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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晚照对情浓 作者:刀刺

    刚吃了两口东西就听到舒照在走廊里好像是吐了。他放下筷子到走廊里看,果然见舒照正弯腰对着个垃圾桶,个劲儿干呕,就是吐不出东西。

    他走过去给舒照顺着后背,舒照呕了会儿,才直起腰瘫在椅背上,苍白的脸在阳光里层冷汗。

    “好点了吗?”

    舒照疲惫地闭着眼,有气无力说:“别管我了,等会儿就好了。”

    莫浓却在他身边没走,掐着表等了两分钟,又开始催他,

    “再吃点东西,我那有快餐,凉拌菜要不要吃?”

    舒照掀开眼皮病恹恹地望着他,像认命似的坐起来把粥拉到跟前。

    看他吃饭简直像在吃□□,眉头紧皱好似在忍受折磨,吃两口就呕下,吃了不到半碗又把粥推开,

    “不行了,真吃不下。你这粥是不是坏了?皮蛋股臭味儿。”

    莫浓干脆用调羹把皮蛋全挑出来扔了,再把碗往他面前重重放,

    “吃。”

    舒照叹了口气:“你比我妈还烦人。”

    他用强大的毅力忍着恶心把粥吃完了,别说还真舒服了些。顺手掏出烟,又被莫浓这个事儿妈给拦住,

    “等会儿再抽。”

    舒照这回真是服了,两人坐静默无言,过了会儿还是莫浓拎着空掉的酒瓶问:

    “你遇到什么事了?喝这么,有用么?”

    “就是没用才喝这么,”他既好笑又自嘲说:“从昨晚喝到今早上,愣是没醉。你说有用没用?”

    “干嘛?”莫浓望着他问:“追求迷茫?”

    舒照这回才发自肺腑的笑了声:“茫不了怎么办?”

    莫浓撇撇嘴,“不知道,我般不追求迷茫,只追求刺激。”

    舒照顿时来了兴致,“怎么追求?刺激?”

    莫浓盯着他熠熠生辉的眼睛,片刻后也笑了,

    “敢不敢晚上跟我走?我让你体会把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作者有话要说:  另章晚上八点,因为据说晚上的点击率会高些。据说,据谁说的……不清楚。

    ☆、第十二章

    九月的晚风吹来温热和河水的腥涩,天空缀着几颗形单影只的星星,战斗机低空划过带起刺耳的破空声响。

    莫浓跨在那辆白色机车上,把个白绿相间的头盔递给舒照。

    舒照嫌弃道:“我不戴绿帽子,你戴,反正你也名副其实。”

    莫浓无可奈何地笑出声,舒照发现这人跨上机车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特别自信笃定,甚至有些平时不曾见到的傲气。

    莫浓把自己那个红色头盔递给他,“那你戴红的,这回行了吧?”

    舒照把头盔套到脑袋上,临跨上车还嘟囔了句:

    “红配绿赛狗屁,你这品位也真绝了。”

    莫浓撑住车把,转头说了句:“抓紧。”

    然后油门轰,“噌”地窜了出去,刚上了中山桥他就开始加速,迎头而来的风陡然加剧,舒照能听到风声在头盔外表迅疾蹭过,他似乎能看到风——

    以尘埃和石子在空中滑过的方式出现,以远处及近处的车流的尾灯如灯河般流过的方式出现。

    而他在头盔的镜片后肆无忌惮地追寻着风,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空气中的尘埃和任何事物都无法伤害他。

    他兴奋而激动,莫浓宽阔的脊背挡住他前方的视线,他们在个个红灯前缓速停下等待,又在绿灯亮起后飞速超越穿梭于那些四四方方严实刻板的汽车。

    车流渐渐稀少,舒照再听不见汽车尖锐的喇叭声,只有呼呼的风声缠绕裹挟,他瞧见头顶如同守卫者样的路灯愈渐零落,直到他们拐上条小路,再也瞧不见城市的灯火璀璨,只有莫浓前头的大灯|射|穿黑暗的光柱。

    而后他突然听到阵音乐从四面八方环绕耳畔,舒照当时都愣了,他傻不拉叽的左看右看,慢慢琢磨过来这头盔大概自带音响。

    简直太他妈酷了!

    舒照兴奋地拍了下莫浓的肩膀,见他转过头,只看到头盔黑漆漆的镜片和荧光绿的球体,他朝莫浓竖起大拇指。

    正当这时前方陡然传来道亮光,辆大货车朝他们渐渐逼近,舒照急得在头盔里直喊:车!车!

    但他自己都听不见,莫浓听不见。

    他见莫浓迟迟不肯转过头面对前方,吓得屁股几乎都要离开座椅,恨不得马上跳车。

    幸而莫浓马上把头转过去了,舒照这颗心还没等放下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莫浓根本不转向,笔直地朝货车的方向急速行驶。

    他眼瞅着离那庞然大物越来越近,嘴里迭声骂着“我靠我靠”,两条手臂紧紧勒住莫浓的腰,头盔跟莫浓的重重磕在起。

    这时莫浓突然弯下腰贴近车身,让舒照毫无阻挡地面对汽车不停闪烁的大灯,舒照脑子都木了,马上哈下腰抱紧莫浓,他都觉得自己这条小命马上要嗝屁了,跟着他的身体骤然歪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再歪回来。

    等他睁开眼,发现那辆大货车的影子凭空消失,前方又恢复黑暗中那抹沉稳温柔的光束,他心有余悸的回过头,看到刚才那辆大货车正愈渐远去。

    而等他转过头,就发现莫浓这个作死的竟然又奔着辆小汽车撞过去,但没刚才那么惊险,他只是随着|胯|下的机车歪过来、歪过去,再歪过来,歪回去。

    他就像个不倒翁傻逼兮兮地任凭莫浓带来带去,既想骂人又想大笑。

    可切都在飘远,他的难过和惆怅,他的焦躁与郁结,在几次濒临险境的死里逃生后全都不见。他觉得无比畅快,他感觉到血液涌上头顶又褪去,心跳从难以负荷到慢慢平息,但仍旧在激烈地跳动,跳动着……

    他感觉到活着,这般热烈又激情地活着,在风里活着,在黑夜里活着,在永无止境的蜿蜒的小路里活着,自由自在地活着,奔流不息地活着。

    舒照张开双臂,于急速平稳的行驶中拥抱晚风,在弥漫感官的音乐中放声大吼,他甚至想就此倒下,又或者从此起,从此迎着狂风烈烈嘶吼。

    耳朵里那道粗哑难听的老男人在唱:

    “当你需要的时候,它就来了,当你需要的时候,它就来了,当它发生的时候,它就来了……当它发生的时候,它就来了……”

    这趟速度与激情最终停在个舒照全然陌生的地方,莫浓停下车解下头盔,舒照下车时腿还有些软,脱掉头盔的那瞬间微风清凉地吹过他的面颊。

    莫浓欣慰又自鸣得意的笑着问:“还好吗?有力气再来回么?”

    舒照当即点点头,豪气的拍胸脯竖起大拇指:“必须有!”

    莫浓开怀大笑,露出那排小白牙说:“可我没有了,咱休息下,我带你去山上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