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第30部分阅读
狂妃·狠彪悍 作者:淘肉文
“你们做的很好!”
顿时,更玄幻的来了……
原本那群凶神恶煞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狂徒们,竟然在脸上露出了几分兴奋而羞涩的表情,那是一种孩童们被大人奖赏时的欣喜,挂在这群狂徒的脸上真是要多扭曲,就有多扭曲。
扭曲的其他人纷纷别过了眼睛,不忍再看。
他们不时的拿着眼角偷偷瞄向冷夏,既然是属下,那么这些人口中的“老大”,自然也就是烈王妃了?
那个教导他们“战场之上没有原则,就要不择手段卑鄙无耻阴狠下流”的老大?
看着那一身白衣,仙女般的姑娘,众人纷纷摇头叹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战北烈捏了捏冷夏的腰,声音中含了几分威胁的语气:“属下?”
他怎么不知道,母狮子还有这样一群属下?
冷夏歪着头,看着他吃干醋的别扭神色,骄傲的笑了笑,回道:“送嫁侍卫。”
战北烈的一双剑眉顿时拧成了麻花,那四百人他是知道的,当初周福来报告,说母狮子想要那四百人的时候,他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一来,这些人他略有耳闻,在西卫之时得罪了三皇子慕容哲,被发配为了送嫁队伍到大秦,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二来,在他的印象里,以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那时他还对母狮子有所怀疑,既然她想要,那就拿去,正好让他看看她有什么动作。
后来他们被母狮子派出去剿匪,当夜还和母狮子喝了个烂醉,他急于在一群醉的好似死尸一般的人中寻找母狮子,自然也就没有多留意。
还有后来的慕容哲之事,其中有五人偷偷的潜回了长安,绑架了慕容哲,绑架的手法干脆利落,倒是让他赞了一赞。
唯一有印象的也只有那五个人,他还记得其中一个青年叫做齐盛,极有骨气,被慕容哲打的奄奄一息,脊梁却始终是笔直笔直的。
虽然现在是深夜,看不清楚对面人的样貌,可是光凭着这群人身上所散发的铁血气息,战北烈就完全无法和他印象中的那群乌合之众联系在一起。
不过是两个多月的剿匪时间,竟能蜕变到如此地步!
战北烈赞赏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这的确是一群彪悍的狂徒,绝对是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
他不由的转而再看向冷夏,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他的!
大秦战神的心里被这个认知填充的满满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的满足。
冷夏将四百人每个人的脸都扫了一遍,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一个一个的点着名:“池虎!”
“到!”池虎依旧是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然而那一身彪悍的煞气,却和从前判若两人。
“齐盛!”
“到!”齐盛在王府中养好了伤就追上了队伍,此时那双眼中没有了莽撞和冲动,而是满满的沉定坚毅。
“周仲!”
“到!”周仲的眼中依旧散发着睿智的光芒,却不像从前看上去有几分j猾,睿智的同时有了积淀。
“林青!”
“到!”林青清秀的面容粗糙了几分,强硬了几分,退去了初见时那副瘦弱的模样。
“李俊!”
“到!”变化最大的就属李俊了,那个油头粉面的二世祖德行,如今看不出一点影子,就连狂风三人都一个劲儿的直摇头,呢喃着“这不是那个小子,这不是那个小子”……
冷夏对他也极为满意,这小子的塑造性的确很强。
“瘦猴!”
“到!”
“钟大奎!”
……
冷夏一个一个的点过去,四百零二人,一个不少,每个人她都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全部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四百零二人一个个热血沸腾的听着她念出了自己的名字,一个都没少,一个都没错,心中不知是感动,还是兴奋,来回交替着,渐渐的湿了眼眶。
时间很短,不过是两个多月的离别,这其中包含着的心酸,却不足为外人道。
刚开始的时候,剿了一个作恶多端的山寨,看着满地的鲜血,满地的尸体,他们流血流泪,担惊受怕,整夜的做着噩梦。
甚至就那一次,他们四百零二人,就受伤了二百多人。
后来一次一次的磨练,一直走到了如今,将半个大秦都扫了下来,由南到北,弑天的大名开始在大秦流传,弑天的大名让所有的山寨土匪们闻风丧胆!
他们也一路改变着,直到如今,褪去了柔软的胎毛,转变为坚强的羽翼,他们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可以跟着姑娘一飞冲天了!
