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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匠心 作者:毛厚

    “……我去客厅睡。”

    卧室门咔哒声轻响被关上,陆商在黑暗中睁开眼,眼神很久都没有焦距。

    屋外寒风呼啸,隔着堵墙,两人均是夜未眠。

    第三十章

    宿醉加失眠,黎邃早起感觉头都要炸了,陆商也没好到哪儿去,苍白着张脸。

    露姨把早饭端上桌,察觉这两人今天似乎格外安静,句交流都没有,加菜时偶尔指尖无意触碰,也闪电般地避开。

    这种微妙的尴尬,她不知道是怎么了,只猜想大约是吵架之类,情侣间磕磕绊绊在所难免,再说这两人感情向很好,她倒并不操心,做完分内事,知趣地退出去了。

    温度天比天冷,上场雪还没化,这场又有重新覆盖的趋势。

    工作时直不在状态,出了好几次差错,等黎邃全部处理完回到陆家,天已经黑了。家里没有人,客厅的壁炉依然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桌上饭菜留好了,还冒着热气,并没有动过筷的痕迹。

    这个点还没回家,也不知道陆商干什么去了,他们很少分开,黎邃觉得浑身都不适应,像弄丢了什么重要的贴身物品,想给陆商打电话,拿出手机摩挲了阵,想到可能会有的反应,却又只能沮丧地收了回去,转而打给了袁叔。

    “他去海南出差了,”那头袁叔像是也愣了下,“他没带你去?”

    岂止没带他去,连招呼都没打声,分明是不想见他。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在空荡的客厅里,突然觉得心也下子空了。

    已经入夜了,金沙海岸的高层会议室里灯还亮着,会议桌旁,几个负责人都是副明明高度紧张却又强装冷静的模样。

    谁也没想到,只是件不太严重的工程事故,竟然把陆商给招来了,还连夜叫来了会计和项目经理来问话。

    这种各方利益都有牵扯的工程,要说做到完全干净,恐怕翻遍全国也找不出家,东彦也不例外,重要的是如何在成本和工程质量上达成平衡。最终效果过得去,各方有钱赚,大家皆大欢喜,高层般也不会太苛刻,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这些东西,陆商未必不心知肚明,只是不由分说上来就要查账,架势还搞得这么浩大,副六亲不认的势头,时闹得人心惶惶。众负责人心知陆商这是要拿他们开刀,不说把全部人都揪出来,少说也会抓那么两个典型的杀鸡儆猴。

    寒冬腊月天里,负责人们在偌大的会议室里纷纷紧张得额头冒汗,生怕这个不幸的名额落到自己头上。

    刘星铭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赔笑道:“陆总,这账目现在时半会儿也查不完,再说您刚下飞机就赶过来,身体也吃不消,要不今天先歇着,咱们明天再算?”

    “为什么?”陆商转头直视他,冷声道,“被砸伤的工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抢救,公司却连问题出在哪儿都不知道,休息?我看,我们要不要干脆去吃个饭按个摩再来查?”

    此话出,刘星铭脸上也挂不住了。

    “小叶,你去订宵夜。”陆商吩咐。

    “是。”

    陆商继续对其他人道:“都给家人里打电话说声,今天不把问题查出来,谁也都别想回去。”

    直以来,陆商的管理模式都是比较人性化的,他很少发脾气,几乎不直言责怪谁,虽然性格冷淡不好接近,但对员工都非常友善,长此以往,就容易给人种错觉,好像他是个没脾气好说话的人。直到今天,他们才恍然想起,这个男人在十年前就人之力挑起东彦的重担,有这种领导力的人,绝不可能是好说话,之所以大时候不计较,只是他懒得去说而已,旦较起真,任何人都只能老老实实按他说得办。

    账目查到材料那块,才渐渐有了眉目,此时已是深夜,屋子的人从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认命,最后只剩下了困顿和疲累。结果项目会计开口,整个会议室都清醒了过来,陆商拿着账本翻了翻,意味不明地冷笑了声,扔给刘星铭。

    “玩这种偷天换日的伎俩。”

    刘星铭拿起账本看,脸色也是白,“我马上跟材料供应商联系。”

    “不用联系了,结了尾款,直接让他们滚蛋吧。”

    说完,陆商扫了眼底下各分部的负责人,“我不知道是你们中的谁拿了回扣,钱我不管,但东西必须换,工程做出来,你们都是要签字要负责的,出了事谁也逃不了责任。我做的是娱乐设施,不是杀人的玩意,如果连最基本的安全都保障不了,还建什么游乐园,直接建墓地算了。”

    席话说得几个人冷汗都下来了,会议室安静得落针可闻,陆商的手机在这时突兀地震动了下,打断了他的话。

    他微微皱眉,拿出来看了眼,顿了顿。

    “陆总,那我们是换本地供应商?”底下有人问。

    陆商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关了,“发公告出去,公开招标。”

    黎邃等到半夜,手机那头也没有任何回复,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有些焦虑,又有些惶恐,好像做了错事的学生,想给人道歉,却迟迟得不到回应似的。

    黎邃不敢懈怠,却也不敢穷追猛打惹人厌烦,挑着陆商的作息,间或给他发了些短信,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日常,还有以公事为名的骚扰,可惜发出去的东西如石沉大海,点回应也没有。

    陆商好像是铁了心要晾他晾,黎邃屡试屡败,渐渐不由有点委屈。

    某天晚上司马靖荣给他打电话,请他过年的时候去司马家吃饭。吃饭不吃饭黎邃倒是无所谓,好不容易逮着个能说话的闲人,黎邃叫住他,闪烁其词地把事情经过讲了遍,以征询意见。

    哪知司马靖荣听完,在那头通狂笑,“他生气才是对的呀,你想啊,他要是完全不生气,点儿都不介意,继续跟你好哥们儿似的睡块,你会高兴吗?”

    语点醒梦中人,黎邃下子了起来。

    “他逃避说明他心里也不坦荡,他要是真拿你当随便收养的小孩儿,能让你做出这种事来?以他的手腕,你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条河里去喂鱼了。”

    黎邃呼吸都急促起来,急切道:“你、你是说……”

    “道歉去啊老弟!”司马靖荣恨铁不成钢。

    黎邃阵泄气,“我给他发信息,他条也没回。”

    “那就当面去,送花,送礼物,送钱……他喜欢什么你就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