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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5

      生于忧患 作者:逸青_

    意,单方面向大胤索要晋阳城。

    然而这次,大胤却迟迟几天,都没有作出回应。

    三月初七的晚上,斛律孤又进了李冼的营帐,凑巧谢言也在,于是二人爆发了场激烈的争吵,谢言被完全激怒,用个茶杯砸伤了斛律孤的额头,后者当场拔出了剑,架在了谢言的脖子上。

    二人之间的裂痕,彻底暴露了出来。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入了夜,谢言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对斛律孤已经失了信心,的,还是担心他再次伤害李冼,百般思虑之下,还是起了身,去李冼那边看了眼。

    ——却看到他挑着盏油灯,写完了最后个字,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纸上字迹消失得干二净。

    李冼也看见了他,手里的笔下子掉落在地。

    谢言替他捡起了笔,却看见那笔上蘸的不是墨,而是血。再看眼茶杯里残余的血迹,几乎难以置信,眉头紧锁,艰难地开了口:“你……”

    李冼垂着头,浑身颤抖,言不发。

    谢言走到他面前,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撸起他的袖子,看见他纤瘦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新旧不的割痕。

    内心的情绪真的无以言表。

    他在李冼对面缓缓坐下来,却见他个劲儿地往后缩着身子,两手抓着衣服,呼吸异常急促。

    他看得出,这人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李冼,”他把那支毛笔还给了他,“我只想问你个问题,你当年,为什么要把我的探花,调成了传胪?”

    李冼听见他的话,身体慢慢不抖了,抬起头,嗓子喑哑着:“你……说什么?”

    “是不是蔺行之让你这么做的?”

    “不、不是。”

    “不是?”谢言顿时有些失望,“也就是说,这是你自己的意思?”

    李冼又垂下眼,“是,是我自己的意思。”

    谢言哼了声,语气中带了丝不善:“李冼,我劝你说实话,我兴许还能救你命,否则……你真的想让斛律孤把你折磨至死?”

    这回李冼沉默了很久,才道:“谢言,我永远都不会求你,我不会求个杀人犯、个叛国贼放我命。如果你觉得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你对自己如此的不自信,即便来这塔悍做了军师,也永远不是最终胜利的那个。”

    “你!”

    谢言有些薄怒,却没能发起火来,最后还是叹口气,道:“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斛律孤的。”顿了顿,“说句实话,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坚持,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可我谢言想告诉你的是,冤有头,债有主,因果报应,你今天所遭受的切,都是你曾经做错事惹下的祸。你,怨不得别人。”

    他说罢便起身离开,走到帐门,却突然听见李冼道:

    “谢言,这番话,我也样要送给你。但愿你,也永远不要追悔莫及、怨天尤人。”

    ☆、75

    三月初九,大胤依然没有答应割让晋阳,反而向塔悍开了战。

    这战当真让斛律孤始料未及,匆忙引兵接战,打了两天,大胤突然撤兵。

    关于这次撤兵,很快就有传闻称,是将军林如轩威胁了皇帝,让他割让晋阳给塔悍,为了保护身在塔悍的毓王不受伤害,甚至有人说亲自看见林将军把剑架在皇帝陛下的脖子上,皇上迫于无奈,才不得不撤军割城。

    于是林如轩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和毓王的关系,人尽皆知。可在百姓眼里,个亲王怎么可能比得过数万人的城池,很快便骂声四起,他和毓王之间那点摆不上台面的事又被人们提起,还有他之前护送皇帝春猎失职,被“贬官”事,通通被翻了旧账,甚至有人开始造谣说他对皇帝不忠,早就有心置皇帝于死地之类云云。

    对此,林如轩真是倍感压力,他林家三代忠良,真的不想把名声败坏在自己身上。可想想连皇上连他自己的性命都能舍弃,他这点名节又能算得了什么呢,便也释然了。

    后来,沈心让李冶以李冼的名义发了纸布告,替林如轩澄清了此事,传言才慢慢冷却了下来。

    但割让晋阳,已经无可改。

    之前与塔悍开战两日,是为了引出林如轩逼迫皇上割城事,二也是让城中百姓,尽可能地出去逃难。

    这晋阳城让,也就意味着,快到收网的时候了。

    玄甲军,已经蓄势待发。

    转眼已是六月。

    李冼在这草原上,已经度过整整了个年头。

    ——或许是他生命中最难熬的个年头。

    他看过了这年里的草枯草长,雁去雁归,也见过了天地茫茫,听过了风声呼啸,终于,觉得累了。

    岁枯荣。

    他却不想再看下岁的枯荣了。

    该结束了。

    手里还有最后片凤羽,泛着淡淡的红色光华,轻如无物,又沉如山岳。

    最后片凤羽,最后份情报,做完了这些,他也该休息了。

    已经很想睡,可唯放不下的,还有个人。

    墨问。

    很想再见你面。

    外面的草,是那么的绿,绿得沁到人心坎里,忍不住想上去躺躺,嗅着青草的芳香。

    风过草动,生意盎然。

    大胤连续打了三个月的败仗。

    或者说,故意打了三个月的败仗。

    谢言看得出他们的计谋,可斛律孤却再不肯听他言。

    三个月的胜利,已经彻底摧毁了这位可汗陛下仅有的点理智,很快,他就能够攻占汾、隰、潞三州,彻底击溃大胤防线,南下之路再无人能阻。

    这三座州城,分别困住了大胤最精锐的三支军队,守了旬月,马上就要城破了。

    可谢言却知道,这切都是假象。

    斛律孤已经不信任他了,他再说什么,也是无益。

    索性不再去管。

    也许他这个军师,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真的错了,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应该选择这样位君主,那样的话,也许塔悍还能保存几年气数。

    现在说什么都已晚了。

    开弓,从来没有回头箭。

    六月二十。

    塔悍准备在这天攻下三州,而大胤,也将在这天,发起全面反击。

    天刚乍亮。

    攻城还未开始,三州城门却几乎同时洞开。

    而塔悍军中,突然燃起大火,堆积的粮草点即着,顿时浓烟滚滚,军中大乱。

    林如轩、魏麒、杨青平三人便趁着这混乱的功夫,分率林家、腾麟、广明三军,出城迎敌。

    他们的粮草也即将告罄。

    真正的破釜沉舟,背水战。

    杀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