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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

    想起蓝馨,蓝玉又是一阵心痛,她立即明白了李琼为何会在楼下又哭又叫,想必他已经知道,蓝馨死了。

    蓝玉动了动,她想下楼同李琼说些话,安慰他一番,可秦虞天却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手上提着一件裘衣,这回不是白的了,而是金灰色的,似乎是狐皮的,他将裘衣扔进了蓝玉怀里。

    他在蓝玉旁边坐了下来,小二很快便上了菜,菜色让蓝玉稍稍有些吃惊,全都是她喜欢的,芙蓉豆腐汤,蘑菇炒鸡丁,乳鸽,还有几样什锦拼盘。

    蓝玉偷偷瞄了眼秦虞天,她想这些应该都不是秦虞天喜欢的,因为南岭没有这些菜色。

    秦虞天倒了杯酒,蓝玉往后避了避,她喉咙不好,闻不得酒味,一闻到就要咳嗽。秦虞天握住了酒杯,他扫了蓝玉一眼,蓝玉正拍着胸口,欲咳未咳,他将那杯酒倒出了窗外。

    自始至终,秦虞天都一语未发,他只是低着头,安静地吃菜。

    蓝玉夹了只鸽子在碗里,她突然犯了愁,鸽子是一整只的,没有剁开,平日在宫里吃这些都有人伺候,断不会带着骨头的。现在她看着这一整只鸽子,她居然不知道该从何下口。

    蓝玉只得拧了拧眉,把鸽子扒拉到了一边。

    突然秦虞天把蓝玉的碗拿了过去,他拔出了一把匕首,蓝玉叫了一声“别”她生怕秦虞天那把匕首杀过人。

    秦虞天只沉声道“它是干净的。”他用匕首熟练地切开了那只鸽子,他动作飞快,几下就将骨肉分离。肉是肉,骨头是骨头,肉上没有连着一片骨头,骨头上也没沾着一丝肉。

    蓝玉吃惊地看着秦虞天,这是什么刀法,既敏捷又精准,看得她手都发痒,蓝玉赶忙往嘴里塞了一块鸡丁,她差点说出口,让秦虞天教她。

    秦虞天把碗摆回了蓝玉面前,蓝玉低头吃了一块,她意识到秦虞天正看着她。

    他看着她,他的黑眸幽深而又宁静,他伸手摸了一下蓝玉的脸颊,蓝玉赶忙往后躲了躲,然而秦虞天却牢牢扣住了她的下巴。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蓝玉,他的眸色又开始转深,蓝玉心中大叫不妙,她正想把秦虞天推开,秦虞天却一把扣住了蓝玉的腰,他将蓝玉带入怀中,却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强吻她,只紧紧抱着她。

    他的动作非常轻,当蓝玉的脸颊贴上秦虞天的胸膛,她立即意识到这一次,秦虞天的衣服里没有穿任何的防具。

    上一次秦虞天抱她,她的脸颊磕到了他衣服里面的软甲,咯红了一大片,可这次她只感觉到柔软的毛皮下强而有力的震动。那是秦虞天的心跳。

    “别怕。”蓝玉听到秦虞天在她头顶低低道“我不会弄伤你。”

    蓝玉整个僵在了秦虞天怀里,没来由的,她居然相信了秦虞天的话。

    重逢以来他确实没有伤过她,甚至没和她行过房,只有他的一个手下一时莽撞打伤了她。而那个手下也已被他严惩。

    因此蓝玉紧绷了一会,也就不再抗拒,任由秦虞天把自己搂进了怀里,她信了他不会强迫她。

    秦虞天搂着蓝玉,他的手一遍又一遍轻抚着蓝玉的腰背,他缓缓挑起了蓝玉的下巴。他看着蓝玉,突然轻声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不是这么讨厌地看着我。”

    秦虞天的话让蓝玉再一次警觉地绷紧了身子,她当然讨厌他,毋庸置疑。她只是想明白了在他面前显露这份讨厌对她没什么好处。

    最起码,他现在在她身边,身上已经不会穿着护身的软甲。

    秦虞天低下了头,他将额头轻轻抵住了蓝玉,他轻笑着对蓝玉道“你知道吗你真的一点都不会作假,你脑袋里想什么,全都一清二楚地写在脸上。你以为我看不到”

