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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青衣青衣篇 作者:连城三少

    风寒起了高热,从后山下来叫秋风吹,这会儿头疼阵紧过阵,只想躺到榻上去,哪怕眯会儿也成。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额头似有阵舒爽的凉意,眼皮重的撑不开,他嘤咛着翻了个身,咕哝了几句,又睡了过去;后来,嘴里尝到咸淡适宜的粥汤时,他勉强睁开了眼,裴菱坐在榻边,手端着碗,手正在喂他,看他醒了温和的笑,“我去禅院问过圆能师兄了,你感染了风寒,要好好休息几日,师兄开的药我带回来了,你先喝些菜粥,会儿我去煎药。”

    青衣挣扎着坐起,伸手接过裴菱手中的碗,“我自己来吧。”她收回手,心情略有些复杂,起身道:“我去煎药,空碗摆在边,我会儿来收。”

    “有劳师妹。”

    青衣病三日,白日里裴菱悉心照顾着,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严籍便偷偷潜进来陪他。

    后来,经严籍提醒,青衣注意到师妹在他身上花的时间,有点;花的心思,也有点,寻思着得找机会同她说清楚,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过了好久才寻着个机会,谁知他稍微暗示了下,裴菱便十分善解人意的表示她知道他和严师兄在起,自己对他的照顾无非是手足之间的关爱互助,叫他不要往心里去,也别有什么负担。

    青衣信了。但他不知道,裴菱知道真相的时候,哭了整夜。

    *注:摘自《题破山寺后禅院》唐常建

    ☆、惊*变

    裴菱忽然就离开了,连个招呼都没打。鸿仁寺的弟子们都有些失落,她平时从未表露过要离开的心思,怎得说走就走了;原先还抱着丝幻想,许是在云寂山某处迷了路也不定,就像上次中秋法会那样,圆空派了师弟们连找了数日,最后只得放弃。看样子,就像师傅说的,她离开了云寂山。

    元仁大师并未因为裴菱的离开而感到轻松。她离开后的第二日他再次爻卦,爻到的是扶摇卦中的“殃”卦,大凶之卦且伴有血光之灾;但因无法以无相卦来卜算此卦的详情,心里的不安与日俱增。难道,她真的是冲着锦盒来的吗?倘若她真的是冲着锦盒而来,这几年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她在鸿仁寺这几年,究竟想干什么?

    唯让他欣慰的是青衣总算不负所望,六爻之技学得可圈可点,只有无相卦尚缺火候,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作为六爻三种卜卦中最复杂、最玄妙、最难掌握的无相卦,需要丰富的生活阅历、始终不变的善良本心,最重要的是需要以被爻者的鲜血为引。元仁大师觉得,或许是时候让青衣下山了;也是时候,让藏了这么年的锦盒重入人世。鸿仁寺,终究不是锦盒的归宿。

    黄昏前后的天色似有种挣扎之感,不甘于夜的吞噬,却在无可奈何中点点变暗。元仁大师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眼神在个个书架间穿梭,极富感情。这些,都是鸿仁寺的瑰宝,历任住持珍藏的心血,里头不乏文帝的赏赐,佛经珍品。若真的把火烧了,实在是种罪过。

    “师傅。”高久安从密室中出来,到了近前,单膝点地行了礼,“弟子都准备妥了,随时可以护送青衣师弟下山。”

    元仁大师点了点头,眼睛盯着本佛经,喃喃道:“此去前路未知,诸凶险,久安,青衣就拜托你了。”

    高久安双手抱拳,郑重回道:“师傅放心,人在盒在。”

    元仁大师看着他不住叹气,他能理解到这层深意,不容易啊,“你跟着为师年,可有什么心愿吗?”

    高久安沉默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当年他命悬线要不是元仁大师将他救下,只怕他至今仍是荒原上游荡的孤魂野鬼,“弟子是个粗人,没什么心愿,只求不负师傅所托便好。”

    “我希望你能跟长治相认,你们兄弟二人也好守望相助。”

    高久安扯出抹苦笑,脸上的疤痕僵硬的扭曲着,长叹口气道:“弟子却是希望这辈子都碰不到他,也就不会有各事其主的尴尬,我和兄长都是认死理的人,倘若相认,只怕,算不得幸事。”

    “那次之后,可有他的消息?”

    他摇摇头,“如果那人真是他,他必不是丞相的人。”

    元仁大师思忖片刻,道:“未必,丞相府里高手如云,你我不可能都识得,那晚你碰到的那些人,是丞相的门客也不定,毕竟,他们没有伤害你,也没跟着你回来对你下黑手。”

    “师傅放心,不管将来是否同兄长相认,也不管我与他是否各为其主,弟子定会好生保护青衣,等待造福百姓、统天下的明主出现。”

    “你这样的心性觉悟,当初真不该让你做了“暗桩”,是为师考虑不周啊,是为师考虑不周。”边说边摇头,这些年,他越发觉得当初向公孙互举荐高久安做了西晋的暗桩,实在是大大的失策。害他不能正大光明的行走于寺,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他比严籍和圆空入寺都早,武学造诣也远不是他二人能比,除了赵青衣,却是谁也不知道鸿仁寺里,其实有这么个为人低调、武功了得的大师兄。

    高久安的真名叫容安,是前朝晋帝容戈的堂弟,他的胞兄高长治真名叫容治。当年容戈病重之后,因无子嗣可以即位,他和容治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为各路诸侯、高官要员争抢的香饽饽,就连他二人“养母”的身份,都引起后宫娘娘们的激烈争斗。但最后,怎么会演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情形,当时年少,他不懂,他哥哥也不懂。

    在逃亡路上,二人遭遇了各路追杀。若不是府里个忠心耿耿的副将,还有个胆大心细的老嬷嬷,他兄弟二人早就血祭了那不复存在的前朝帝位。后来为了掩人耳目,副将带着容治,老嬷嬷带着他分头逃;兄弟二人以家族玉佩为信,约定十年后在京郊普济寺碰头。

    他和老嬷嬷在广壬(现西晋广仁)被杀手追上,老嬷嬷死前,直抓着他的手,说着抱歉的话,未能替老东家保护好他,她到咽气的那刻都没能合上眼。要不是元仁大师及时出现,那日他必死无疑。后来的普济寺之约,他足足等了容治十天,可他没有出现。他以为,他已经死了。

    “以前授你武艺的墨勘大师,也没什么消息吗?上次那人的出手既与长治相仿,会不会……同你样,这些年也是在墨勘大师那里习武?”

    高久安收回思绪,漠然的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若真在墨大师那里习武,武学造诣又不弱于我,这些年,怎会不被朝廷所知;公孙丞相求才若渴,想必早就将他收于麾下,以丞相对师傅的倚重,个暗桩,有何隐瞒的必要,我和他,早就应该重逢了。”

    “说得也是啊。”元仁大师连连叹气,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