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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 作者:林阵
况,包揽了家务的他总算是觉得对得起房租和水电费。自从饮食方面也和谭峥块之后,两人相处的时间逐渐增长,梁渠在厨房淘米洗菜的时候谭峥总会过来晃晃,倒了杯水之后人又不见了。
说起来梁渠还不知道谭峥是做什么工作的。
熟了之后梁渠发现谭峥这个人简直挑嘴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有时候梁渠工作忙没时间做饭,带外卖回去的话那人必定似笑非笑地看他眼,然后回房间,副宁可饿死也不碰外卖的样子。
囧囧有神的梁渠心想,这难道是对自己厨艺的认可?想了会儿,又怕他饿肚子,去厨房煮了个清汤面,再敲敲门,那人就出来了。
因此,当梁渠知道自己被安排去出差的时候第时间想到的便是那个挑剔鬼,大概会在家里饿成人干?晚饭时候他主动谈起这件事情,谭峥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半天后那个人问道:“去几天?”
梁渠掰了掰手指算了算,“五天。”坐动车来回算两天,展销会有三天。
想来那个人好好活了这么二十年,五天没吃好饭并不会有大的影响。坐在动车上的时候,梁渠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又看,将之前和谭峥互发的短信看了个遍,在对话框里点了好几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又锁了屏将手机塞回口袋。
和他同行的是同部门的个前辈,年过三十,由于长了张娃娃脸的缘故,梁渠倒从来没觉得这个人真的是个前辈。李亭西副“我懂、我都懂”的样子,“小梁是谈恋爱了吧,”他感叹了声。
梁渠心里瑟缩了下,这并不是个愉快的话题。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回答。
李亭西心大,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闪躲,叫了乘务员要了两份套餐,“哦,小梁你是要这份有排骨的套餐还是有猪排的套餐?”在梁渠回答排骨之后,李亭西将装有猪排的套餐给了他。
梁渠:“……”
他平时和李亭西没什么接触,但也知道对方是个人缘极好的人,只是坐在办公桌前便会有群人围着他聊着聊那,连带着坐得离他近的梁渠都受到了同事不少的关心和馈赠。他也曾跟自己说过也许这群人不样,但又怕重蹈覆辙,自己交出去的真心和信任又扑场空。
李亭西能言会道,梁渠则是事事细心认真,会被委派这样的任务也不奇怪。
到了旅馆房间,梁渠取下隐形换上副黑框眼镜低着头看着份放在膝盖上的展销会资料。水笔在膝上敲了敲,打开笔盖梁渠将几家有竞争力的商家做了记号。旅馆订得早,这次的展销会办得挺大,全国各地来了不少人,附近的旅馆差不都住满了人。
李亭西接了个通电话便缩到洗手间里去了,电话粥煲就是个小时。
肯定是女朋友,梁渠不无羡慕地想,他们感情肯定很好。
展销会九点开始。
梁渠早早起了床,洗漱完透着窗帘缝看着外面的天空,远方朦朦胧胧。他的动作很轻,也有可能是李亭西睡得太熟的缘故,李亭西抱着棉被睡得很熟。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抱着被子的李亭西个翻身“咚”地摔在了地板上。
疼得炸毛的李亭西总算是清醒了。
用过早饭之后,两个人便乘车到了会馆。办理好通行证之后梁渠跟在李亭西背后进了会馆。走了有好会儿,手里拿着纸杯的梁渠四处找了找,并没有看到垃圾桶。确认没有水能够滴下来后,梁渠将纸杯塞到了背包的侧面口袋里。
他刚弄好,就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转身就要离开,李亭西脸莫名地看着他,这个长相斯文俊秀的后辈不是说要跟他去c号厅的么。还没开口问,便听见面前停住脚步的几个人中的个开口嘲弄地说道:“死娘娘腔,怎么不回头看我?”
死玻璃、垃圾、艾滋、恶心、肮脏、娘娘腔、滥交……性向突然揭开,无数指责扑面而来。有无数个夜晚梁渠总会在这样的恶梦里醒来,夜里清醒的时间越发漫长,他陷在这样的思绪里心潮久久不能平复,反复地反省,有时候觉得自己错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那些话语压得梁渠全身都在发疼。他觉得自己的小腿就要抽起筋来,分明想要离开,脚却沉重得迈不开步子。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敢看旁边人的表情。
李亭西左右看了看,大概是明白过来了,瞧见那人趾高气昂的样子便拽了拽梁渠的胳膊往c号厅的方向走,连个白眼都懒得给。
好在那人并没有不依不饶地追上来,李亭西偷眼看他的表情,脸的担心,“小梁,”他拽住梁渠的背包带,“你还好吧。”
“我……没事,”梁渠笑了笑。
那件事后来李亭西也没有再提起。
回到旅馆,梁渠抱着睡衣进了浴室,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将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忍了回去,大不了就是从头再来,他几近自虐地想象这样的可能,又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年真真失败,回顾自己的切时——
发现自己无所有。
李亭西见他出来,这才挪了挪步子凑到了他的面前,“小梁,白天的事……”
梁渠愣了下,没有抬头,听见面前的李亭西声音低了下来,“你定很辛苦吧。”他出柜之后家人不曾反对,朋友照样和他打打闹闹,恋人也专情体贴,却没有想到这是么幸运的件事情。
“我挺好的。”梁渠有些恍惚地应道。
他并没有找到同伴的欣喜,切身感受到的也只是种物伤其类的悲凉。翻来覆去仍旧没有半点睡意,梁渠将放在床头的手机拿了过来,看了些没有意义的新闻,标题哗众取宠,内容不值提。
然后手机震了震。
谭峥发了六个点过来。
“我睡着了。”梁渠回复道。
谭峥:“最好是。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似乎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梁渠似乎能够看见暴躁的谭峥在房间里绕圈的样子,忍着笑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生日
梁渠并不懂得自我调适。
后面几天并没有特殊情况,之前起工作的那个人也没再见过。和几个常合作厂家的负责人吃了顿饭后,梁渠这才和李亭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
回到住处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屋子里很安静,梁渠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本摊开的杂志,还有还在冒着热气的水杯,便知道谭峥并没有出门。他将行李提进房间,换了床单被套,冲了个澡后本想稍微躺会儿的梁渠挨到床铺后立马睡了过去。
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白天到处跑,看展、参观工厂。而到晚上,压制不住的负面情绪又如潮水般,折磨得他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