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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念 作者:独此一人
花树,灼灼地开满树繁花。可能这么说还是不恰当,可他欣欣然地样子确实是让许谨修只能想到这个。
忽见陌上繁花开,眼入心成碧血。
也许只是他的错觉,也许只是他的妄想,当写下这句诗好像是听到他心底的叹息和满足。
许谨修,你还记得那年春天,你回到小院,看见那个坐在水边朝着你笑得少年吗?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要给他写首诗吗?
他未曾想到,当年的妄语今日终于写出来了。偏偏只得半句。
何秋白很是喜欢他这半句诗,虽然许谨修点都没有说是写给他的。虽然他也不是很懂得这首诗的意思。但是他就是喜欢。
他喜不自胜地拿着诗稿,对着许谨修说:“你送我吧。”
许谨修自然应下了。他居然觉得有些脸热。也许是从来都没有写过这种诗歌。
但是奇怪的是,许谨修很想把这首诗的下联也写出来,但是本来就是随笔所成,下联哪有这么容易到来?
许谨修苦思了几日也就放开了。
除了写诗,许谨修还有止不住的冲动,想要给何秋白作画。可惜的是,他手头并没有作画的工具。对,他的笔纸砚墨都是只是为了写字而并没有作画的。那些专门的工笔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就算是他想要画,也画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叹息放下,而音律,向不是他所擅长的。因此,想来想去,也只能就此作罢。但是心中却微微有些不甘心。
至于不甘心什么,许谨修是不敢深思的。
如此,春天就过去了。
万物生长的夏天来临了。许谨修的那些稻苗也到了最重要的关头了。许谨修每天侍候这些小家伙,也真的是累得不行。偏偏他不过三日就要上次山扫墓,于是他就是消瘦了些。何秋白倒是心疼。但是许谨修是不给他动手的。
等到炎热慢慢褪去,许谨修的稻田点点地变黄,那些稻穗慢慢都弯下了腰。许谨修满意地看着他的稻田。说起来,他觉得作为耕夫是真的辛苦,每年就在田亩之间忙活,偏偏老天也不见得给什么面子。
他今年还是好的,风调雨顺,养的不错。
阿奴说,也就是这个时候最容易发生田宅。什么干旱、洪水甚至还是冰雹霜降,都能够让整年的忙活付诸流水,然后明年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假如只是过的紧巴巴那犹可谓之幸运了。的农夫是不得不卖女卖儿,以过的明日。
阿奴就是这样被卖到许府的。
许谨修听闻了这些也无话可说。他自信他的父亲是个好官,从来都没有剥削下面的人。然而如果真的就是这样的大灾之年又能够怎么样?
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再帮助的人。
除非他能够出仕。
也许真的就是老天不助此方百姓。
阿奴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是大旱,他们还可以去山里挑水来,缓解下。如果是大涝,他还能等到不下雨试着挖渠排水。这两项可能使他减产,但是还有收成。
悲伤的是,这是冰雹。
他们只能坐在屋檐里,听着外面的冰雹大颗大颗地落下。他们三人刚刚开始的时候都在门边,看着远方浓重的乌云,层层地堆叠,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风声渐渐变大,他们不得不关上了门,因为已经有冰雹要打进来了。他们把门关上之后,冰雹的声音变小了,但是却加鲜明。
许谨修静静地听了半晌,指着从之前从门里摔进来的冰雹,问阿奴:“地里的庄稼还能活吗?”
阿奴摇摇头。说:“太大了。我们最怕的就是冰雹。人都能砸死,何况地里娇嫩的庄稼。”
许谨修便转身进了书房。
他也看不下书,就开始练字。
可他蘸好了墨水,提笔之时却顿了顿。然后重重地写下了“民生艰难”四个大字。
何秋白就在他的身边看着他。
写完四字,许谨修就好像是没有什么精力了样,他放下笔,仰倒在座上。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
何秋白就在他的身边,仔仔细细地瞅着这四个字,他不是特别聪明的人,但是这四个字明明白白的昭示许谨修的意思。
“秋白。”许谨修忽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像是泉水在山道上缓缓流淌。何秋白看向他。
“你想知道我离家三年都去做了什么吗?”
何秋白的眼睛顿时闪亮,眼巴巴地看着许谨修。就差把“想知道”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许谨修看着他这个模样,微微笑,把他揽了过来,抱在膝上,低声讲述起他这三年的经历。
故事还没有讲完,冰雹已经停了。许谨修便停下话头,带着何秋白以及阿奴出门。
地上堆了层的小冰雹,而他走过去,踩在那些冰雹上,吱嘎吱嘎。
走到他的小稻田,果然,这里已经没有还能够挺直茎叶的稻谷了。明明都已经半黄了,准备能够收割了,但是已经倒伏了。
阿奴蹲了下来,查看那些稻子,他走过几株,脸上的神色悲戚但是并不惊讶,他说:“都不行了。”
许谨修紧紧攥着拳头。低垂着脸。
何秋白张张口,想安慰下他,但是却并不知道从哪里安慰起。他也是心疼这些稻谷的。他明明就是这个过程中出力最少的人,但是看着这些稻谷,都有些悲愤。
何况许谨修。
何况,那些在土地里忙活了整年的农民。
☆、 奈
许谨修的心思总是掩藏,但是有的时候却又无比明显。
何秋白的心思看似浅白,但是却从未言明。
所以,就算是那么甜蜜,也总是没有办法相知。
受灾之后,许谨修就再也没有看眼他的田地。而是就直看着他的书。
何秋白觉得他身上憋着股怒火,但是又向任何人说。何秋白心里默默地提心吊胆。他想对许谨修说什么,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只能默默无言退下。
直到有天,许谨修收到了水鉴先生的信,然后抚掌大笑,“先生知我!”
他是很少这样的喜形于色,尤其是这段时间他直不开心。随着他这声,弥漫在书房的低气压烟消云散。何秋白侧过头看着水经点点地滴下,隐隐约约的酸楚和疼痛。
他知道的,许谨修是大家之子,和他终究是不样的。但是他第次这么鲜明知道……
他如此战战兢兢,但是却终究插不进许谨修的生活。
那个时候他还是不懂事,只是懵懵懂懂的酸楚。而这酸楚,直缠绕着他。
许谨修虽然是在守孝,但是和外界直有信件联络。而在这之后,许谨修可见地加了信件的交流。以前他可能是个月才有三两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