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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脉脉[修仙] 作者:暮寒公子

    雪淮的双眼慢慢闭上,似乎是又回到了那段遥远却清晰的时光里。

    他有个十分幸福的童年。他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从小给了他足够的爱和教导,让他如此正直,即使是受到了能让人精神崩溃的挫折,依然相信世间的爱与和平,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但他也许太正直了些。

    在他前世死亡前三年,他去d国旅游,偶然认识了个被贩卖的女孩。这个孩子还没有成年,然而已经被用来做了两三年的“接待品”。

    容雪淮对此当然无比愤怒。他在d国扎根不深,这个女孩背后牵扯到的整条利益链又盘根错节。在深入的调查中,容雪淮见到了几十上百个这样的女孩。

    般调查到了这个地步,就必然已经被纠缠入堆瓜葛中,不可能点不对劲也不显露。果然,警告、威胁和利诱接二连三接踵而至。面对这样的情况,常人往往要咬牙切齿的抽身急退、明哲保身。但容雪淮毕竟还是容雪淮。

    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他尽了全部的能力,毁掉了这个庞大利益链中的部分。

    这部分虽然不能让整个关系网粉身碎骨,但总能伤筋动骨。正因如此,他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无论身在国内国外,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及家人朋友的安危均都受到威胁——特别是在他依然咬牙坚持要毁掉剩余部分的情况下。

    有关利益的诱惑永远留存在人的心中。

    也许容雪淮毁掉了这个组织,还会有千千万万个类似的组织,天下的人这样,他孤身人,怎么能救的完呢?他做的这些,会有谁在乎呢?

    ——被救的人在乎。

    容雪淮的意念无比坚决:日后也许还会有千万例这样的事情,他也确实只有孤身人,但只要还活着,还能救下个人,他就绝不会放弃。

    都是人命,怎么论高低贵贱?全是生灵,如何评轻重缓急?

    他和无数深入黑暗,而又打算毁去黑暗的人样,不怕死,不轻生。

    在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动用身份证住正式的旅馆,而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会在门口窗户挂上风铃或放以物品,也许只是清风拂过,都能让他从睡眠中猛然睁开眼跳起来。

    但终究是不后悔的。

    容雪淮早就做好了自己不能寿终正寝的准备,只是他没想到,最后会是他和他从小起长大,两家比邻而居,与他亲若兄弟的朋友出卖了他。

    这卖就卖出了个天价:对方把他的信息告知了跟他最有深仇大恨的个组织。他当初把这个组织的好事搅黄,早就让人对他恨得牙痒;如今正好拿他当靶子,好好让人看看揭露此事的下场。

    第85章 相爱

    那是容雪淮记忆里最痛苦的段日子之。

    极狱之渊的刑罚大针对肉体,而现代社会的拷问往往还要折磨精神。温折所见的,容雪淮尸身上的那些外伤自然不用说,让他记忆深刻的,反而是个长方形的小室,形状像个棺材。

    人在里面,坐卧不能,只可以用种半蹲的姿势勉强支撑。而且其中片漆黑,潮湿而安静,幽闭又阴森,正常人只要在里面呆上阵,基本上就要怀疑人生。

    容雪淮说不清自己在里面呆了久。对方虽然给他送饭,但显然不会那么好心的按照饭点来。他记得好次胃袋几乎灼痛到失去知觉,他不止次以为自己下刻就可以迎来解脱。

    每口饭食都弥足珍贵,不是因为它能抵御饥饿,而是因为含口饭在嘴里——哪怕是酸馊的,也有感觉刺激味蕾,在眼睛、耳朵的作用几乎被抹杀的情况下,舌尖上的滋味能让人觉得自己还活着。

    没有饭的时候,容雪淮就咬住自己的肩膀,含口甜腥的血在嘴里,直到血腥味慢慢察觉不到。

    有次,只老鼠从通风处钻了进来。这毛绒绒的畜生在容雪淮身上爬过。如果是在以前,容雪淮至少会把它驱赶开。然而在那时,那脏兮兮灰溜溜还有着尖利牙齿的东西却几乎让容雪淮喜极而涕。

    他用剩饭喂这只老鼠,听它吱吱的叫声,容忍它在自己身上爬动。因为窄小的空间里还有第二个活物的缘故,那与世隔绝的幽闭孤独总算没有把他逼疯。

    相比之下,那些电击、拷打、片片被挑掉的指甲虽然疼痛,可总比那间小室能让容雪淮松口气。

    那个朋友和容雪淮的关系好到众人皆知。他面出卖了容雪淮,面对容雪淮的亲友“透露”容雪淮如今在某个国家安顿,目前情况还比较安全的消息。容雪淮的父母走的很早,因此那个朋友所口中的近况,反而是最准确最能让人相信的了。

    正因如此,没人想到容雪淮正需要被营救。

    他只能活在恐吓、疼痛、辱骂中,静静等待着他的死亡。

    容雪淮在之前的暗中走访调查里,已经把对方的众手段摸的很透。然而如今亲身体验,也确实很难吃得消。除了他十指截截被砸断的骨头,内出血严重,肋骨断裂,就连呼吸都是折磨的境况,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胳膊上的针孔。

    第次发作的时候,容雪淮坚持了个小时。

    最后连监管的人都有点不耐烦,长期拍着如此固执又单调的画面,让他们端着摄影机的手都发酸。那几个人起商量了下,出去随便拉进来了个怯生生、瘦巴巴的小姑娘。

    他们当着容雪淮的面打她、侮辱她、欺凌她。在长期的虐待下,容雪淮的精神本来就在崩溃边缘,如今面对这样的事情,心理底线终于彻底轰塌。

    他们想要什么,无非是他容雪淮的求饶与惨嚎,这有什么不能给?这有什么办不到?容雪淮咳出口血沫,觉得之前的坚持无谓的有点可笑。他用嘶哑的听不出原音的嗓子说:“你们想拍什么画面?我叫的惨能被你们拿来给人以儆效尤?你们说吧,只要你们现在停手。”

    他服软了。个男人哈哈的大笑出来,他问容雪淮,早这么乖乖的好,他们也就早给容雪淮个痛快,何必闹到这个地步。

    何必闹到这个地步。

    折磨小女孩的行为还没有停下,因为这样做容雪淮的求饶嘶吼声会格外情真意切、撕心裂肺,很快就会让血肉之心不忍听闻,战栗发抖。

    当切都结束的时候,那个无辜的女孩儿已经失去了生命。

    在最后的最后,在容雪淮不可置信又痛心疾首的泪水里,根细铁丝绕上了他的脖子。

    他本以为自己再没有机会醒来,谁知睁开眼睛,他竟然在个三岁幼童的身体里。而这个幼童的身边,就是他那形貌惨不忍睹的尸体。

    容雪淮曾怀疑过自己是“夺舍”而吞噬了个孩子的灵魂。直到后来正式踏入修道,方收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