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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青衣青衣篇 作者:连城三少

    高久安的眉头又拧了拧。他不喜欢攀亲近,不喜欢被人攀亲近。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青衣,自个儿家里你自个儿安顿吧,有事就去找我。”李村长走的时候,十分客气的同曾隶点头示意。

    曾隶回了个礼貌性的笑,眼角的余光从高久安身上掠过,这个人,不简单,冲着青衣道:“进屋吧,这么着,让我觉得自己有些无礼。”

    青衣尴尬地笑了笑,“嗯,进屋……进屋,师兄,走吧。”

    三个看似平凡却各藏玄机的男子,真能平平淡淡的在龙潭村躲避乱世浮沉吗?!

    ☆、闲居

    回到龙潭村三月余,日子虽过得闲散,倒也不失乐趣。

    三人十分默契的将些琐事各自承担了起来,比如拾捣菜地、做饭、刷碗之类的,都是曾隶的活儿;洗洗晒晒、打扫屋子、准备迎来送往的东西之类都是青衣的活儿;挑水劈柴、扛米背面之类都是高久安的活儿。高久安不在的时候,青衣和曾隶聊得还算投机,气氛也融洽;高久安在的时候,三人基本都是沉默,相对无言的很有些尴尬。

    就如李村长所言,十里八乡来找曾隶瞧病的人很,年轻的、年老的;有钱的、没钱的。曾隶瞧病极有耐心,不会因为穿的体面给的出钱就瞧的仔细,也不会因为穿的寒酸给不出钱就瞧的马虎,不仅在龙潭村,在周边几个村子都有相当口碑,年纪虽轻,大家伙儿都尊他声先生。

    最近有个虞姓姑娘隔三岔五的就会来,青衣几次想搭话都被高久安制止了,连忍了数日,青衣有些忍无可忍。这日晚上灭了烛灯躺下后,他壮着胆子问:“高师兄,那个姑娘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而且,她的病也不是吃点药就能吃的好,与其这样耗着,还不如同她说清楚。”

    高久安叹气,傻小子,吃得好吃不好,曾隶心里难道不比你清楚么,“你爻卦了?”

    “嗯,我看她常来瞧病也没个起色,就爻了卦。”

    “什么卦象?”

    青衣叹了口气,“离卦。这姑娘虽然生在富贵人家,却委实算不得好命。”

    “何解?”

    “她心求子,但依卦象所示,她三五年都不会有生养,而且……会遭遇劳燕分飞,流落他乡的变故,唉……可怜啊。”

    高久安没有接话。

    南北两张卧榻,在黑夜里似有遥不可及的距离。青衣翻了个身,见高久安没有接话便不再言,高师兄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睡意朦胧间,却听他说,“人各有命,说与不说其实无甚差别,你不是郎中,闲事莫管。”

    师兄对曾隶的成见好像挺深,欲询问缘由却架不住睡意深沉,算了,再找机会吧。

    几日后,青衣从洪婶家捧了烙饼子回来,虞姑娘穿过矮墙篱自他家出来,从他身边匆匆而过,脸上似有泪痕,他扭头看了她的背影眼,以后,她不会来了吧?!

    “青衣,云寂山来人了,村长把你高师兄叫去了,你过去看看吗?”

    青衣心里动,会是严籍师兄吗?!有些激动,他答应过会来找他,快走几步到了曾隶跟前,将烙饼子往他手里塞,“我看看去。”

    李村长家的院子里,他和个陌生男子南北相向而立正在说话,高久安在侧面无表情的听着,青衣穿过院门走了进去,心里阵失望,那背影,不是严籍。照理,他该下山来找他了。

    高久安默默看了赵青衣眼。本不想让他知道,终究还是瞒不住。

    “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真是造孽啊造孽。”李村长不住地摇头叹气,“今日天色已晚,山野小路不好走,你们就在村头李狗子家住着,明日再走吧。”

    “谢老李哥。”

    “三丫,你把客人领到李狗子家去,让他腾间空房给人住晚,就说,我在米粮簿上给他记笔。”李村长冲着屋里头喊道。

    “知道了,爹。”会儿,穿着花布褂子的三丫走了出来,眼神在赵青衣身上转来转去,“爹,你怎么让人在院子里头着呀,快让人家进屋。”扭头看着男子道,“跟我来吧。”

    李村长看青衣的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长,“进屋坐吧……高师兄也进屋坐。”

    青衣看了高久安眼,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有什么东西直往下沉。

    李村长进了堂屋也不坐,兀自取了旱烟划了火点上,吧嗒吧嗒抽起来,屁股坐到了堂屋的门坎上,脸色凝重,眉头紧皱,看着外头不说话。

    “村长,发生什么事了?刚才那个人……住在云寂山附近吗?”

    “嗯,他原是住在山脚的杏花村,只是……往后不能住了,他准备去北边的柯马县城投亲。”

    “怎么不能住了,挺大的个村子我以前去过,老村长人也和气。”

    李村长又吧嗒吧嗒狠抽了几口烟,扭头看着青衣,“实话同你说了吧,数月前鸿仁寺发了场大火,烧的只剩堆焦炭,云寂山周围都被官府封了,死的死、抓的抓、逃的逃,杏花村已经没人住了。”

    如遭当头棒喝,青衣呆住了,只剩下堆焦炭?!过了许久才木然道:“那……那寺里的僧众呢?”

    “唉……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真真作孽啊……”

    青衣的舌头都在打颤,结结巴巴地追问道:“村……村长,你……你在说什么?”

    李村长抹了把脸,“你的师兄弟,还有元仁大师……据说……都被烧死了。”

    眼泪夺眶而出,青衣“腾的”了起来,“不……这……这不可能,高师兄……我们回云寂山去。”

    高久安冷冷道,“没听村长说吗?那里已被官府封了。”

    青衣瞪着他,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用尽,“你什么意思?”可惜梨花带雨的张脸,终是不够有气势,即便是这样恶狠狠的瞪视,还是自带了几分我见尤怜。

    “你想去送死?”高久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愈是压抑愈是悲戚,青衣喘着气,泪也掉的凶了。李村长看着不忍,这孩子的命怎么就如此不顺呢,“大师泉下有知,定不希望你跑去送死,青衣啊,听我的话,不要去了。”

    青衣还是恶狠狠地瞪着高久安,因为他觉得,事情定不是外界看到的这般简单。而眼前的高师兄作为师傅的亲信,且是不为人知的亲信,定知道很内情。可他却淡定的沉默着,这是种让人无法容忍的冷漠。

    “想死你就去,我对送死没兴趣。”高久安说完也不看青衣,转身走了。有些事,只有靠他自己想明白,别人是帮不上忙的,再的规劝也抵不过梗住的根筋。

    这夜,青衣没有回去。高久安没有找他。

    第二日,青衣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