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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朝暮 作者:StunningKat(陆肆)
周下午,黎昕被祝恩拉着去商场给顾正宜买礼物,出于礼节,他也给詹悦的父母买了点东西,逛着逛着,又给陈敢和他的弟弟妹妹买了堆家里缺的或者不缺的。祝恩见他刷卡力十足,好奇地问:“你给谁买呀,这么东西。你不是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人呀。”
黎昕说是上次卖他口罩的那个,祝恩撅起嘴,满不高兴地说:“他?——他还没还我钱呢!”
“有机会带你见他,当面找他追债。”黎昕笑着说。
买完东西送了祝恩回家,黎昕想着也不算太绕远路,便驱车去了建二胡同,要先把买的东西放下。
进门,陈雨寒的房间门半敞着,他开始以为家里没有人。然后他留意到客厅,诚然家里的客厅永远都是乱的,可是这样的乱有些不同寻常。黎昕放下东西,扶起歪倒在地上的水杯,忽然听见陈雨寒的房间里传来呻吟声。
黎昕吓坏了,连忙冲进她的房间,就见陈雨寒捂着腹部,蜷缩在床上,头的冷汗。
“雨寒?雨寒!”
黎昕连忙驱车带着陈雨寒去了附近最好的医院,已经快到他和詹悦家的约定时间了,詹悦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有接。
陈敢的手机无法接通,周致久的电话号码他也没有,街景飞速地从窗外略过,他慌张又害怕。这是陈敢的妹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陈敢会怎么样?这个设想令黎昕陷入了慌乱。
黎昕在急诊外等了会儿,医生推着陈雨寒出来,走到黎昕面前:“你是患者的——?”
“我是她哥哥的朋友。”黎昕问:“她怎么了?”
“宫外孕,需要手术,现在不能等,你尽快联系她的家属吧。”
陈敢那边正在和齐海以及酒吧老板吃饭,老板人还不错,答应定关照齐海。他们在酒吧的后厨里,信号很差,陈敢没有留意到手机是没有信号的。
詹悦那边几乎快要打爆黎昕的手机,黎昕接了个,搪塞说路上堵车,詹悦却不买账:“你提前个小时就应该到了!现在就差你个人,你什么时候才能来?”
黎昕抬头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沉默半晌,道:“……我可能赶不过去了。”
詹悦提高声调,却又竭力压抑着不让别人听见:“什么叫你赶不过来?我的面子——你爸妈的面子往哪搁啊?!”
人命关天的事,黎昕走不开。陈雨寒万出了事,他在这里总比没人在这里好。
黎昕万般无奈地说:“对不起,詹悦。我……”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两声,詹悦挂断了。
陈敢在手术快结束前赶到医院,黎昕看到他来,松了口气,又见他是个人,问:“陈小学呢?”
“让齐海去接了。”陈敢问:“什么情况?”
黎昕把手中已经交过费的单据递给陈敢,“宫外孕。”
“她怀孕了?!”陈敢不可置信地反问。
“你不知道?上个星期,我……”黎昕这几天直忙着和祝恩起筹划顾正宜的生日派对,好几天没有回陈敢家,他以为陈雨寒早已说了。
“你知道?”陈敢听到这个回答,瞬间火冒三丈:“这么大的事情,你早就知道,怎么能瞒着我?她才十七岁,她处理不了这些!”
黎昕百口莫辩,“你吼我干什么啊!”
这是陈敢第次向黎昕发脾气,他还要再说,身后手术室的门倏而打开,两人暂时放下了争执。
“怎么样了?”陈敢焦急地问:“我是她哥哥。”
“切了根输卵管,其他的没事。”医生看见陈敢,出乎意料地年轻,问:“监护人呢?患者还是未成年。”
陈敢抿抿唇,“他们在路上。”
医生没有想,说:“留院观察吧,还有些文件你父母要过来签下。”
进了病房,陈雨寒的麻药劲还没过,沉沉地睡着。陈敢里外跑了几趟办好手续,黎昕则是有些不知所措地在病房里,等陈敢安顿好了,才小心地问:“陈敢,我可以解释……”
陈敢只是摆手,冷漠地看向他:“你先走吧,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说话。”
“可是,我……”
陈敢显然不打算听黎昕的任何解释,他垂着眸不看他,再次硬邦邦的重复道:“出去。”
第二十六章
黎昕猜到陈敢现在点也不想看到自己,于是没有回陈敢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公寓。可是这个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詹悦给他发信息,——聚会不欢而散,在黎昕的意料之内。
在陈敢家里待久了,习惯了吵吵嚷嚷的陈雨寒和陈敢,以及无时无刻不围着自己转的陈小学,黎昕似乎已经忘了如何面对孤身人的时刻。
他曾经用群他连名字也记不住的男人来填补这些,而现在,他失去了应对这种失落的能力。
他在落地窗前着,看楼下的夜景。他很喜欢看着灯火辉煌的夜晚发着呆,好像那样就能带走切的不如意样。
电话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是黎庄。
“爸。”在黎庄开口之前,黎昕小心翼翼地捧着电话,不敢说个字。
“你坚持要学文科,坚持要在大学当老师,我都让步了。”黎庄说:“可你似乎没学会感激,反倒得寸进尺。”
黎昕知道既然电话是黎庄亲自打来,那无论什么决定,都再没转圜的余地。他不争辩任何,只是沉默地等着,等待黎庄最终的宣判。
“学校的工作你母亲会帮你善后,你明天开始不用去了。”
陈雨寒醒来时,陈敢冷着脸坐在床沿。
“哥,我……”
陈敢看了看表,说:“周致久快到了,等下你们两个起解释。”
“黎老师呢?”陈雨寒面色苍白,唇色发暗,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点印象是在黎昕的车上,遂四周看了看,“黎老师告诉你了吗?”
陈敢便知道黎昕是被陈雨寒求得心软,才替她隐瞒,强压着怒火,道:“我让他先走了,他会心软,我可不会。你差点死了,知道吗?”
陈雨寒眼眶红:“我不知道会这样。”
于是陈敢所有的责备全都憋在嗓子眼里,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小学呢?”陈雨寒问。
“让齐海帮忙接回家了。”陈敢说着,他总觉得齐海不如王晟与他亲近,之前太着急没有细思,现在万事安妥,他心里忽然出现丝不安。
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