他们可以骄傲的说,他们是:弑天!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冷夏的眼中除了满意,还是满意,她浅浅的勾着唇角,高声说道:“很好!你们没有让我失望!剿匪的事暂时放在一边,从今天开始,你们跟着我。”
剿……剿匪?
围观的众人再次惊悚了,弄了半天这和官兵掐架的“土匪”,还是剿匪的英雄?
叶一晃终于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指着他们不可置信的嘟囔道:“这些是剿匪的?怎么看上去比土匪还土匪?”
这话一出,弑天顿时怒了,他妈的,还敢说咱们是土匪!
四百零二份杀气狰狞的向着他压过来,叶一晃吞了吞口水,朝冷夏身后躲了躲,狗腿的笑道:“兄弟……别冲动,兄弟我是你们老大的朋友,朋友!”
旁边牵着的老马,慢悠悠的甩了甩尾巴,向后退了两步,继续忧郁望天。
“谁是你兄弟?”齐盛鄙夷的瞥了他一眼,骄傲的说道:“咱们可是有名号的,大名鼎鼎的弑天!”
闪电顿时踉跄一下,差点栽一跟头。
他们身为王府的暗卫,自然对大秦境内的各路消息都极为关注,从前些日子开始崛起的,一个专门刬恶锄j造福百姓的势力……
竟然就是面前这群凶神恶煞的人?
竟然里面也有李俊那家伙的一份?
好吧,今天晚上的打击真是一个比一个大,土匪不是土匪了,土匪合着血吞包子了,土匪宣称要卑鄙无耻阴狠下流了,土匪变成小王妃的手下了,土匪居然叫做弑天了?
“王王王王……王爷,”就在这时,周得利上前两步,问道:“下下下……下官现在该如如……如何?”
既然土匪不是土匪了,那么也就不需要这些士兵了,周得利看着被打的浑身是伤的手下们,无奈的朝着弑天投去了哀怨的一眼。
这可是烈王妃的人,惹不起啊!
再说了,人家已经明明白白的手下留情了,一个个的只给打成了轻伤,听说弑天剿匪的时候,那满地的尸体几乎都是一击致命的,如今给了官府的面子,只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士兵们一个个在心里破口大骂,你们早说不是土匪,早说是烈王妃的手下,早说是大名鼎鼎的弑天,咱们这群小人物用的着跟你们火拼吗?
这群不要脸的!
果然是卑鄙无耻阴狠下流!
战北烈看了看这群人的伤势,吩咐道:“回去养伤,所有的医药费由官府来出。”
悲催的官兵们跟着结结巴巴的周得利耷拉着脑袋回去,如今在场的也只剩下了弑天的众人,和战北烈冷夏一行人。
方才有外人在场,弑天们是需要维护他们英勇彪悍的形象的,此时只剩下了自己人,他们顿时放开了,围着冷夏开始讲这两个多月里发生的事情,或惊险,或感动,或有趣的,七嘴八舌说的热闹。
就连战北烈都被挤到了一边儿,看着被围在正中央浅浅笑着的冷夏,黑着一张俊脸,心里酸气冲天!
叶一晃晃悠了两步,一手搭上战北烈的肩膀,无奈的摇摇头:“兄弟啊,我了解你的感受!”
战北烈原本就黑漆漆的一张脸,顿时再黑了几分,一脚踹过去,吼道:“滚!”
叶一晃呲牙咧嘴的被踹了一脚,趴在老马的身上找安慰,泪流满面:“兄弟,我跟着他们多受委屈啊!”
老马四十五度望天,眼神忧郁。
就在这时,林青发出了一声哀嚎:“不是吧?姑娘,咱们剿匪已经剿的要吐了!怎么又要剿匪啊!”
冷夏挑眉,慢悠悠的说着:“不想剿匪也可以,来跟我过两招?”
“咕咚”一声,林青吞下口唾沫,咧着嘴哆哆嗦嗦的向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还是剿匪好,剿匪好啊!”
“对对对!剿匪好啊!”周仲捻着胡须,跟着附和道。
其余众人会意,齐声扭曲着脸色喊口号:“剗恶锄j!造福百姓!”
开玩笑,他们就是再强,也不可能是姑娘的对手,他们的本事可都是姑娘教出来的,和姑娘过招?