    他笑着,他的脸上充满了嘲弄和调侃。楼下又传来了一声大叫,蓝玉听得分明,是李琼和人打起来了。

    突然秦虞天将蓝玉推开,拉到了楼梯口“下去,和那姓李的打声招呼,去。”

    他站在楼梯口,冷冷冰冰看着蓝玉,他方才还在笑着,转瞬间脸上却像覆上了一层霜。

    他的眼神凌厉而又冰冷,里面有压迫,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是的,他不是在要求蓝玉,而是在命令她。

    蓝玉握紧了双拳,秦虞天强迫的语气让她感觉十分不快,她想反驳秦虞天,让他自己去,接着她又想到了她不应该和秦虞天对着干。她应该慢慢的,一点一点让他放下对她的戒备。

    蓝玉皱了皱眉,她按照秦虞天所说的,走下了楼。

    她并不是很排斥李琼,相反还有点同情他,因此她走到李琼身边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住了他“李大人,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顺变,好好保重自己”

    蓝玉怎么也没想到,她才刚刚扶住李琼,李琼却像发了疯,瞪大了双眼,目眦尽裂地朝她扑了过来“是你蓝玉就是你害死了馨儿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我早已听宫里的人说了,馨儿和你一语不合,你便去校练场上叫来了一群人,将她你仗着你新婚夫婿秦虞天手握重兵,权大势大,便目无王法,丧尽天良,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下得去手”

    他说着,扬起手来,眼看就要一巴掌掴上蓝玉,蓝玉不明所以,为何宫里会传出这样的谣言明明是秦虞天命人辱杀了蓝馨。蓝玉来不及向李琼解释,她本能地闭上了双眼。

    她能感觉到,有人圈住她的腰,把她拉到了身后,那人必定是秦虞天,这里再没有第二个会护着她的人。蓝玉小心翼翼地躲在了秦虞天身后。

    果不其然,秦虞天扣住了李琼的手腕,将他拦下,他用了内力,李琼整个右臂都被他握得咯吱作响。

    “李兄错怪玉儿了,蓝馨并非玉儿所杀,上午蓝馨一进我房便开始脱衣,我想既然她这么喜欢男人,我便多给她几个男人,哪知她竟会消受不起。”秦虞天扣住了李琼的胳膊,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四周的地面十分潮湿,一不小心,便会滑到。方才李琼大闹的时候,砸了好几坛子酒在地上。

    听了秦虞天的话,李琼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挣脱了秦虞天,蓝玉好生奇怪,她仿佛看到秦虞天故意松手放开了李琼,李琼大叫着朝蓝玉扑了过来“秦虞天,你还敢狡辩分明是你们夫妇两合谋害死了蓝馨,你们俩全都该死”

    不幸的是他在路上踩到了一块鸡骨头刚刚地面上还除了酒渍,什么也没有李琼滑了一跤,头朝下,正好磕到了蓝玉脚下的楼梯。

    那是最后一阶楼梯,上面的台阶都是用木头做的,唯独这一层台阶用的是花岗石。“碰”的一声,蓝玉清清楚楚听到耳边传来了骨骼破碎的声响。

    李琼面朝下趴在她脚下,已经丝毫没了气息,他的额头撞到了花岗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死了。

    蓝玉转过身去,她战战兢兢望住了秦虞天,秦虞天却只是半倚在墙上,面上略带着些惋惜,啧啧叹道“惨了,他可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你我居然把他给活活气死了,他爹一定不会放过咱两。”

    蓝玉煞白了整张脸,她厉声冲秦虞天喝道“你”

    “我我如何”秦虞天靠在墙上,笑了一下“他不死,将来必定纠缠不休。”

