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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雾 作者:丝竹乱耳
的会很挤的。”
“那你侧着睡吧。”谢杭顿了顿,又说,“抱着我。”
二人在床上躺了下来,于北川还是没有抱着谢杭,不过两个人的手直握在起。关了灯后,窗外雨声渐大,于北川轻声问:“腿还疼么?”
“嗯。”
每每想起谢杭的腿,于北川总会生出沉重的自责,他说道:“对不起。”
谢杭不想再说这些,他突然记起了今天于北川刚被辞退的事,道:“让你丢工作的事,不是我做的。”
“嗯?”于北川有些意外。
“你不信?”谢杭又要发火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卑鄙的人吗?”
“当然不是。”于北川连忙安抚他,“只是我之前那样对你,你要怎么出气都是应该的。”
“这件事是王青钟那个混蛋自作主张的。”谢杭提起这个人仍是十分嫌恶,“你要是想回去工作,我可以帮你。”
于北川却说:“还是不必了,经过了这件事,我如果再回去,和领导同事们相处会很尴尬,而且我也有了别的打算。”
谢杭问他:“什么打算?”
“其实我直都有继续深造的想法,现在刚好空下来了,我打算用这段时间好好复习,明年参加博士生入学考试,将来毕业后最好可以留在学校里做老师。”
谢杭讽道:“你还真是喜欢读书。”
于北川笑道:“知识改变命运嘛。”
谢杭轻哼声,也转过了身来,和于北川面对面地躺在起,两个人的手还彼此紧握着,于北川轻声道:“睡吧,阿杭。”
“嗯。”谢杭闭上眼睛,闻着周身属于于北川的味道,在这场春雨中渐渐睡了过去。
第28章 症结
第二天谢杭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于北川的影子。他发现自己正四肢舒展地仰躺着,整张床都被他个人占领了,也不知道他是整个晚上都这样,还是在于北川起床之后才躺得那么霸道。
估计于北川昨天晚上真的没睡好吧,谢杭翻了个身,抚摸着床单上也许是于北川留下来的褶皱,心里这么想道。
这天的经历就像个梦样,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谢杭原本已经死了心,以为自己的暗恋不过只能沦为段自取其辱的感情,可那张突如其来的照片终于撬开了于北川紧闭年的嘴,让他知道了那些被刻意隐藏的往事,原来当年的车祸有着另个真相,原来在于北川的礼貌与拒绝背后,是他隐忍的深情,原来自己哪怕失去了当年热恋的记忆,最后也还是会再次爱上他。
在那场车祸之后,谢杭花了将近五年的时间来与这个受损的身体相处,时至今日,他虽然对车祸所留下的伤痛仍然无法释怀,却也已经接受并习惯了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因而当初引发车祸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了。这件事他怪罪不了于北川,不会因此恨他,因为无论是醉驾还是接电话,都是他自己的错,是他无法转嫁给任何人的责任。他怪罪的是于北川这么年都没有告诉过他真相,恨的是他明明还爱着自己,却在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后还能狠心离去。
谢杭蜷着身体,把手捂在自己的心口上,只觉得那里面有种回望前世的怅然,有点两情相悦的欣喜,还有点闷闷的、钝钝的痛感。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不管于北川还要如何顽固,洪静芸还会如何阻拦,他都绝不可能再任自己唯爱过的人离他而去了。
谢杭起了床,理所当然地打开于北川的衣柜拿了他的衣服穿上,他走出房间后,发现于北川正在厨房里忙活,于北川听到他的脚步声,手扶着锅,手用筷子搅弄着锅里的面条,回过头来朝他打招呼:“阿杭,你起来了。”
这情景就好像他们已经是同居已久的恋人,这个早晨里的招呼再平凡不过,也再温馨不过,谢杭的声音不禁放软了些,应道:“嗯。”
于北川又说:“我刚出去给你买了新牙刷,已经洗好放在卫生间里了,是绿色那把,你先去洗漱下,早饭会儿就好了。”
谢杭轻笑声,“你倒还挺贤惠的。”
于北川似乎是觉得自己被用这个词来形容有些奇怪,只笑了笑,没再说话。
谢杭洗漱好后,又来到了厨房门口,这时候于北川正在煎鸡蛋,油锅里刺啦刺啦的声音吵得厉害,因此他并没发现谢杭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周围弥漫着烟火气息,谢杭倚在门框上看着于北川忙碌的背影,第次有了种进入到他的生活里的感觉。
谢杭突然有些想要上去抱住他,又觉得这样好像太过矫情,于是他便拿了自己的拐杖来,隔着段距离,从后面用拐杖戳了戳于北川的腰。
这戳刚好戳到了于北川腰上敏感的地方,他被吓了跳,回过头来便看到谢杭正靠在门上歪着头看他。
“你快点,我饿了。”
于北川又好笑又无奈,他把刚煎好的鸡蛋摊在了碗面上,说:“这碗好了,你饿了就先吃吧。”
谢杭半点都不打算自己动手,他慢慢走到客厅的桌子前坐下,又朝厨房里的于北川说:“你端出来给我。”
于北川便只能乖乖伺候他的二少爷,把加了煎蛋的面条给他端了过来。
吃过了早饭,于北川洗完碗筷后看了看窗外,昨晚的雨打落了地的叶子,地面现在还是湿漉漉的,但已经没有再下雨了。于北川突然开口道:“阿杭,你昨晚没回家,今天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然太太和琴姨都要担心了。”
“你又赶我走?”谢杭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把我赶走以后呢?你是不是又要消失不见,走就走好几年?”他把于北川按坐在沙发上,将他困在了自己和椅背之间,“于北川,你明明都爱死我了,但是你什么都不敢做,你到底在怕什么?你在犹豫什么?”
于北川才刚要开口,谢杭又粗暴地打断了他,“别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什么为了我好,为了我的幸福,我告诉你,我幸不幸福不是由你们来替我决定的,如果我说要跟你在起才会幸福,那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于北川轻声道:“阿杭,我们当初就不该在起的,现在也不该再在起了。”
“不该?”谢杭眼睛发红,几乎是暴怒道,“那整整四年的感情,到头来你就只有这句不该?”
当初洪静芸那句话的余音从没有在于北川的脑海里消失过——“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错的,开始种了下恶因,所以现在才会有这样的恶果,这就是命。”这句话当年是个无情的判决,现在则像个可怖的诅咒,它时时刻刻压在他的胸口,令他难以喘息。
“我们的感情是恶因,而你的车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