找虐么不是!
冷夏满意了,唇角挂着丝浅笑,点点头道:“你们做的很好,马有失蹄我不怪你们,今天从这里跑出去了一个人,你们可知道?”
池虎顿时拧起了眉,其他人亦是脸色凝重,他们知道姑娘不会说谎,那么就是真的有一个人,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从四百零二双眼睛下,逃跑了!
冷夏看着他们的神色,越发的欣慰,若是按照以前,齐盛肯定是第一个带头,大喊着“不可能”的人,如今这两个月的磨练,不只让他们的身手和气势进了一大步,就连心性都沉稳了不少。
她在四百人中间轻轻的踱着步,等着他们自己思考,告诉她答案。
战北烈和钟苍等人在一旁看着,并未插言。
一直以来,手下的作用就是听命行事,而她所做的并非只是简单的传达命令,而是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懂得思考、反省、改正。
冷夏曾在第一次训话的时候就说过,他们不需要有是非观,善恶观,只要懂得听命就好。
但是这句话,真正要强调的是忠诚,是对于她的命令二话不说就去完成的忠诚,并非是她要养一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杀人做事的手下。
她的手下不只是杀人机器,而是有脑子的,有血有肉的……人!
战北烈的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冷夏,在人群中踱着步子,踱着自信而傲然的步子。
突然,周仲率先说道:“姑娘,我知道了,咱们这就上山把那寨子给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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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狂妃·锋芒 第八章 这是一群狼
这话一出,四百零一个脑袋齐齐探了过来,“你知道啥了?那人怎么跑了的?”
冷夏眉梢一挑,浅浅笑道:“我也好奇,说说看。”
周仲的眼中睿智而狡黠的光一闪,捻着胡须慢悠悠说道:“咱们来的时候,客栈里连着掌柜小二和假扮客人的共有二十一人,其中有二十人是咱们杀了的,还有一个客人打扮的人已经死在了房间里。”
听他这么一说,有不少人已经反应了过来,林青眼眸一闪,问道:“你是说,那个死了的人不是咱们所想的那样,被这个黑店给杀了的,而是也是这里的土匪?”
周仲悠然点了点头,斩钉截铁:“房间里有密道!”
李俊摇晃着脑袋,负着手装模作样的走来走去,接着说:“那就是逃跑的人远远的看见了咱们,准备跑路,死了的人或者是阻拦,或者是也想跟着,但是时间不够了,总之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争执,情急之下逃跑之人就将那人杀了,然后从密道里逃了出去。”
齐盛点点头,认同道:“不错,咱们来的时候,看见他穿着客人的打扮,厨房里又有人肉包子,就以为他是个真的客商,被这群土匪给抢了钱财灭了口!”
“呕……”
一声巨大的呕吐声从那边传来,叶一晃脸都白了,扶着树吐的稀里哗啦,腿肚子直转转。
人肉包子!
哥们,你们刚才吃的那么香,是怎么咽下去的啊?
呕……
就连狂风三人都颤抖了,胃里一抽一抽的,互相搀扶着才没像叶一晃那么丢脸,吐的死去活来。
唯独战北烈和钟苍还算镇定,钟苍顶着张扑克脸,明显的僵硬了几分。
战北烈抽了抽嘴角,周仲率先反应过来,朝着齐盛一脚踹过去,笑骂道:“别说的那么恶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吃的就是呢!”
齐盛闪开两步,躲过这一脚,立马指天发誓:“姑娘,咱们的干粮可都是路上带的,这种黑店咱们不知道端了多少个,自然知道里面的道道儿,一点东西都不敢在这吃的!”
战北烈看着把肠子都快吐了出来的叶一晃,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舒坦了,唔,这四百人不错。
总之现在的大秦战神,极端的看那人不顺眼,只要他不爽了,大秦战神就爽了。
冷夏带了几人去周仲所说的房子里找了找,果然有一个暗道,暗道内一路上掉了不少的银子,一直通往客栈外的山路上,出口就在叫张三的人遇见他们不远的地方。
这下就清楚了,不过是分赃不均,张三想带着银子逃跑,被死掉的人看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冷夏点点头,吩咐道:“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剿匪的事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明日一早,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弑天顿时齐齐立正,肃穆大喝:“是!”