    他起身便走,全也不顾身后的蓝玉。四周的人群越围越多,他们都在对蓝玉指指点点,而蓝玉的脚下,则躺着刚刚咽气没多久的李琼。

    蓝玉再也无法忍受,她冲秦虞天喊了出来“秦虞天你带我回去”她声音里带了哭腔,她一辈子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先是蓝馨,她的亲妹妹鲜血淋漓的死在了她面前,跟着又是李琼。

    要知道,在此之前,蓝玉便连一只雀鸟也不曾杀过,现在这一楼的人都围着她,说她先杀了自己亲妹妹,又害死了妹妹的心上人,她如何能不怕

    秦虞天停在了酒楼门口,他背对着蓝玉,冷冷冰冰道“是夫君,叫一声,叫我夫君。”

    夫君这两个字让蓝玉如鲠在喉,她如何能喊得出来,叫秦虞天夫君她恨透他了他根本不配做她的夫君

    蓝玉这一迟疑,秦虞天又往前走了几步,蓝玉无法,只得哭着喊“夫君”

    却只换得秦虞天一声嗤笑“鬼哭狼嚎。”

    “夫君”蓝玉放低了声音,这一回她确实怕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语调也变得十分轻柔。

    秦虞天终于停了下来,他背对着蓝玉,低低道“再喊一声。”

    “夫君。”蓝玉握紧了双拳,她真恨不得一刀刺在秦虞天心口。

    “再一声。”秦虞天又道,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听起来,竟有几分醉人的温柔。

    “夫君。”蓝玉松开了拳头,她将满腔的仇恨埋藏在了心里。她明白她现在斗不过秦虞天,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凭秦虞天的摆布,并非示弱,而是蛰伏。

    秦虞天转过了身来,他脸上仍旧是那抹调侃的笑。他走到蓝玉面前,突然伸手把她按入了怀中“怕什么有夫君我在,天塌下来,先压死我,然后才是你。”

    6、腰斩

    蓝玉僵在秦虞天怀里,她差一点克制不住,想冲秦虞天喊如果他真能被砸死,那么即便她真会紧随其后,她也甘愿。

    幸而她死死咬住牙关,忍住了。

    秦虞天一直轻轻揉弄着蓝玉的发心,他的眼眸忽明忽暗,他看着蓝玉的双手,它们紧紧攥成了拳,在她的身侧僵硬发抖。可想而知被秦虞天抱住,蓝玉有多么难受,秦虞天唇边的笑意渐渐散去,他的眸底涌起了一抹深黑色的阴霾。

    他抱起蓝玉,将她带回了宫,在经过兰苑旁的假山时,他突然动手将那座花岗岩造的假山震成了粉末。

    蓝玉吓了一大跳,她现下方知秦虞天的武功有多高强,他震碎一座一人高的假山,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可自从她再次遇到他,除了第一次他用手蹭伤了她,他甚至未曾再用手触摸过她。

    他每次碰她,都将手藏在衣袖里,隔着那层厚厚的裘皮,来抚摸她。

    秦虞天将蓝玉带回了寝宫,他一进门便将她扔在了床上“来人为夫人沐浴更衣”他喊了一声,婢女们匆匆忙忙迎了进来,蓝玉注意到秦虞天的右手一直紧紧攥着,她甚至能看到他手背爆起的青筋。

    他转身便走,没来由的,蓝玉在他背后问了一句“你要上哪去”

    秦虞天全没有回答蓝玉,他砰地一声甩上房门,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蓝玉屏息凝神,等了许久,一直到确信秦虞天真的走了,她方才起身,想立即去见父皇,把蓝馨的事和他解释清楚。

    可一旁的侍女却紧紧攥着她,不放她走,蓝玉不由怒道“反了你们了什么东西,也敢拦着主子的路”

    那婢女却并不惧怕,蓝玉细看了她一眼,她并非宫里的婢女,想来是秦虞天府上的,她约莫已有四十余岁,鬓角已经染上了些许白霜。

    她不卑不亢地冲蓝玉跪了下来“夫人,大人要夫人先沐浴更衣,奴婢不敢违抗大人的旨意,还望夫人开恩,不要为难奴婢。”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望了望身后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