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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 作者:毛厚
接闯进去。”
“先盯着,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陆商正欲起身,时头晕得厉害,身体晃了晃,竟然下子没起来,袁叔忙去扶他,摸到胳膊上阵阵发烫,惊道:“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陆商脸色苍白,心思早已不在这里,他抬头望着人来人往的候车室,眼里少有地现出了丝迷茫。
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恰好瑞格失窃,报告丢失,黎邃被找上门三件事同时发生,结合前后想,陆商已经猜到了大半。
“他知道了啊……”陆商低头,修长的手指在刚刚拆封的手机上摩挲了阵,嘴角泛起抹苦笑。
“你说什么?”袁叔问。
“袁叔,”陆商茫然道,“帮我办件事吧。”
赶上春运车流,高速堵车,回到市区,天已经黑了,袁叔怎么都不放心,强烈建议他先去医院,陆商不知是发烧的缘故,还是心里装着事,整个人都很不在状态,半晌才回了句先回家。
这里不比海南,室外的温度简直低得令人难以忍受,下车,刺骨的寒风吹来,冻得人呼吸都需要勇气。他走进去,就见黎邃穿着单衣,坐在院子里削根竹子。
他顿了顿,缓缓走过去,“在做什么?”
黎邃抬头,两人对视许久,淡淡笑,“做钓竿架。”
陆商目光在他脸上流连许久,努力想从中找出丝异常,“做钓竿架干什么?”
“送你。”黎邃埋头继续削竹子,削了会儿又停下来,放下手上的刀,似乎措了下辞,“上次是我不对,我喝了不清醒,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没有生气。”陆商被冷风吹得浑身发寒,转身去推门,“进屋吧,外面冷。”
黎邃在原地顿了顿,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客厅里暖和了,空气里有股食物的香气,露姨知道他今天要回来,特意准备了桌子菜。
陆商却没什么胃口,甚至闻到这股味道有点反胃,高烧不退了这些天,他的食欲基本已经被减缩到了最低,就差没去打营养针了。
黎邃把个打开的盒子递给他,“我买了根钓竿,应该适合你,有时间起去试试吧?”
陆商仍是盯着他的脸,半晌目光才落到盒子上,东西是好东西,他眼就看出来了,这份礼物是花了心思的,“放着吧。”
黎邃没收手,目光里甚至带了点恳求,陆商避开他的眼睛,到底还是接了,放在边。
晚饭吃得很沉闷,陆商只喝了小碗清粥,连筷子都没碰。
“没胃口吗?你好像瘦了。”黎邃问。
陆商精神不好,也懒得解释,直接道:“路上吃过了。”
吃到末尾,陆商看了黎邃眼,反复犹豫,还是开了口:“我给你办了留学签证,全加州最好的学校,袁叔会给你笔钱,应该足够支撑到你完全独立。”
黎邃动作滞,像是突然听不懂中文了似的,把这句话消化了很久,声音在发颤,“你……是在赶我走吗?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不是这件事。”陆商想了想,像是要说什么,又觉得无法开口,干脆作罢不再说。
“是因为我知道了心脏配型的缘故?”黎邃终于道。
“我从来就没打算过要瞒你,”黎邃的目光略显沉重,陆商皱了皱眉,不与他对视,“李岩能去找你,也能去找别人,你留下来,随时会成为他们要挟我的把柄。”
李家毁了,李岩恨他入骨,巴不得他心脏病突发死掉才好,自然不会给他留心脏移植的机会,他父亲还在牢里,尚且有顾忌不敢对陆商如何,但等他发觉离间俩人没起作用,下步肯定会对黎邃下手,当务之急,是要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安排手术,你不是很需要心脏吗?”黎邃眼中情绪渐浓,直视道,“只要管脑死亡的针剂就可以,陆商,你应该明白,我是愿意的。”
陆商不知为何对他这话感到极为反感,“并不是只有心脏移植这种疗法,我不再需要你了,你还是离开吧。”
“如果你说得是真的,你不需要我了,那我的存在还会威胁得到你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送我出国?”黎邃反驳。
陆商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从商数十年,曾无数次被逼入绝境,他不怕有人要挟,也不怕身体出状况,却唯独怕身边这个人受到伤害。为什么呢?他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让他自己都不敢说出口。
“黎邃,你听话,你……别让我担心。”路奔波回来,陆商的体力已近极限,此时坐在桌前,只感到眼前阵莫名发晕,呼吸也不太顺畅,为了避免被看出端倪,只好手肘靠在桌子上,勉力撑着。
“陆商,”黎邃抬起头,眼眶红了,“你爱我吗?”
第三十二章
那双贯深邃的眼里,此刻却溺满了悲伤,陆商头次如此强烈的意识到,坐在他对面的,是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随便糊弄的男孩了。
“点点都没有吗?”黎邃极力忍住眼泪,眼中甚至带上了乞求,哽咽道,“你对我好,从头到尾都只是因为心脏配型的原因吗?”
陆商沉默以对,黎邃接连的质问像无数玻璃渣,直扎在他心口,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无法回答,他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黎邃自嘲似的点点头。
陆商似乎很累了,就这么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年来,我直在找,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健康起来,我想过很办法,问过很人,查过很医书,可我唯独没想到,能让你好起来的东西,竟然在我自己身上。”黎邃露出抹苦笑,“陆商,我其实很高兴,至少……至少你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从见到陆商进门的那刻,黎邃就放弃了,他认命了,他心里有个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事实:哪怕知道陆商要挖他的心,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把心掏出来给他。
“够了。”陆商忽然打断他,声音压抑,“我是不可能做心脏移植的,你不必说了。”
“为什么?”黎邃深深地看着他,眼神带着尖锐的探寻。
这目光让人无所遁形,陆商不愿与他对视,撇开眼,他浑身都在发烫,耳鸣得厉害,胸口也阵阵钝痛,实在是没力气说话。
“为什么?”黎邃又重复了遍,眼神不依不饶,仿佛非要将他看穿似的。
陆商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