弑天将战场清理了一番,几个厨艺不错的去厨房给冷夏做了点晚饭,肉是绝对没法用的,除了人肉还是人肉,也不知这群土匪究竟祸害了多少过往的商客。
他们只挑了几样青菜炒了炒,菜被端上桌的时候,叶一晃是死活都不吃,只看了一眼,立马捂着嘴巴跑了出去,扶着老马一个劲儿的干呕。
已经吐的没什么可吐了!
开玩笑,这和人肉包子搁在一起的菜,能吃吗?
老马闪开了两步,依旧是以那双忧郁的眸子,寂寥的望着夜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恨得叶一晃直想拿脚踹它!
冷夏委婉的谢绝了弑天的好意,让钟苍将马车中备着的干粮取了出来。
虽然前世在出任务的时候,除了人肉什么东西都吃过,但是在有的选的时候,对于这些和死人肉堆在一起的菜,她还是敬谢不敏。
钟苍从马车里拿来了几个馒头,他们在路上已经走了三日,战北烈和冷夏对于吃又没什么讲究,剩下的干粮也不过就是些简单易放的馒头了。
钟大奎傻不愣登的问了句:“姑娘,要不把咱们的包子匀你几个?”
“呕……”刚吐完回来的叶一晃,听见这句话,又一个高蹿了出去,吐的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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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卯时方至,一声号子响起,弑天齐齐穿戴整齐在院子中列队。
自从冷夏给他们训练开始,他们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每日这个时间必起床,条件允许的时候会晨练一番,即便不允许,也保持着良好的作息时间。
冷夏瞧着这一个个精神饱满的面孔,缓缓说道:“今天我不会参与你们的行动,以前怎么做的现在还是怎么做,让我瞧瞧,你们有多少长进!”
冷夏一声令下,他们便开始行动了。
周仲在第二大队中派出了几个擅长追踪打探的,作为斥候先进山里探了探情况。
当初他们分组的时候,第一队是单兵作战能力强、身手出众的人,第二队是观察力敏锐、分析能力强的人。
周仲所带领的第二队也许单论身手不及第一队,但是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些其他的本事,比如追踪、隐匿、陷阱,或者是一些别的技艺。
一个时辰后,斥候回来禀报,山中一个谷坡内的确有个寨子,具体的人数并不清楚,但是少说也有几百人。
那个位置极佳,四面是光滑的山壁,呈瓶颈形,由上往下看只有一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仿若一线天。
总结下来只有四个字:易守难攻。
钟苍和狂风三人不自觉的开始思考着进攻的策略,他们是战神的手下,不自觉的就将这当做了战场。
战场杀敌,讲究策略。
四人思考了半天,依旧没想出一个完美的法子,能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实施偷袭,以最小的牺牲将敌人一网打尽。
谷坡是容易下的,即便是四壁光滑,但他们身上都怀有轻功,下坡倒是极为简单。
但是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如何能不惊动敌人呢?
就在他们以为弑天会愁眉不展的时候,四人齐齐瞪了眼。
池虎一声令下,四百零二人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呼啦”一下向着山内进发了,雄纠纠气昂昂!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的好战的神色,那眼珠子都是碧绿碧绿的,闪耀着跃跃欲试的幽幽绿光。
钟苍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种动物:狼。
一群狼!
一群好斗善战的狼!
闪电挠挠头,弱弱的问了句:“他们这是已经有了策略了?”
雷鸣瞪着眼,不可置信:“这么快?不会吧?”
冷夏唇角一勾,悠然牵起了战北烈的手,慢悠悠的跟了上去,边走边说:“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时,昨日吐的脸都白了的叶一晃,蔫了吧唧的起了床,看着朝山中席卷的众人,顿时精神了,这等有意思的事,怎么能没有他?
“兄弟们,等等我!”说着拔腿就跟了上去。
整个客栈的院子内,唯一还留下的,只有忧郁望天的老马,雷打不动。
山路崎岖,弑天因着当初冷夏的一番训练,每日在山中互相偷袭,倒是训练了出来,走的极快,如履平地。
战北烈和冷夏倒是不急,慢悠悠的跟着。
此时不只是钟苍几人,就连战北烈都在疑惑着,弑天方才几乎连想都没想,斥候汇报完毕后,就集体绿着眼睛出发了,这么短的时间,能有什么样的良策?
