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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3

      心魔 作者:苦素

    之前掀了小仲的坟,按我的性子,本该将他大作惩戒,但你必然心疼,加上付息烽又来求我,我想想,也就作罢了。”

    秦飞琼会在乎他心不心疼?

    想来是想到了用控心术制约穆长亭会让他心如刀绞,才会暂时放他马罢了。

    谢应君闭上眼睛,对他所说的话不置可否。

    秦飞琼张开双臂,由人服侍穿戴衣物,眼睛扫向谢应君,笑道:“对了,这回我让付息烽带上穆长亭同前去,你看如何?他打扰了地下之人安息,合该过去磕头认错才是。”

    谢应君听了他这句话,才有所反应,抬眸静静看向他。

    说出的话有效果,秦飞琼笑意深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谢应君反问道:“磕头认错之人难道不该是你?”

    秦飞琼静静回望他,两人僵持对峙。

    他轻轻挥了挥手,服侍的人呼啦啦飞快散了个干净,生怕被殃及池鱼。

    石室之内唯余他们两人,秦飞琼步步走到谢应君面前,字句地低声道:“我说过了,我没有杀他,你为何还是不肯信我?”

    当年战败,他如过街老鼠,四处躲避。立下志愿要复仇后,他筹谋好了切,做的第件事就是设局将芩书仲引出清心派,顺势将人掳走关押起来。

    这个竹屋确实是芩书仲被圈禁之地,只是当时他的身子本就虚败其中,秦飞琼不得不炼制丹药吊住他的性命,可到了时候最后,却发现他根本颗未动。

    当年芩书仲满脸颓败之色躺在他怀里,居然还在固执地劝他回头。

    直至他断气,温热的身体渐渐冰凉,直呆滞的秦飞琼忽然笑了,从低低轻笑到仰头大笑,眼泪从他的眼角不断滑落,碎了满地。

    秦飞琼的神思有些恍惚,谢应君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拉回了他的思绪,“即便我信你又如何?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些年你所做的切,又有哪点对得起他舍出这条命,心想要你回头的心意?”

    秦飞琼嗤笑道:“对不起他?我倒想知道我哪里对不起他?他这点心意是足以让他大义灭亲,弃我于不顾?还是足以让他以死相逼,逼我就犯?是啊,在你眼里我肮脏不堪,残忍无情,但直以来我捧在心尖上疼的人是他!赤诚以待的人是你!可是你们又是如何对我的?仙道?正义?那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东西!”

    他挥袖拂,桌上的茶具掉落在地,砸了个稀巴烂。

    秦飞琼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目赤红地瞪了谢应君半晌,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温情都是假象,不欢而散的时候才是最的。

    谢应君怔怔望着地碎片,他的话犹在耳边震荡。

    以前去祭拜芩书仲的只有秦飞琼和谢应君,如今带了付息烽和穆长亭,出于对他们二人的不信任,以及秦飞琼心里怒气未消,不想跟谢应君说话的心思,秦飞琼又唤了平日里贴身看守谢应君的黑影魔物同前去。

    从竹屋中的密室出来,他们行五人,乘着小舟随着水流路往下,行了约莫大半日的光景,秦飞琼就吩咐靠岸。

    这便是到了穆长亭当时尸身被控时的挖坟之地了。

    付息烽手持银铃往前走,穆长亭低垂着眼眸,十分听话,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路上,没有人开腔说话,唯有脚踩在枯枝树叶之上的窸窣声,还有清脆的银铃之响。付息烽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秦飞琼,又看了眼谢应君,眸光微转,敏感地发现了他们之间气氛的不对劲。

    纵然不知道他们二人平时是如何相处的,但秦飞琼是什么性子,付息烽自认了解得七七八八。这路上他冷着张脸,不苟言笑,且目光绝对不落在谢应君身上,分明是跟他之间有了争执。

    坟地已重新翻整好了,之前他们看到的破烂木牌已被秦飞琼撤去,转而立了石碑,刻上了芩书仲的名字。如今他控制住了清心派和魔域,又在仙道其他重要派别安插了不少人,倒不如从前顾忌了。

    他们将祭奠的物品摆放好,轮流上前祭拜。

    穆长亭上前祭拜完毕,结结实实叩头认了错,态度诚恳,秦飞琼的脸色少好看了些。控心术只是控制了他大部分意识,让他服从命令,但如果在没有银铃强迫控制之下,他所做之事大还是遵从他的本心。

    这也就是秦飞琼为什么愿意勉强原谅他的原因。

    谢应君是最后个上前祭拜的,也是待得最久的个。

    他的手抚摸过石碑,微微有些颤抖,口中喃喃低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秦飞琼在身后,双眸死死盯着他,表情不善。

    付息烽蹲下来替穆长亭拍了拍衣袍下摆沾染的枯叶,又抬眸看了眼,依旧表情呆滞的穆长亭,心头顿痛。

    若不是被秦飞琼逼到了极致,他又何至于对穆长亭使这种手段?

    今早秦飞琼唤他过去,提出要带上穆长亭同过来祭拜之事,付息烽应了之后,顺便提出了祭拜之后请辞的想法。

    他想带穆长亭离开,自然越早越好,可如今的形式,秦飞琼却还是担心他反水,只道让他自行回清心派主持大局,而穆长亭则需留在此处陪下他的师尊。

    从知道当年是秦飞琼设计杀害穆长亭之事,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有了破裂之相。

    秦飞琼这人小心谨慎惯了,如今不会信任他。

    知道穆长亭是他的软肋,想要紧拽在手,威胁于他,也是秦飞琼对付自己的手段。

    虽说当了他手中的棋子这么年,但那是在彼此各取所需的情况下,他付息烽可也从来不是什么甘于被人操控在手玩物。

    付息烽垂下眼帘,掩藏住了眼眸中的暗涌波涛。

    收伏完蛇瘿,邢玉笙行人从密道中出来,着实废了不少时间。

    正主不在,密道之中全都是些虾米蟹将,光蛇瘿上前,即可解决不少,麻烦的是江雪影镇守其中,看见情况不对,也不与他正面交锋,开启了密道之中的机关,推了大堆人上前送死,自己倒是飞快地逃之夭夭。

    逼问了番密道中的魔物,邢玉笙知道了秦飞琼等人的行踪后,愈加心急如焚。

    他之前就已尝试过传音于穆长亭,但他丝毫没有回应,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等到他们十分艰难的破开机关,爬出密道,邢玉笙看了眼,顾子澜累趴在地,伤横累累,几乎去了半条命的样子,吩咐明栎先将他送回清心派安顿好。

    哪知顾子澜不依,撑坐起来,坚持道:“不行,我要跟你们起去!”

    明栎皱了皱眉,也忍不住劝道:“师弟,你伤得不轻,就算去了也忙不上忙,还是听前辈的话,先回去吧。”

    顾子澜起来,气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