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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雾 作者:丝竹乱耳

    握筷子的手势很标准,伸长手臂时袖口处露出了截结实的手腕,谢杭余光瞥到他右手时,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让他心里忽然烦躁顿生,脱口便是语气不善的句,“你不是左撇子么?”

    于北川收回的手臂瞬时顿了下,接着温声答道:“我直都是惯用右手的。”

    谢柯也觉得奇怪,说:“北川从小就是用右手吃饭写字的吧,你怎么突然说他是左撇子?”

    于北川自从回国后很少再来谢家,就算来了也几乎没留在这里吃过饭,这几年来谢杭好像直没见他用过筷子,也没见他用过笔,但回忆起小时候相处的细节,于北川确实是惯用右手的。

    谢杭也无法解释刚才那个念头,于是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似笑非笑道:“我脑子不好,你们不知道吗?”

    餐桌时间便安静了下来。

    吃过了晚饭,于北川不逗留便打算告辞,谢柯问唐朴诚:“那你呢,什么时候滚?”

    唐朴诚瘫在沙发上摸肚子,说:“我今晚不走了,我要留在这陪小辛。”

    “你要等他回来是吧。”谢柯给他提建议,“你可以在他的房间等到半夜,把窗子打开,然后在房间里点圈白蜡烛,你就在中间,等零点过,窗外吹进来阵阴风,突然谢辛的声音就飘过来了,你往窗口看,发现外边有个人影,脸还是谢辛的脸,但是下面没有脚……”

    唐朴诚稍微想象了下,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大表哥,你别吓我。”

    谢柯在他脑门上拍了把,“是你自己说的人有灵魂,现在又害怕什么?”

    于北川临出门时听见他们的对话,对谢柯笑道:“朴诚胆子小,你就别欺负他了。”

    谢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说:“对了北川,有个事——”于北川等着他的下文,谢柯说到半却又打住了,“算了,等定下来再说吧。”

    “嗯,那我今天先回去了。”于北川跟各位道了别,刚想跟谢杭道别时,却看到他已经拄着拐杖步步上了楼。

    “二少爷,再见。”于北川看着他缓慢向上的背影,还是谨慎说出了道别的话。

    第5章 谢杭

    谢杭坐在办公室里低头看着面前的几份调动文件,阴沉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他问助理袁晓敏:“这个李春亭不是去年年底才升上财务部的副总监么?怎么现在就要升他做总监?”

    袁晓敏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这是星期高层开会时讨论通过的决定,那天您也出席了的。”

    谢杭努力回忆星期会议上的相关内容,脑子里却片空白,他正要翻出自己随身的记事本查看下,袁晓敏又怯怯地补了句:“而且李副总监是前年就上任了,已经工作了快两年了……”

    “我让你提醒我了吗?”谢杭毫无预兆地拔高声音,语气凶得吓人,眼睛里充满戾气,“你很了不起啊,连这些都记得!你想跟我炫耀什么?还是想要讽刺我?”

    袁晓敏不小心又触到了谢杭的逆鳞,战战兢兢地跟他道歉,声音微微在发抖,“经理对不起,是我嘴了,您、您别生气……”

    “滚!滚出去!”谢杭顺手抄起桌上的笔筒用力摔,笔筒恶狠狠地砸在了袁晓敏的脚边,袁晓敏轻呼声,连忙缩起了半条腿,落荒而逃般快步走到门边,不忘又回过头跟他道歉:“经理,您消消气,我这就走……”

    外面的人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袁晓敏走出来时,个同事用口型无声地问她:又发火了?袁晓敏点点头,摸着胸口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当初袁晓敏在知道自己要成为谢氏集团二少爷的助理时,难免怀着点年轻姑娘对富家公子的期待,甚至还偷偷有过几个浪漫的幻想,然而她运气实在是不好,这个二少爷虽然长得不错,可惜是个瘸子——当然这并不是重点,主要是他性格阴鹜古怪,十分难搞,不说话时森冷的眼神能看得人心里发毛,嘴里阴阳怪气的没句好话,还经常莫名其妙就突然发火,袁晓敏跟了他两年,至今依然摸不透他的脾性,每天上班都得提心吊胆,生怕个不小心又惹得这位尊贵的二少爷大发雷霆。袁晓敏总听人说哄坏脾气的动物要顺着毛摸,可这二少爷身上长的不是毛,全是刺,根根尖锐的冒着寒光,叫人不敢靠近不说,看两眼晚上还要做噩梦的。

    但袁晓敏也听前辈们说起过,这位二少爷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当年老董事长还在时,二少爷放了假会跟着他和大少爷来公司里实习,那时候的他聪明开朗,意气飞扬,带着点天之骄子的跋扈和被宠出来的骄纵,边叫人忍不住喜欢,边又被他的小棱角偶尔轻刺下——不仅不会使人心生反感,反而还常常勾起人心里那点羡慕的痒痒。

    那时候的谢杭从头到脚都是光彩夺目的,没有这颗总也记不住东西的脑子,也没有这条行动不便的瘸腿。

    四年前接连发生了两件令谢家深受打击的事,是谢泰明年积劳成疾重病离世,二是谢杭醉驾引发车祸,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甚至间隔不到三个月,还好谢柯魄力过人,洪静芸也不是个简单女人,母子俩起撑过了那段时间家族和企业的困境。

    据说当时谢杭的车祸现场相当惨烈,他在酒醉中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追尾了辆大卡车,被从车里拖出来时几乎整个人都已经血肉模糊。出事后谢杭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出院后,他的右腿留下了永久的残疾,大脑也严重受创,不仅丢了好几年的记忆,大脑的记忆功能也大大减退,不管他努力地去牢记样东西,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然而直让人弄不明白的是,谢杭向来对酒精并不沉迷,甚至也从没怎么喝醉过,不知道出事那天他究竟为什么会喝得酩酊大醉,又为什么即使喝醉了还非要亲自开车。这大概只有谢杭自己能解释个中缘由,可这段记忆却在他醒来后彻底丢失了。

    不管原因如何,结果已经无法改变,每个人都得付出些年少轻狂的代价,只是他的要比别人的都大得。

    办公室里的谢杭余怒未消,他双手撑着脑袋,低头看着记事本上自己的笔迹,上面记有那天高层开会时所讨论的内容,可他现在却都不记得了,点也不记得。谢杭愤恨地抓了把头发,把手边的笔也狠狠摔了出去。

    他从小就骄傲好强,事事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从不甘于人后,可四年前的车祸把这个天之骄子毁得七七八八,他的脑子被撞坏了,腿也被撞瘸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头脑现在连记点日常事务都觉得勉强,当年他跑得比谁都快,现在却只能拖着条残腿瘸拐地艰难前行,曾经的骄傲被摔得点不剩,巨大的落差几乎让他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