母狮子身手惊人她是知道的,心思慎密他也是知道的,但是身手可以训练,难道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群人连脑子都训练的非同一般?
这个疑惑一直跟随着众人到了一线天的跟前儿,终于解开了。
雷鸣差点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他妈的这群狂徒,说他们不是悍匪,谁是?
竟然就什么策略都不做,施展轻功就冲了下去,一个跟着一个,落地的瞬间齐齐提起大刀,虎了吧唧的就往人堆儿里扎!
一个个跟疯了似的,绝对的战斗狂人!
端的是一往无前悍不畏死的气势,打起架来不要命!
你扎我一刀?
很好,我捅了两刀,我赚了!
冷夏看着战北烈投来的戏谑目光,抚了抚额,这都是群什么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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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山寨内,张三才刚刚起了床,打了个哈欠想起昨天那几个傻帽,得意洋洋的咧开了大嘴。
这时再看,哪里还有昨日那老实巴交的模样,配上那副黑黑瘦瘦的外形,说他猥琐那都是亵渎了猥琐。
他哼着小曲儿越想越自得,他在这寨子里一向被誉为军师,别的不说,脑子绝对转的快。
昨天在他们的黑店里,无意中朝着外面一扫,这一瞧可不得了,远处黑压压一片人头向着客栈的方向迅速移动过来,那架势,比他们这些土匪还要土匪!
立马吓的尿了裤子,绝对是黑吃黑啊!
张三当机立断,将附近几个房间内放着的财务通通搜罗了起来,顺着密道就要逃跑。
你说其他人怎么办?
带着银子跑路是正经!
这个时候谁管得了别人?
正要关上密道的时候,房门打开了,他的行径正巧被一个同伙给瞧见,二话不说,两人开打。
他杀了那个人之后,一路顺着密道向外跑,跑到一半就听见上面悉悉索索的走路声,杀猪般的惨叫声,甚至有个男人嫌弃的扯着嗓子吼了句:“他妈的,老子还没杀过瘾!”
张三一抖,掉了满地的银子都来不及捡,撒丫子就朝外跑,银子什么的哪有小命重要!
没听见上面那位大爷说么,他还没杀过瘾!
万一被他们找了下来,用他来过过瘾,那可就不划算了!
好不容易搜刮来的银子,却全数落在了密道里,想到这,张三又开始肉疼。
后来碰见了那几个傻帽,瞧他们穿的衣服用的马车骑的马,绝对是非富即贵!
开始那女人问东问西,他还颇有些害怕,以为遇见了扎手的点子。
后来果然是虚惊一场,女人始终是女人,最后不仅让他走了,还承诺灭了那群土匪。
呸!
那群凶神恶煞的,也是你们几个人就能灭了的吗?
但是转念一想,怎么说老子都不亏,去吧去吧,你们狗咬狗才好!
灭的了那群土匪,老子坐收渔人之利,灭不了也没关系,想他们也找不到这里来,就是找来了又怎样,这寨子出了名的易守难攻,谁能耐我何?
张三笑的得得瑟瑟,咧着口黄牙沾沾自喜。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轰然的喧哗,合着兵器交接的声响震耳欲聋,紧跟着血腥的气味被秋风送了过来。
张三心下一沉,探出脑袋瞧了瞧,顿时傻眼了!
寨子里那群面目狰狞的杀神,一刀一个如狼似虎,可不就是昨天那群黑吃黑的土匪!
一条一条的身影从一线天上蹦了下来,举着大刀就加入了战局,每一刀每一招例无虚发,一刀一个切西瓜似的,血色喷溅!
他呆滞的朝着上面看去,那个一身白衣和一身黑衣并肩而立的男女他不认识,可是旁边站着的,不正是昨天那几个傻帽中的侍卫?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完了完了……
这个想法刚在脑中浮现,大门被从外面猛的踹开,一个高大的男人举着大刀冲了进来,他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脖子一凉。
刀势极快,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脑袋和身子分了家,没有了声息前,他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去他妈的狗咬狗,那几个傻帽竟然是土匪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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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之上,已经滚落了一地的眼珠子,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面倒的屠杀!
众人惊讶的看着下方的战局,弑天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嗜血的,好战的,凶猛的,不要命的……
他们更强烈了先前的那个想法:这是一群狼!
