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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戏游龙 作者:漠月晚烟
低骂声,皱眉头,“那你们怎么空手回来?哪出了差错。”
李明遥见他大哥向如同耗子见了猫,顶嘴都不敢。
“问题出在那丫头的棺木上。”李明遥哭丧着脸,“陈紫云的棺材太轻像是没有人,而易家那丫头的棺材又太重了,活像有两个人。”
李明远闻言凝神负手,终于再没有打断的意思。
李明遥趁着还没挨他大哥的骂,连忙絮絮叨叨地交代了重点:“我和我带去的人原本门心思盯着陈紫云的棺材,等到陈家易家下葬的人走,就动手去启那棺材,半途才发现抬易家丫头棺材的人脚印深浅不对,这才意识到,恐怕不止陈紫云有问题,易家丫头怕是也有猫腻。他们两人的棺材同葬穴,我们本想起启出来带走,但是……”
李明远皱眉:“但是什么?!”
李明遥被他哥盯了哆嗦:“但是……咱们的人发现,她棺材下,连着机关……如果有人轻易动,立刻就炸——她棺材里装的都是火药,那机关是打火石,个不小心就能勾上火药引子……父王,大哥……我要是反应慢点儿,今晚怕是不能回来了。”
肃亲王闻言,眉头皱死:“什么?”
李明远面色沉。
李明遥张苦脸,没吱声。
“他们知道有人发现他们图谋不轨,所以干脆毁尸灭迹……”肃亲王李熹来回跺了两步,他声音低沉,在这空旷的底下密室里显得几分沉闷,“怕陈紫云目标明显,所以干脆在那丫头的棺材里动手脚……可是……”
“不对。”李明远却骤然出声。
他张脸在黑夜里有种沉寂的英俊,那不是日月能积攒出来的风姿。
李熹和李明遥同时向他看了过来,目光里有疑惑有思虑。
“父王,我们可能想错了。”李明远恭敬道,他的声音不大,在晦暗的光影中却显得分外石破天惊,“有问题的恐怕不只是陈紫云,还有易家那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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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原本尘埃落定的“伶人杀妻蒙冤”奇案再起波澜。
那日天降雷雨,雷声大雨点儿小,天上掉下来的那几滴水活像老天爷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
可是那雷却不是作假的,轰隆隆劈了半个时辰,不知怎么的竟然引着了城西外树林中的段枯木,平白起了场大火。
巧的是,那荒郊野林,正是原本葬下陈、易两人棺木的那个坟堆所在。
这场火烧的大,又烧的急,沿着郊野的林子路烧到了城西,与正乙祠戏楼所距不过几里之遥。
时京中传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说这两夫妇活着不得安宁,干脆死了去做妖,兴风作浪的准备为祸人间。
那降下的天雷就是妖物渡劫所历,旦得道,寿与天齐。
陈、易两人做不做妖精大伙儿倒是不知道,只知道肃亲王府和这破事儿好像又有了关系。
大火烧起那日,肃亲王府二世子李明遥正在楼里听戏,这不知愁的李二公子也许脑子刚刚撞过房梁,闻说外面着了火,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看热闹。
水火无情,着火的林子里温度极高,别说平地上倒油煎两个鸡蛋了,二世子这样皮肉匀称的,烤熟十来个不成问题,不是这等脑子有坑的主儿才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只是李二世子这玩笑还没开完,就被他大哥世子爷抓了个正着——世子爷刚为这事儿丢过脸,恨不得从此与此案分道扬镳,奈何这倒霉弟弟不长眼,还要上赶着往上凑。
世子爷正愁没机会教育弟弟,听闻此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二话不说回府就请了家法,差点儿活活把李二公子打死在王府里。
肃亲王心疼二儿子,又哭又闹地跟下手没轻重的大儿子嚎了场,直闹的肃亲王府片鸡飞狗跳。
世子爷被训,二公子负伤,老王爷李熹好,着急上火急怒攻心,又病了,这回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此事被碎嘴子的三姑六婆们添油加醋的绕京城传了圈,肃亲王府再次成了四九城里茶余饭后的笑料儿。
与这场大火有关的另个谈资就是正乙祠。
民间有说法,火代表旺,然而盛极而衰,物极必反,火烧到了头,就是灰烬,于人于事都是大不利——正乙祠戏楼这些年风头太盛,红火太过,这才引来天雷地火,不是什么好兆头。
商贾之人最信这个,听此传言,正乙祠特意请高人做了场热热闹闹的法事驱邪,又以集秀班儿为主,兼之遍请京中名伶来串场,开场七天七夜的堂会。
已经公开表明要到场的老板中,九生七旦,四大名伶无不到场,连近年来鲜少登台的秦风秦九爷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这下子整个儿京城都轰动了,时间,满京城的戏迷票友们奔走相告,正乙祠戏楼中座难求,腰缠万金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要知道,秦九爷已经有小两年不开唱了,想听他段儿戏比见皇上还难——皇上还得上朝不是。
这消息传到肃亲王府的时候,李家父子三人正躲在密室之中密谋,美其名曰:避风头。
听闻有堂会,“病着“的李熹和“负伤”的二世子李明遥眼睛都亮了。
只有李明远勉强还算淡定,直到他听见秦风的名字,饶是他脸“我没有这样的爹也没有这样的弟弟”的谴责与嫌弃,也挡不住他心思已经跑偏了。
来汇报的人沉着冷静,完全没有体会到这父子三人各怀鬼胎,尽职尽责地说到了最后句:“属下认为,正乙祠戏楼之中隐情颇,不得不查,只是之前动作过大,恐打草惊蛇,借此机会,正可以潜入彻查。”
“负伤”的二世子李明遥腿上似乎被打断了,正装模作样地绑着根固定用的木棍歪在椅子上——他腿上确实有伤,只不过,除非掀起裤腿儿来看,不然谁也发现不了那是烧伤而不是被打断了腿的外伤,哦,伤的也不是绑木棍的那条腿,那棍子完全是装样儿。
“秦老板登台,这可是大场面。”李明遥说,“父王,大哥,要不还是我去吧,我在正乙祠常来常往,不容易引起怀疑。”
李熹挥手:“不可,你在外太招摇,我个富贵闲人,出现在那种场合也不扎眼,还是我去。”
李明远在边听的脸鄙夷:“父王,你正在装病;老二你正瘸着,你们俩都争什么争?还是我去。”
那父子俩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