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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 作者:逸青_
我们汉人的骑术能跟你们这种马背上的民族比吗?成心要他难堪?摇了摇头道:“那你完全可以去找谢军师。”
“不,你自己说的,我在塔悍的地位就相当于你在胤的地位,所以跟我比的,只能是你。”
“……我没有心情跟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斛律孤终于有些气恼了,“李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言好语地跟你说,你就这种态度回应我?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个阶下囚,我的话,你最好不要违抗。”
李冼闭了闭眼,“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我相信你也不会。说吧,你要拿什么做赌注?”
“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无条件答应我件事;而如果你赢了,我也会无条件答应你件事。”
“呵,”李冼冷笑,“你想让我就这样把天下让给你?可汗陛下,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斛律孤忙解释道:“不,你误会了。我所说的这个,无关国事,无关家事,只在个人。”
李冼加疑惑,这厮到底要干什么?又听见他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他哼了声,只得起身随他出了帐。
账外早已有人备好了马,斛律孤翻身上了匹,道:“看见那条小溪了吧,顺着这溪流往上游而去,会看到个湖泊,我们就来比比,谁先跑到那片湖泊,谁就算赢。”
李冼也上了马,眺望着溪流尽头,道:“好啊。”突然夹马腹,冲了出去。
“你!”
斛律孤惊之下也忙策马追去。
骑马……
其实李冼自从那次行军连续奔波十日之后,就直对骑马有些阴影。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箭已离弦,自然是不会中途拐弯了。
不过这草原的马,倒是真的比中原的马健壮许,脚程也快了不少。
斛律孤很快追了上来,他余光扫,再催马,狂奔起来。
远处的湖泊渐渐呈现在眼前,他已经能看见那波光粼粼的湖面,脑子里突然像湖光闪烁般灵光现——
“李冼!够了!别再跑了!”
斛律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却像没有听见般,依旧策马如飞,沿着湖岸疾奔,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猛地向右拉缰绳——
马儿声长嘶,停之不住,往右歪,连人带马摔下湖去。
“……李冼!!”
斛律孤大惊失色,忙策马赶至,却见那马儿挣扎着从水中跃出,停在岸边喘气抖水,而马背上人,却不知所踪。
他又唤了几声,无人回应,冲身边侍卫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下水捞人!”
李冼奋力把头探出水面,深深吸进口气。
没想到之前墨问逼着他学会了游水,居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他慢慢游到岸边,撑住上身,大口喘气调整着呼吸。
这里……已经不是刚才那片湖了。
这是个大的湖泊,与那个小湖由河道相连。说是河,也不过是比小溪宽了些深了些,水流不算太急,不然他也不可能逆流来到这里。
休息了片刻,有了些力气,李冼爬上岸,跌坐在杂草从里,看着望无际的湖面,长长出了口气,索性躺倒下来,望着湛蓝澈明的天空,心情竟也格外的晴朗起来。
湖水极缓,极静,有微风过时,则轻轻将湖面吹皱,湖波荡漾,给宁静湖水添上丝生趣。
近处有几只野鸭从眼前游过,游进湖畔的芦苇丛不见了踪影。他回过身,看见远处的草原上有几群牧羊牧马,缓缓移动着,风过之时,满目的绿草,湖边的芦苇,还有天上零星的云,也都随之并移动起来。
绿的活泼,蓝的剔透,白的生动。
这草原美景,当真是中土不曾有的。
如果没有战争,该有好。
衣服被风吹得干了些,他爬起来,突然向西北望去,目及尽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沿湖岸移动。他半蹲下身隐在芦苇里,定睛细视,觉得那应该是些人马,待慢慢走近了,能看见那些马车上拉着什么货物,很高很,成垛状。
那是……马草?
这好像是塔悍的粮草车?!
他心头惊,没想到心血来潮的举动竟能赶上如此意外之喜。惊喜之余又立刻镇定下来,想着如何脱身。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被发现。
现在跑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这草原望无际,若是跑出芦苇丛定会被人发现,皱眉思索了片刻,突然眼前亮,摘了根芦苇,掐去尖根,将中间空心的茎部叼在口中,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下水,把那芦苇另头伸出水面呼吸。
……别问这个法子他从哪学来的,还不是小时候跟三哥去别人家的水塘摸鱼,被人家发现才迫不得已使出这招躲过劫。
那车队已经很近了,他忙躲进水里动不动。在水中听不见岸上人的说话声,却能感到马蹄的震动。也不知道过了久,觉得再也没有震动传来了,他才小心翼翼把头探出水面,看见他们确实已经走远不会再发现他了,才松口气爬出水来。
刚才那几只野鸭不知何时竟游到了他藏身的地方,见他突然出水,受到惊吓,开始大声叫起来并去啄他的手。
“去去去!”
李冼赶走了它们,他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万斛律孤找过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连滚带爬上了岸,可体力真的已经不支了,跑出去没远便扑倒在地,好在地上的草丰茂,摔着不疼。
这可如何是好……
他仰面倒着,天澄澈得让他分不清南北,头脑也有些昏沉起来。过了小会儿,他好像突然听见了马蹄的声音,顿时惊醒,翻坐起来,以为是斛律孤追来了就要拔足狂奔。
可当那马蹄声的源头停在他面前时,他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张着口,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伸出手去,几乎是颤抖着抚摸马儿的脖子:“非尘……你、你为什么会在这?”
那马儿高大健壮,浑身毛色漆黑,却有赤红花纹分布在额头眼角、身侧四蹄,被阳光照是俊美非凡,绝对是非尘无疑。
他扶着马背直了身子,看见它的背上臀后竟了几道伤疤,顿时鼻子酸,抱住它的脑袋:“非尘,你受苦了。”
非尘在他怀里蹭了蹭,亲昵如往日。
李冼闭了闭眼,翻身上马,拍了下马的脖子,“非尘,走!”
马儿嘶鸣声,撒开四蹄,朝西北方向奔去。
——只要顺着这河流而上,就定能找到他们存储粮草的地方,兴许……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他略伏下身子,眸中透着三分坚定。
☆、65
太阳过了制高点,开始向西方斜去。
李冼骑着马狂奔了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