最初下到一线天底的时候,因为由高处落下,在取得平衡之前,有不少人都受了伤。
下面那群土匪也不是吃素的,弑天这么大张旗鼓的来剿匪,自然是受到了疯狂的反击,人在危机之时,往往能展现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然而他们却像不知道痛一样,眼睛眨都不眨,在一群土匪间劈砍杀伐,一副同归于尽的冲天气势!
而此时,让战北烈惊讶的却已经不是气势了,而是他们杀人的手段,一击致命!
弑天在熟悉了战场之后,展现了非凡的手段,每一个人皆是如此,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击,尽皆毙命!
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后,整个寨子里除了弑天外,站着的再无他人。
一地的血泊,一地的尸体!
就连战北烈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群虎狼之师!一支横扫乾坤的队伍!
他开始自问,这支队伍现在只有四百零二人,若是四千人,四万人,四十万……
大秦的百万军队可能招架的住?
答案是:不能!
冷夏很欣慰,发自内心的欣慰。
在从长安出发之时,他们的水平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然而短短的两个多月,几乎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
她几乎可以想象他们在这两个多月中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能将她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教导的杀人技巧熟练至此,融会贯通。
狂风三人的脑中此时只有两个字:震撼。
然而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让人无语。
弑天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寨子一扫而空,骂骂咧咧的将一箱一箱的金银搬了上来,眼中满是鄙夷,气愤不已:“他妈的,这什么破山寨,穷的叮当响!”
“咕咚”一声,众人齐齐吞了口唾沫。
叶一晃一蹦三丈高,两眼放光的盯着满地的金银珠宝,不可置信的结结巴巴问了句:“你你你你……你们说什么?穷穷穷……穷的叮当响?”
这话哆哆嗦嗦结结巴巴拌拌磕磕,绝对堪比周得利!
弑天们满脸羞愧,低着头红着脸,眼睛四处乱飞,仿佛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大人的审判,一眼都不敢朝冷夏瞄。
半响,周仲极为嫌弃的再瞥了眼地上闪闪发光的箱子,捻着胡子叹道:“还没见过这么穷的寨子,真是丢人!”
池虎冲冷夏讷讷的说了句:“姑娘,咱们也没想到这破寨子这么穷,以后一定擦亮了招子剿匪!”
狂风三人齐齐倒地,抽搐不止,他妈的,你们这是啥意思!
难道咱们大秦战神座下三大暗卫,很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吗?
冷夏的表现很淡定,她挑了挑纤细的柳眉,颇有兴趣的问道:“这俩月,银子赚了不少?”
说起这个,众人尽皆兴奋了,林青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说道:“姑娘,你可不知道,这些土匪平日里搜刮百姓,打家劫舍,那银子可多的多了!咱们一开始见到一个山寨,里面满满的一个山洞,那金光耀的咱都睁不开眼!”
战北烈跟着高高的挑了挑眉,问道:“有多少?”
李俊骄傲的昂着头,刚想嚣张,一想到对方是大秦战神,缩了缩气势,找了个他比较了解的做了个比喻:“怎么着也有个四海赌坊的五年收入吧!”
喝!
狂风三人齐齐抽了口冷气,四海赌坊的五年收入?
长安城日进斗金的第一大赌坊……
五年收入?
那岂不是够整个大秦的国库,运作一年的了?
想到这里三人均是喜不自禁,别看着大秦有第一财神莫宣,其实国库吃紧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各处的用度都极多,就光是边关将士的军费,就是一大笔开销。
否则战北衍也不会想着法子敛财了,慕容哲送上珍稀的琥珀他就眉开眼笑,甚至连五国大典都公开向外出售坐席。
尤其是如今正要开战之时,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
战北衍在皇宫里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哪天下个金雨,大块大块的金子砸他脑袋上,就是砸个头破血流都好!
狂风三人此时懊恼的不行,他们怎么早就没想到,把大秦境内的山寨全都洗劫个遍,竟被弑天占了先手。
失策,失策!
弑天一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齐齐撇撇嘴,道:“这可是咱们姑娘的银子!”
狂风三人不约而同的将期待的目光转向冷夏,那意思:小王妃啊,那硫磺你用来做烟花爆竹了,这银子,就稍微分出来点呗?
