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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应有条河流 作者:填空君

    忆的画面。

    记忆中的场景是混乱的,连带着整个家都是混乱的。

    那个时候父母还未去外地工作,偶尔会带着颜鹤来表姐家玩。他们拿着钥匙开门时发现表姐家像被洗劫过似的,遍地是碎片,落地镜被砸得粉碎,上沾满了血迹,明显是拳拳砸上去的。

    颜鹤吓得不敢说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父母把他带进客房,然后二人去面对自己的表姐。

    他缩在客房的角落里,即使血液干掉了仍然能闻到那种味道。

    表姐在医院住了许个月,她的药物是不能停止服用的,直到现在。

    颜鹤不敢给表姐任何点刺激。

    他见过表姐的安眠药、氯氮平片还有其他些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而现在,颜鹤正满面愁苦地捏着手机在操场上。学校明令禁止带手机上学,不过每到通知家长以及请假的时候,又默许学生用手机找人。

    他垂下手,手机罩在了宽大的袖子里,噘着嘴,怏怏不乐地看着足球场上踢球的同学。

    哦对,现在是体育课。

    颜鹤起了开溜的心思,他在三班并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最有几个点头之交——只手都数的出来。

    倒不是说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他本身话就少且不爱运动,学习上也搭不上边,不主动参与没人想得起来有他这么个人。

    主动参与进去也常被人捉弄。

    他觉得大概没人愿意看见他,自知没趣,找了个长椅坐着晒太阳。

    太阳在这个时候,还是暖洋洋的。

    无论如何不能让姐姐知道这件事,他习惯的去忍耐,习惯了他人的恶语相向,只当做是空气便能安然度日。

    不能告诉表姐。他想。

    班主任平常对自己说的话,转述给表姐仍然是十分的刺耳。

    大不了被老师骂上几句,自己也不会少几块皮肉,看她对自己失望的态度,或许不会追究太。

    班主任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颜鹤明白自己偏科严重,班主任所教授的数学这门课程学的十分差劲,每次考试出来都在90分上下晃动。若说是百分制的话他倒没什么可担心,只是150分满分,考了90分就只是及格而已。

    体育课后颜鹤随着人群走进卫生间,现在里面人,不怕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老师是否知道那件事情,他并不清楚,只不过他现在对卫生间有种难以说明的情绪。洗了手,

    回去发现自己桌上又摆了两张凄惨的考卷。

    黑板上写着缴纳班费。

    又要交钱了。

    颜鹤趴在桌子上,懒懒的不想起来。

    “喂,颜鹤!”听见有人叫他,颜鹤抬起了头。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借我二十块。”女生说道。

    颜鹤想了想,慢吞吞地摸出钱包,在对方鄙夷的状态下抽出两张皱巴巴的十块。

    还没递过去,便被对方抽走了,只留下个闪而过的好看背影。

    她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叫李萱。

    记忆中对方的朋友似乎也曾经向自己借过钱,还钱了吗?并没有。

    同学之间谈钱还是谈感情呢?不借会被人说是小心眼,借了对方则不会还你。

    选哪个好呢?

    ☆、真相

    颜鹤看见那个面色和善的妇女走进班主任的办公室,有点怯怯地看着身边的数学课代表。数学课代表看上去并不喜欢他,偶尔会讲几道题,表面上又和班上的其他同学没什么两样。

    “哎,”颜鹤用胳膊肘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数学课代表,“班主任会相信这是我家长吗?”

    洛悠低头看他,“你说话的时候不会看别人的眼睛吗?”他不耐烦地说,“另外,我不叫‘哎’。”

    颜鹤顿了顿,道:“洛悠。”

    所谓的“家长”是洛悠请来的,据说是洛悠的邻居,她以颜鹤姑姑的身份来找的班主任。颜鹤觉得非常意外,他不知道洛悠卖的是什么官司,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总之,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

    洛悠回转过头,发觉颜鹤还在看自己的鞋尖。宽大的校服罩在身上,衬得对方像个豆芽菜。

    “丢不丢人。”洛悠习惯性的说出口后,甚至有点后悔。但是颜鹤并未像往常样,面对尖锐言语有些许触动,而是毫无感觉。

    “喂……”洛悠伸出手,在颜鹤手臂上捏了捏。面对痛感,颜鹤才像突然间还魂了似的,大力拍开洛悠的手。

    颜鹤吓了大跳。

    洛悠皱眉,“你刚才……”不能集中注意力吗?

    颜鹤愣了下,才说:“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

    洛悠说的漫不经心:“上次数学卷来不及给你改,抱歉。”这次就当是赔偿没给你改的卷纸。

    “没事,”颜鹤急忙说,他低着头,声音也低到难以听见,“我本来也不会。”

    抄都不会?

    洛悠的话憋在口里,而后咽了下去。

    洛悠发现颜鹤极少去卫生间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底了。

    颜鹤被洛悠推进单独的隔间,他缩在角落,惊恐地望着对方不断逼近的高大身影,嘴唇嚅嗫道:“你也是要……做那种事吗?”

    洛悠听到这句话以后沉默了,他看着对方湿漉漉的眼睛,低声道:“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颜鹤不假思索,浑身紧绷,像要炸毛的动物。

    “你们是伙的?”然后他又自言自语,“否则你为什么帮我。”

    手指用力地攥着袖口,嘴唇咬紧,面色发白。

    洛悠的脑子转得快,但他仍不确定具体发生了什么。

    颜鹤的眼泪最终溢出眼眶,他颤颤巍巍道:“你是不是……也想……我看见他们……把他……按在墙上……”

    洛悠想起来了。

    这种事情在学校里确实存在。

    不管是堵在厕所殴打亦或是某些下作的事情,在这所学校里都存在。

    只是你参与,或者不参与的问题。

    洛悠叹了口气,柔声道;“想什么呢?别瞎想了。”

    颜鹤这才发现自己想了,抽噎着:“对……对不起。”

    “你就当没看见,反正你也管不了,我也管不了。”

    而且没人去管。

    如果发生了几乎也默认自己吃亏,而非声张出去。通常情况下,这是被强行覆盖在被害者身上的污点,然后人们在看被害者的时候,眼神里大会出复杂的含义。“哦,这个人不干净。”

    息事宁人才是最通常的做法。

    大数学校不会因为冷暴力而规范学生们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而已。没有在身体上留下影响的暴力手段,怎么说,都难以成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