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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主不要和尚说 作者:葛伯生

    说罢,夏晏归快步离开,御医在方才已经喊过,但当他赶到浣竹宫时发现御医被拦在门外,故人阁的人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去。

    等了会儿,夏晏归远远看见有熟悉身影,他走过去,是引鹤。

    众人亦是呆愣,他们从未如此近距离见过大夏的国师,心神凛,齐齐行礼。

    “国师?”虽不满引鹤不顾他的封塔之令,擅自出塔,但在众人之前,夏晏归丝毫没有表露。

    引鹤看也不看他,对着守门的几人,“让我进去。”

    顶着张和阁主怀中人模样的脸,守门的干人皆是愣,却不约而同让开了路。

    引鹤进门,却对夏晏归道,“你是皇帝,在这儿守着像什么话?”

    夏晏归身形微动,似有话要说,最终只低低道了声,“国师说得是。”

    他转身离开,戚干道众党羽的倒下,不过只是开始。夏晏归神色冰冷,好似方才的稚气在那片血色中猛然脱离了。

    ☆、第七十章

    “佛心不会有事的。”

    身后道虚弱的声音传来,花子夭头也不转,并不理会,只死死盯着床上因失血而脸色苍白如纸的人。

    花子夭用的是故人阁的医者,此刻见从外面走进来的人竟和床上此刻紧闭着眼的年轻和尚模样,心下已知接下来的事便不是他该知道的。

    他低着声音,呈上张单子,“箭上无毒,距要害处亦有寸之差,只是小师父气血虚弱,需好好调养,但不宜大补,属下已开好了方子,还请阁主过目。”

    “放在桌上,下去罢。”

    故人阁价值千金的伤药跟不要钱的样尽数敷在这位年轻和尚伤口处,这是花子夭直携带于身,却不想居然用上了。

    花子夭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愤怒。

    待故人阁医者出了门,引鹤才靠过来,把了敕若的脉,的确脉象虚弱,但有能花子夭所给的药吊着,时间也无大碍。

    “花子夭,你看他的眉心,”引鹤淡淡道,“若我有法子将佛心挖出来,你拿了佛心便走罢。”

    敕若的眉心有淡淡的白光浮动,像是身体过于虚弱,佛心竟再次出现护体。

    花子夭未动,“我与他之间的事,不必你管。”

    “你开始便是为了佛心,”引鹤说道,“我相信他也明白,却不知他为何定要跟着你了。”

    花子夭抚上安静躺着的人的眉心,那淡淡白光便绕着他的指尖浮动,他轻声笑,“自然是本尊魅力太大,傻和尚爱上我了。”

    引鹤却笑起来,“他是佛,去了所有情'欲。”

    花子夭微微扬了扬精致的下颔,“本尊是凡人,有切情'欲。”

    “那又如何?”引鹤也微微扬起头,“即便他不是佛,也断不会爱上你。”

    花子夭静了会儿,低声道:“你说你知道和尚的来历。”

    引鹤微微抿嘴,“待他醒来后再说。”

    “那他如何识不得人世情爱,”花子夭道,“他告诉本尊他的目的便是此,若是不是情爱,又如何成佛?”

    引鹤沉默,半晌道:“他本就不该成佛。”

    花子夭目光如炬,定定看着引鹤,后者却不动声色,起身来,“花子夭,当初我请你进宫作帝王师,你是不愿,我逼你迫你,终抵不过晏归个天下来得有说服力,但我现在要告诉你,你花子夭绝无可能染指这天下分毫!”

    花子夭神色不变,“国师这是要兔死狗烹了?”

    “非也,”引鹤摇头,“只是让你认清形势罢了。”

    花子夭不语。

    引鹤斟酌了下,继续道:“若是你要敕若的佛心,我可以帮你,但敕若我要带走。我身体不太好,他也不能长留在皇宫之内,戾气太重,我会带着他去找玉簪的主人,你要走要留,随你。”

    他顿了顿,“晏归早晚是要自己撑起这天下之重的。”

    花子夭还未听完,神情已经冷了下来,“国师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花某竟是看不明白了,先是让本尊进宫,又出条件让本尊来做这帝王师,现要逼本尊弃位天下的同时,带走和尚?”

    引鹤怔,“我已经说过,佛心你可以拿走,我会帮你。”

    见花子夭仍是神色淡淡,引鹤以为是其不信,只好又补充道:“因为,那是我亲手种下去的。”

    话毕,花子夭笑道:“国师此言不觉过甚?”

    引鹤轻声叹道:“你是聪明人,是不是假话难道你听不出来?”

    花子夭不答

    引鹤准备离开,“待他醒来后再说罢。我希望你要的只是佛心。”

    待室内再无人,花子夭突然轻声笑起来,抚着敕若苍白的脸

    “若是再早天他如此说,本尊必定会同意,可如今你躺在这儿了,用尽了本尊上好的伤药,本尊又如何舍得放你走?”

    “自是要好好偿还才是。”

    床上年轻的和尚闭着眼动不动,任凭双作孽的手在自己脸上揉来搓去。

    次日,敕若便悠悠醒转。

    昨日,引鹤不顾封塔之令擅自出塔事夏晏归并没有作出任何举动,于是封塔说被不由自主地作废了。

    敕若刚醒过来,花子夭抱着他查看了胸前的伤口,已经好了许,他这才夸张地送了口气,双妖孽的眼无限委屈地盯着敕若,“和尚,你害得本尊好苦啊!”

    敕若:“?”

    “你看你,胸口中箭,昏迷不醒,我担心你,连口饭都没吃,”他指着自己的脸颊,“你看看我这儿,是不是都瘦得凹下去了。”

    敕若自觉眼神不太差,可花子夭的脸实在红润光泽,他有些虚弱地摇头,没看出来。

    花子夭:“……算了,你醒来就好。”

    花子夭喂他吃了药,虽不是伺候人的主,但也算吃过苦,敕若只呛了下,苦得发涩的药水就尽数进了肚。紧接着是颗蜜饯,敕若含在嘴里,有些疑惑地看向直死盯着自己不放的妖孽。

    花子夭微微笑,“待你伤好,我们便走罢。”

    他突然说出此话,连自己都是愣,就在方才敕若朝他看过来的瞬,桃花眼里还带着些微的湿润和疑惑,他不知怎么的,便脱口而出,好似在那刻真的云淡风轻,再没有比拥有这双眼睛的人重要的了。

    “跟我走吗?”花子夭还是问道。

    敕若没有犹豫,点头。

    花子夭此刻相信,即便引鹤的真实身份是敕若的爹,这傻和尚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他笑起来,迎着敕若疑惑不解的目光吻了上去,没有加深,只是蜻蜓点水般触即逝。

    敕若连眼睛都未闭上,但却在花子夭离开的那瞬,微微扬起头追了上去。

    “呵!”声轻笑,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