战北烈却是没有分毫的想法,虽然大秦缺银子,但是母狮子的钱就是母狮子的,这是他的手下拿命换来的,他怎么可能冲母狮子开口?
他朝狂风三人甩了个警告的目光,三人顿时蔫儿吧了,苦着脸抱头安慰。
冷夏看了他一眼,一双凤眸中暖意融融,牵着他的手紧了紧,朝弑天笑道:“这些银子是你们拿命换来的,我只拿一半,剩下的你们分了。这一半你们派几个人送去长安,让王府总管周福送去皇宫。”
“是!”弑天齐声应道。
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没想过这其中也能拿到一半,他们是姑娘的人,自然得到的这些银子也是姑娘的。
至于姑娘怎么分,他们没有任何的异议。
然而姑娘却能说出让他们分走一半的话,这些钱的一半,是一笔多大的数目,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姑娘却二话没说就分了出来,怎么能让他们不感激,不感动?
战北烈将目光落在冷夏的面颊上,犹如获得了一件世间珍宝,这两日来他的惊喜源源不断,弑天的变化,一击毙命的身手,还有这大笔的银子。
他了解冷夏,冷夏在里唯一有情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萧凤,一个就是他,只有他们两人能被她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萧凤虽然是大秦的皇后,但是说到底关于政事她是懒的理的,只有他,大秦战神,才真的需要这笔军费。
他在心里暗暗的记着母狮子对他的好,这些都是他将来用下半生来回报的!
冷夏也看着战北烈,两人于这山崖之上,默默对视。
叶一晃的小心肝顿时被这两人的深情对视给轰了个细碎细碎的,噼里啪啦落了满地,一声一声的脆响直听的他欲哭无泪。
他朝着远处山下望去,茫茫一片看不清晰,然而却能感觉到老马那万年望天的忧郁眼神,哥们啊,兄弟我心酸啊!
这无处不弥漫着血腥气味的山崖之上,这满地凌乱尸体的山崖之上,万千浓情蜜意,尽皆化为这目光的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地狰狞,一地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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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的确是不多,瓦不忏悔了,乃们来抽打瓦吧~
第二卷 狂妃·锋芒 第九章 老顽童
一行人继续向北走着。
越往北走,越靠近边关,行路上就越是荒凉。
尤其是过了离着边关还有七日的吏城之后,这种荒凉破落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途中经过的村落再没有硫磺矿那个村落富庶,都是些低矮破落的土夯房,垂落的稻草在屋顶上挂着,一片破落颓败。
路上开始出现了流民,从开始的一两个,到后来十几个几十个一队,这些流民有大秦自己的百姓,也有其他国家逃亡来的,他们眼神麻木一路乞讨,无一不是破衣烂衫面如菜色。
瘦弱的好像风一刮就能吹到天上去,还是打着飘儿的。
冷夏也知道,在一个烽烟四起的世界,绝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像长安那般繁华,甚至可以说,长安不仅是在大秦,在五国之中也绝对是一个繁华兴盛的所在。
即使是这些在她眼中的破落颓败,若是到了远在边陲的贫瘠的西卫,也许还属于过的去之列。
然而看见一些流民眼中的空洞,看见这萧萧索索的村落,冷夏的心里还是不由得升起了几分荒凉。
这荒凉并非因为她善良,甚至可以说,她的同情心实在很少很少,极少因为旁人的好恶而感到悲喜。
就好像她前世曾去过的非洲某个国家,残山剩水满目疮痍,于她来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她不会同情他们,却会觉得无端的有几分悲哀,空落落的感觉。
战北烈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着,如墨的目光落在远方一间迎风飘摇的茅草屋,沉声道:“每个国家都有野心,想做一统天下的霸主,最终苦了的,也只有这些平民百姓。”
冷夏浅浅的勾了勾唇,随意的将头枕在他肩膀上,道:“唔,游湖那日你曾说过的,你处在这个位置,就要做该做的事,我第一次有了点体会。”
原本七八人的队伍,行动便捷,投栈借宿都很方便。
