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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 作者:百折不回
土匪也趁此混乱时候出来搅局,非常时候不能不防。
作者有话要说:
注:木耳补铁,所以可以用来补血~言外之意,杜娘炮被陆妖孽秒杀的空了血槽~
第10章 柳暗花明
轻鸣响涧音,萧瑟满林听。
入的秋来,石头山上的风物渐趋凋零,原先绿盈盈的碧岭和被扒光了毛的秃毛鸡个模样,因此这秃毛鸡身上的跳蚤也就格外显眼。
秃头顶上逮虱子,那简直逮个准儿——柳长洲用石头打兔子,闭着眼睛都能打中。
自从陆含章介入后,整个工事进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上游泄洪湖的开挖工程正在筹备中,陆含章在渲河上游至中游中段拦腰选了三个地方,别出心裁的设计了款前朝未曾出现过的“泄洪门”。说是门也不对,是巧妙的利用地势高低,将泄洪湖的入口拓宽垫高,形成了个门槛造型的拦截面,相当于设置了个水位的阈值。
旧的泄洪湖直存在个毛病。二、三月桃花汛到来时,那泄洪湖装不了那么水,水量稍微,立马就装死;而等到九、十月水落石出的时候,那水库又恬不知耻得贪吃了大量水,度导致下游断流。
新的泄洪门只是在旧的泄洪湖的入口上加了道屏障。
桃花汛时候水量大,水位升高,自然可以越过那个高门槛注入泄洪湖里;水落时节,水位高不过泄洪门,只能流到下游去,从而保障了下游的灌溉,可谓举两得。
除此而外,陆含章还开挖了几个泄洪湖。
他本来计划将那些泄洪湖打成可以东西走水的支流,相当于是重新人工挖了条渲河,和柳长洲商量时却遭到了强烈反对。柳长洲在现实的角度说了两点,人力、财力,别的话再没说,陆含章就想明白了。
他甩手掌柜当惯了,干账目都交给了谢卿云,银子之类的事情基本都不操心,长时间这样子就有些浪漫主义。
所谓浪漫主义,就是脱离现实主义,直奔完美主义而去。他倒是乐意臻于至善,奈何柳长洲委婉的表示,他没那么大能耐给他提供个可以放开手脚肆意撒野的条件与平台。
而整个工程最棘手的地方还是悬河口的水门关。
此刻,柳长洲正蹲在地上,十分血腥的给那只遭了秧的兔子扒皮。他右手灵巧的操纵着把小刀,手法娴熟的把那兔子连开膛破肚再扒皮抽筋,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十分养眼。
陆含章怕冷的往火堆边上凑了凑,往里头加了堆枯叶,把火烧的旺了些,边想边说:“小苏他们的办法从开始就是错的。清凉山那石壁根本不可能凿进去,而他给你的图纸上几乎所有的结构都要依靠嵌凿进清凉山才可行。其实最好是采用‘悬空’的方式,具体怎么样我还没想好。”
柳长洲把那兔子架在火上,上下拍了拍手蹭掉手兔毛,随意的在水沟里涮了涮,然后起身来走过去冲他伸出手,说:“走吧,我带你过去看看。”
陆含章盯着那只手看了会儿,顺着那人胳膊看上去,眼尾挑,似笑非笑的说:“你、我,授受不亲。”
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江南总兵里处理公务的柳长洲翻了个白眼,兵痞子习气十足的脱口而出句脏话:“授受不亲个鸟。我跟你授受可亲行吗?”
然后他把抓住陆含章的胳膊肘把他拉起来,扛在肩上,轻而易举的跃起,衣衫轻盈的在荒草上飘过,几个起落滑到了水岸对面。
由于秋季水位下降,渲河的水流宽度变窄,以至于在那绝壁下露出了条堪堪可供人通行的窄道。陆含章提着裤脚,紧紧贴着山体,毫无目的的伸手在那上面敲了敲,然后突兀的做了个屋顶的造型,瞬间脑子里出了个“三边”的概念。
他回过头来还没开口说话,突然看见对岸他们方才生火的地方冒起浓浓的黑烟,随后火舌兀的腾空而起,大老远都能听到干枯的枝叶燃烧的“哔啵”声响,鼻尖还萦绕着股碳烤肉的糊味儿。
陆含章、柳长洲几乎异口同声道:“……兔子!”
下意识的反应往往最能体现个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这两个字甫出口,基本上暴露了这俩人灵魂深处的本质属性——食货。
二人像被猴耍了似的火急火燎往对岸返,离对岸还有段距离的时候,柳长洲就势把陆含章往下推,把他扔在了丛十分厚重的茅草堆上,自己则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陆含章被摔得七荤八素,身上经年日久的顽疾都起跳出来发作,然而情况危急也不容他顾得上那么许。秋季山林本来就干枯落叶,旦片烧起来,整片山林都有可能葬身火海。
幸而此处就在离水面不到丈的距离,火势还没有失控。
陆含章这时候就充分体会到了“病如西子胜三分”的坏处了——他那原本就破糟糟的身体在被他破罐子破摔的糟蹋了五年之后,所有的力量都消失殆尽。再加上前些日子被揍的元气大伤……拉倒吧,元什么气,那玩意儿早八百年跟他绝交了。
他正四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就手的东西可以盛水时,不见了踪迹的柳长洲突然从水里石破天惊样跃出来,气势太强大,周身带起的水花四处飞溅。他腰身柔韧的贴着水面旋了个身,衣摆里吸得饱满的水如数泼到了那堆尚在逐渐变盛的篝火上,而那点水对于嚣张的火舌而言基本是杯水车薪。
不过这压根儿不是柳长洲的根本目的。
就看见他重新落下来,在距离火源最近的水里练起了不知什么门派的武功。那路数、招式起伏颇大,灵动非常,每次踢腿、旋身、出拳划出来的幅度都近乎个圆,也许是被练武之人注入了全身的力道,招式带起的水花都能翻腾起丈把高,而那人身形在花白的水雾里起起伏伏,修长而纤细,看上去似乎还毫不费力,每个动作都熟练而精彩准确到无以复加。
那火势似乎无颜面对这么山雨欲来的架势,逐渐变小,最后苟延残喘的挣扎了几下,给熄灭了。
柳长洲见好就收,他湿淋淋的从水里跃出来,缓了口气,看着先是被烤成黑炭,而后再是被水浸泡的没法儿看的兔肉,“啧啧”了两声,惋惜道:“哎,想吃个兔肉怎么就这么难。”
他用湿透的袖子擦抹了把脸,伸手扒拉了把糊在脸上的发丝,抬起头来看向陆含章,说:“你饿不饿?”
陆含章微愣了下,抿着嘴角细细的打量了会儿,仿佛憋着什么坏笑。
然后他有些犹豫的抬起只手,不礼貌的指向他,说:“师爷,你什么时候换的脸皮啊?”
柳长洲在自己脸上摸,心里骂了声娘,方才动作太大,那个破破糟糟的独眼罩子和脸上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