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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J.斯坦利先生的证词 作者:Valerian

    而湿滑的斜坡上轻微打滑,斯坦利用力地踩下油门,握紧方向盘,专心致志地控制着这辆黑色路虎的方向。他已经翻过了最高点,从这里开始,狭窄的山路蜿蜒往下,探进昏暗的树林里。

    点过刻,他把车停在碎石车道尽头,包围木屋的松树沙沙作响,抖下水珠。房子本身藏在阴影里,犹如电影布景,这电影想必还是默片,充满悠长而晦暗的风景镜头。门开着,壁炉没有生火,冷冰冰的,斯坦利把手提包放到凹陷的旧沙发上,径直走向厨房。

    “桌子上有咖啡,”杰森甚至没有抬头看斯坦利眼,厨房里满是马铃薯和烤肉的气味,他今天没穿衬衫,套着件棉质灰色上衣,像是刚刚跑步回来,“也许有点冷了。”

    咖啡冷透了,斯坦利还是给自己倒了杯,喝了两口,这是个错误,他本来就饥肠辘辘,咖啡像粘稠的航空煤油样沉积在胃里。斯坦利放下杯子,倚在料理台上,看着杰森切开烤好的羊肋排,热腾腾的油脂淌到餐盘纸上。

    “出什么事了吗?”

    杰森终于抬起头来,他看上去比斯坦利想象中好些,也许只是有点缺乏睡眠,两天没刮的胡子加深了下巴的阴影,“为什么这么问?”

    “也许是因为我们两个大冬天的在没有供暖的木屋里。”

    “你看,你完全误解了木屋的存在意义,”杰森用手肘推开咖啡壶,把餐盘放到桌子上,“我只是需要点新鲜空气,你也是。”

    “我能想出许种获取新鲜空气的方式,它们都不需要开三个小时车。”

    “但你还是来了。”

    斯坦利举起双手,示意对方赢了,杰森实际上在对话开始之前就赢了。他们各自在桌子旁边落座,分享烤肋排和瓶啤酒。厨房是整栋木屋里最温暖的地方,锅马铃薯汤在炉子上咕嘟冒泡,气窗关着,把温暖的水汽困在里面,模糊了吊灯的光线。台笨重的电视摆在料理台角,从杰森买下木屋开始它就在这里了,是那种底部附带录像机的老式型号,前房主还留下了数量惊人的烹饪节目录像带,许扁平的黑色砖块,塞满了其中个壁橱。杰森换了几次频道,个新闻节目正在报道东非事件,镜头正对着intelgenes研发中心外面聚集的人群和无数晃动的标语牌,屏幕左下角的横幅写着“ig惯常的鸵鸟战术还会奏效吗?”,黄底黑字。杰森关掉了电视,着手收拾餐盘和刀叉,把这些油腻的餐具放进水槽里。

    没有人对这个节目发表评论,他们花了整个下午清理壁炉,砖砌烟囱里卡着个废弃的鸟窝,里面还有些细小的碎骨,很可能是老鼠,杰森把它拆下来,和清理出来的煤灰起拖到屋外。地下室里整齐码放着木柴和炭块,都用油毡布盖着,但点火枪已经不能用了,液化丁烷气罐空空如也。他们不得不采取最原始的方式,从垃圾堆里把鸟窝捡了回来,点燃,逐添加劈碎的薄木片,铺层木炭,最后才把大块的木柴投进去。炭块烧得通红,仿佛形状奇异的龙蛋,木头噼啪作响,火焰稳定地窜起,灰烬和火星随着热气流飘进烟囱,上升,直至消失不见。杰森从楼上的卧室里找来毛毯,它们闻起来有灰尘和樟脑的气味,前者比后者要明显,但斯坦利还是把其中条毯子裹到身上。他们并肩坐在壁炉前,脸被跳动的火光照亮。房子外面,松树在风中摇摆,声音犹如海浪。

    “加斯帕,我需要和你谈谈。”

    斯坦利原本正用铁钎把叠在起的炭块捅开,这句话让他的动作停顿了下,“我听着。”他回答,用铁钎烧得发红的尖端帮根木柴翻了个身,露出还没有完全燃烧的那面,火焰迅速蚕食残缺的棕色树皮。

    “白厅打算接管‘剃刀’实验组,把它变成个军方实验室,当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在任何公开文件上我们都仍然是个独立的私人实验室,以便处理些敏感的实验材料。”

    “你的意思是‘以便逃脱监督’。”

    “我不会这么形容。”

    斯坦利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滚烫的铁钎,把它丢到地板上,当啷声,“白厅想‘处理’的材料有敏感?”

    杰森看着他,没有回答。

    “上帝啊,”斯坦利起来,在客厅里踱步,“《新观察者》是对的,白厅借着ig的手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捣鼓神经毒气。”

    “加斯帕,研究和使用不是回事。”

    “你的白厅朋友就是这么告诉你的?”

    杰森抓住他的手臂,让他停止踱步,“你需要冷静。”

    “从来没这么冷静过,”斯坦利觉得自己需要尼古丁,或者酒精,最好两样起,“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

    “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白厅不能直接资助‘剃刀’项目,他们需要条,这么说吧,需要条弯路。”

    “基金会,”斯坦利摇了摇头,不能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你们需要我的签名,还需要我睁只眼闭只眼。”

    “听着,”杰森坐到沙发扶手上,肩膀疲惫地垮塌下来,“如果基金会这条路走不通,梅琳达·塔克就会起用吉姆的信托公司,不管我们喜不喜欢,白厅都会达到目的。我希望把控制权——不管么有限——留在intelgenes内部。考虑下,加斯帕,资金会作为分散的匿名捐款流入,你所需要做的是什么也不做罢了。”

    “这是犯罪。”

    “这是游戏规则,”杰森摊开手,“要不退出,要不跟着下注,况且你已经不能退出了。”

    “这是威胁吗?”

    “建议,”杰森温和地回答,“我需要你在我这边,加斯帕。”

    “好像我还有别的选择似的。”

    “我们不必把这件事变得难办。”杰森交握起双手,仿佛能把这场对话揉成团藏起来似的,“假如有任何人问起,我和你从来没谈论过‘剃刀’项目组。”

    ☆、6

    6.

    “我在寄宿学校图书馆里翻过本书,里面的张插图接连好几天都在噩梦里出现,那上面是群戴着兜帽的黑影,没有脸,在树林深处围成圈。我不知道为什么图书馆里会有这种书,也许是放错了,本不应该让学生接触到的。丹尼·马瑟尔那篇关于ig的报道让我记起这张图片,只是这次,我成了其中个没有面孔的黑影子,人们看着我的时候会感到恐惧。”

    病房外的天空泛出橘黄色,只乌鸦从树梢起飞。

    “我们刚才说到哪里,木屋,我第二天早就走了,连纸条都没有留。杰森得偿所愿,把我拖到了同条船上,我不喜欢我的新差事,但也仅止于此,没有大喊大叫。没有人从开始就谋划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