因为有了弑天的加入,人数庞大,在城镇里自然是无法投宿的,只有在城镇外扎帐篷。
深秋的夜晚极为寒凉。
帐篷里,战北烈体贴的给冷夏倒了杯热茶,她抱着茶杯浅浅的喝了口,放在手里暖着。
她虽然身手高明,但总归是没有内力的,到了这种时候就能体会到这里人的好处了,夏不怕热冬不畏寒。
冬天觉得冷了,内力在全身游走个一周,立马活蹦乱跳。
战北烈取出了一张羊皮地图,一边看一边问道:“从这里直接到赤疆,大概三日左右,时间尚且空余,不若沿着其他的城镇转一转,看看流民的情况。”
冷夏再喝了口热茶,暖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点头道:“随你。”
她本就是陪着战北烈来的,他是大秦战神,自然关心边关百姓的生活,还有路上所见的流民,她的心里都无端的有几分悲哀空落,想来战北烈看着,更是极为心酸的。
战北烈想到钟苍那里还有一份更为详细的地图,高声唤道:“钟苍。”
帐篷外没有反应,他一边大步朝外走去,一边说道:“我去看看。”
他前脚出门,后脚冷夏就感觉有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帐篷外,脚步声又轻又快,想是踮着脚尖偷偷跑来。
唇角一勾,果然就见帐篷的帘子掀开了一个小角。
叶一晃的脑袋笑眯眯的探了进来,朝着她眨眨眼,狗腿的咧嘴问道:“恩人,饿不饿,要不……”
这话说到一半,叶一晃“啊”的一声被从外面揪了出去。
战北烈提着他的后领子,一把将他扔给钟苍,活生生的把一张俊脸给气变了形,这小子,真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冷夏笑着摇摇头,若说她看不出来叶一晃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她的想法里,叶一晃开始只是觉得有趣罢了,闲着没事找点乐子,后面却是因为她的不搭理,让他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想方设法的引起大人的注意,讨要糖果。
冷夏赶紧给战北烈顺毛,上前两步踮起脚尖,“吧唧”亲了口,抓住他的衣襟,牵着就朝外面走。
战北烈的满腔怒火瞬时消失了个彻底,乐呵呵的被冷夏牵着,脚都是飘着的。
两人在深秋野外漫步,空气中已有着初冬时的冷意,树林中萧瑟凋零,几只南飞的候鸟从头顶掠过。
突然一阵“咕咕”声响传来,战北烈大手一招,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到手中,取下绑在腿上的信筒后,鸽子放飞。
看完后微微沉了脸,低声道:“开始流民并不算多,边关都放了人进境,如今一批多过一批,大批流民欲要涌入大秦境内,被城守拦在了城外,看来似有动乱的迹象了。”
“明日就出发去看看吧。”冷夏的脸也沉了沉,略略思索了会,接着说道:“这天寒地冻,放进来是上策,大批流民囤积在城门,若是东楚或者北燕有任何不轨,反而不好应对!”
战北烈点头,接上说:“不错,困兽犹斗,若是将他们驱逐,则极有可能给敌人钻了空子。一旦有人伪装成流民煽风点火,那动乱就是必然的了!”
战北烈说完,即刻高唤道:“钟苍!”
待隐在远方的钟苍出现后,战北烈交代:“沿路快马加鞭去各个城镇,吩咐他们对待流民以安抚为主,先放进城内给予暂时的收容之所。”
钟苍领命而去。
此事暂时有了解决,一切就等他到达之时再处理,最先做的是稳住流民,只望那些城守长点脑子才好。
秋风狂肆,冷夏拢了拢衣襟,腮间微红,如同美玉染霞。
战北烈立马意识到表现的时候到了,将其他的事暂时搁置脑边,乐呵呵的朝帐篷的方向走去:“我去给你拿件披风。”
待战北烈走远了,旁边的树丛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打不死的小强再次探出了脑袋,觍着脸笑的贼贱贼贱。
叶一晃将身上的披风“刷刷刷”的脱了下来,一边朝着帐篷那瞄着,一边飞快的跑到冷夏身前,往她怀里一塞,笑嘻嘻道:“恩人,穿这个!”
突然,冷夏耳尖微动,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二话不说玉手一扬,一枚袖箭从护腕中发射而出,直袭远处一棵参天大树。
咻!
袖箭射入满树枯黄的叶子中,落英缤纷如雨,哗啦啦洒了漫天。
而那棵树上,却什么都没有!
冷夏的眉峰皱的紧紧的,她绝不会听错,方才那里发出了一声怪笑,苍老的,猥琐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