花金盘,象牙筷,玉杯流离,酒波香。
摆放在厅角的大冰块溢出丝丝凉意,屋外正午阳光明媚地耀眼,厅内却是丝丝凉意,无限舒爽。
餐桌边,九儿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黑发披散,身上松松套件月白袍,如果不是脸上满是不悦,真可与九天上的仙子拼上一拼。
下首,冷宁和天赐并肩坐着,冷宁依旧是那幅打扮,天赐却已经换上小安子寻来的一套男装,重新扮回男孩本样。
之前在太医院百草先生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众人都知道他是男孩,冷宁自然也没有必要再与他那般装扮。
空气中,菜香伴着酒意流淌,不要说天赐双目放光,即使是冷宁也是口舌生津,眸子不自觉地飘向杯中酒。
连夜赶路,她又是连续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入城来得没多久九儿就毒发喷血,撞到大皇子入宫,算起来已是将近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眼前美食在前,怎么能不饿?!
只可惜,墨川有言在先中午要到这里来用膳,正主没来,二个人也只能看着美食咽咽口水,万不可动一下筷子。
“皇兄怎么还不来!”九儿显然已经失去耐性,懒洋洋从椅子上直起身子,他满脸不悦,“不管了,我饿了,要吃饭,小安子,夹菜!”
“爷,您再等一会儿,先吃块点头!”小安子讨好地笑着从宫女手中金碟里取一块点心送到九儿嘴边,九王爷再受宠,也是王爷,这谁主谁尊总是要分一分的。
“皇上驾到!”
在三个人或平静、或急切、或无奈的等等中,终于,太监的通报声隐约传来,一重一重地靠近。
所有人都面露恭敬之色,冷宁和天赐也离了椅子,退站到一边,只有九儿大刺刺靠坐在餐桌边,脸上有明显地不耐烦,似乎是很生气这么久的等待,小安子细声劝了他许久,他只是扭着脸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这功夫,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墨川一身紫龙团袍,虎步龙行。
众人齐齐跪下地去,冷宁和天赐只是站着垂了脸,随着众人道了声万岁,从不曾跪过任何人的冷宁,实在是膝盖硬得很。
☆、与皇共饮!(2)
与皇共饮!(2)
近朱者赤,天赐这些年都随在她的身边,言传身教,自然不像寻常百姓家中孩子有这般尊贵之分,连自家娘亲都不曾跪过的他自然也不会向墨川下跪。
屋子内外,上上下下十几口,除了墨川,只有九儿和冷宁母子不曾跪地。
“都起来吧!”墨川随意地抬抬右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二人的特殊,目光只是注视着桌边的九儿,“怎么生气了,是不是等急了?!”
行至桌边,墨川温和地扶正九儿斜坐的身子,“好了,皇兄向你赔不是,几个大臣到书房议事,所以来晚了些!”
他温言软语,哪有半点皇上的架子,那模样姿态分明就是一位对弟弟极宠爱的兄长。
“爷,皇上都向你赔不是了,就别气了,好好吃饭吧!”小安子忙过来也跟着劝,自有宫女替墨川拉了椅子,小心地将他让到正位上。
九儿却看也不看墨川,抬手向屋角的天赐招招手,“天赐快过来吃饭!”
“朕倒忘了!”墨川也转过脸来,“冷先生和天赐也一起过来吃吧!”
天赐早小跑着过去坐到九儿身侧,冷宁无奈,只得靠了罪,坐到靠过墨川的那把椅子上,墨川身后的贴身太监李文立刻走上前来,帮着墨川又是倒酒又是送筷,天赐早已经饿了,不客气地夹起一块肉就塞到嘴里。
“小儿不懂事,还望皇上不要见怪!”冷宁双手捧了酒,弯着腰站起,“草民替他赔罪,敬皇上一杯!”
“小孩子家,朕哪会计较!”墨川的目光掠过她捧着杯子的纤白手掌,“我只是不懂,先生为何要将九弟和天赐都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
冷宁落落大方地起身,向他淡淡一笑,“草民不敢瞒着皇上,我和天赐偶遇九儿,看他身中奇毒,本想立刻带他医治,哪想突有黑衣人追上为偷袭,还好草民也会几下拳脚,勉强逃出此劫,为防止再有贼人识出,只得出此下招,乔装改扮一番,才好进得京来,为王爷寻名医解毒!”
☆、与皇共饮!(3)
与皇共饮!(3)
这番时间她早已经想得透彻,墨川必会询问她和天赐如何遇到九儿,与其等他质问,倒不如她先发制人。
故此,冷宁一方面故意将天赐恢复男孩面容见他,另一方面又准备好了这套说词。
“哦?!”墨川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臂滑到她的脸上,“如此说来,难道先生也易了容?!”
冷宁也料到他会到此一问,当下放下杯子,抬起手掌,小心从面具上揭下伪装用的胡子,又取出帕子抹去脸上故意涂上的黑色灰迹,“皇上明鉴,小人确实也伪装了一番!”
“原来如此!”墨川露出恍然的模样,抬手示意冷宁坐下,注视着桌子对面的九儿又是一声长叹,“九弟他美如嫡仙,声名远播,不知道有多少人慕他美色,这一次,怕不是又惹上了哪些江湖人,亏得冷先生父子相救,若不然只怕我们兄弟再难相见,来,我敬先生一杯!”
“不敢,不敢!”冷宁忙着伸过杯来,与他轻轻一碰,先一步干了,以示对他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