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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鬼 作者:南三鬼
今天报纸刊登的是什么消息?”我顺势问道,看他那副生气的样子,不禁好奇是什么消息,居然能把他气成这样。
方长郡抬头直视着我的眼睛,表情极为严肃,我有些担心,不会是灾难性的消息吧?我在灶台边克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上次遭袭击我能侥幸活下来,不代表这次也能侥幸。
没想到方长郡莫名其妙的嗅了嗅,鼻翼轻微耸了下,指着锅,说:“鱼汤快糊了吧,还发呆?”
我赶紧回头看鱼汤,明明没糊,味道香着呢,他就是在转移话题,无奈道:“还早得很,别污蔑!”
“行、行,都让你说。”
我看他那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得意洋洋道:“你就是说不过我,别装蒜!”
锅里的鱼汤煮了有些时候了,我盛了小碟,尝了口觉得味道有点淡,方长郡眼巴巴的盯着我,我拿了个小碟子盛了点汤,递到手里,期待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方长郡口喝完小碟子里的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犹豫道:“嗯……好像有点咸?”
“真的?我不信――”我半信半疑的又盛了点汤尝尝,嗯,不咸啊。“我觉得有点淡。”
“听我的,有点咸。”方长郡果断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我,透过那双眼睛我似乎能够看见自己洋溢着喜悦的笑脸。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非常快,眼下是十月底,个寒冷的夜晚。我拉紧了身上厚厚的外套,竖着衣领、缩着脖子遮着冻得发红脖子和耳朵,手里提着两份在街边买的夜宵(饺子),准备带回家和方长郡块暖暖胃。
前些日子,我认识了个维修公司的年轻人,今晚就是去他家做的客。他家中有位长相出色的妻子,家中大小事都是由他的妻子负责,我看得出她不是普通人,因为我见过她――她是两年前闯入我家,暗杀我父亲(没成功)的女杀手。
冤家路窄不是没有道理。
和她视线交集的瞬间,我知道她同样也认出了我的身份,享用顿晚餐的时间,没有争执、没有翻脸、没有枪支,我们默契的装作成是初次见面,她的丈夫只是个平凡男人,无辜的人。
气温越来越低,我加快脚步往家里赶,方长郡出乎意料的没有跟着我块前去,使我非常的震惊,要是换作平时不管说什么,他肯定都要跟着我,今天太奇怪了。
我刚从口袋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竟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我忐忑不安的推开门,入眼的是片狼藉,能摔的、不能摔的都在地上,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画具也在地上,但它们并不是我所担心的东西,地上的血迹才是我害怕的。
我的心简直提到了喉咙眼处,我拼命的祈祷方长郡已经逃走了,可当他全身是血出现在眼里,还是让我双脚软瘫坐在地。掉落在地的夜宵撒得满地都是,我顾不上它们,个劲的爬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搂进我的怀里,小心擦着他脸上的血,无论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鼻子、嘴巴、耳朵不停的流着血,我止不住它们,腹部上也几道惊人的口子,他快死了,他可能连今晚也活不过!
“长郡,怎么办?我、对!我去叫赵医生来,你等我,等我…”脑袋里像是搅拌成团的杂物,它重得使我快支撑不住它,我不能让他死,不能,不能!
“别去,是她告的密,去了会中埋伏……”
方长郡拉住了我,能感觉到那是他最后仅有的力气,我顺从的坐回了他身边,小心翼翼搂着他,眼里蓄满了眼泪。
“我能做什么?你快死了,我连个医生都找不来,怪我,怪我太相信她,我以为她是个好人,个善良的女人。”
长郡示意我低下头,把耳朵靠近他嘴边,轻声细语:“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我已经给你铺好后路,等下你就跟我哥走,他会送你安全的离开,走吧――”
“长郡?长郡!”我再也忍不住,搂着他嚎啕大哭。
方墨君拉了辆黄包车停在门口,他乔装成名普通的车夫,长郡死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他不是不伤心,是不能伤心,他不能露出破绽,就算是在我面前。我瘫软在车上,眼神开始放空,我只带走了我的画具,其他全留在了屋里。两年前我爱的人走了,现在我爱的人也离开了,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个人在原地傻愣着。
恍然之间想,其实我父亲没有错,他那顿打没有打醒当时迷昏头的我,017不是个可以安稳过日子的类型,我跟他本就不可能。
“先生,你说017他爱过我吗?长郡应该也是爱我的吧?可他们都走了,活着的不愿意来见我,死了的…我想见,却再也见不到了…为什么?”
先生不说话,显得我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现在才明白那次我为什么会在017的车上又哭又笑,因为我潜意识明白了,他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我,我们的爱情也没有那么坚固、甜蜜。我只不过是被他的神秘所吸引,但那不是爱。
方长郡个陪伴过我段日子的人,真正让我明白喜欢个人的心意,也离开了。
“先生,我们要去哪?”长郡说过先生会送我安全离开。
“去英国。”方墨君简短的回答道。
我永远忘不了最后在英国的那几年里所发生的事,因次大楼的爆炸事故,我的眼睛受到极为严重的伤害,视力日渐下降,医生说总有天我会失明,变成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盲人。
得到这个消息,我没有选择住院休养,而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把最后的几天光明,用画笔记录下来,直到完全看不见。我刻不停的伏在桌上绘画,手里举着个放大镜助我看清细节。
我痴心妄想的试图把辈子的时间都缩短为几天,没日没夜的作画着,经常忘记进食,可想而知眼睛损耗越发严重,身体因此瘦骨如柴。失去眼睛的最后两天里,我的墨画浓得黑白的对比度十分强烈,许人都不明白我画的是什么。此时我不是用眼睛在画,而是用心在记录点滴心血。
017至始至终都没有来见过我,恨倒算不上恨他,长郡死的那天我已经放下了。
先生后来也到了英国,如果不是他的照顾,我失明后的生活简直不能自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拿着积蓄在北京买了个带院子的宅子住下,过起了清闲自在的生活,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来看望我就很高兴了。
先生他回了老家,他告诉我方长郡葬在烈士英雄墓园里,让我尽管放心。
“至于什么年只画五幅画的大堆传闻都是人们编出来的,人们总是不嫌事大。
包括我房里的那副金发玄衣的男子,他不是017,他只是位普通的白种人,而且还不是我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