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表扬呢！”

    “我……我没有。”小舟急着辩解，话说到半看了夏末眼突然笑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夏末警惕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嘲笑我了？”

    “原来你从上车开始就贼兮兮的是想要表扬？怪不得到了酒店以后火气那么冲。”

    “说的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是要糖吃的小孩似的。”

    “你不是吗？”小舟斗胆说道。

    “就算是吧，那你说谁受的了，找你出来玩你进屋就开始玩手机，我也是很窝火的。”

    “窝火也没耽误你睡觉。”小舟敏捷地说。

    “开始是没睡着的，结果谁想到你完全不鸟我，等了半天你也没什么反应，我都气睡着了。你怎么回事，吃坏东西了吗，昨天之前明明还是我沉默三分钟你都会盯着我研究。”

    小舟脸红了，嘴上说，“惹了那么大的麻烦你都没怎么样，昨天开始我已经对你的不高兴免疫了。你就是盆仙人掌嘛，还想要兰草的待遇么？”

    小舟话没说完就被夏末撂倒了按在床上收拾，小舟笑着钻在被窝里躲他，笑得受不了了就搂着夏末的脖子死活赖在他身上。夏末只好俯身躺下来让他搂着，在他的头发上抚摸了几下，挺温柔地跟他商量，“国内能滑雪条件还比较好的就是长白山这里了，如果你是不喜欢这家酒店的话，我现在用手机看下其他几家酒店是不是还有空房。你喜欢哪个牌子的酒店？”

    小舟搂紧了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你别傻了。哪有人在乎过我喜不喜欢这种小事。我能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来这玩太贵了很不好意思。”

    夏末没心没肺地笑出来，“小心眼。”笑还在唇角，心口的难过突然袭来，这么些年自己怎么就没有回去找找还是孩子时候的小舟呢，以为承诺做不到，就干脆点都不做，这种幼稚的想法当年怎么就不觉得愚蠢呢。十年前那个满脑子理想主义和完美主义的二逼青少年，能明白过来“实际”两个字含义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小孩子吃了太苦，还傻乎乎地想着他，他冲动起来想说以后哥哥都陪你，但是他这么有前科的人哪有脸再这么说。

    “傻不傻啊你。”他搂着小舟数落他，“要不然你觉得我想跟谁起过圣诞节呢？你觉得我想跟谁起旅行，跟谁起生活？我在读书的时候，经常买张火车票跑几个国家，教堂也看了，鸽子也喂了，但那时候我也就是个人。我觉得你定能理解，总有些时候有些事，你宁可自己个人，也不希望跟些普通的人稀里糊涂地过去。”

    第41章

    圣诞节。

    从上午九点直到下午四点太阳落山，除了中午吃午饭的时间之外，两个人直在滑雪。

    往回走的路没有远，可是走到半的时候太阳还是落得没了影，雪色天光笼了层幽蓝，远处的长白山主峰迷离在蓝色的雾气里。雪坡上只剩了他们两个，寂静就像蓝色的雪光样弥漫，仿佛只要有五分钟不说话，就会被吞没在自己呼出的白雾中。

    小舟边走边看着北方的山野，遥远的雪山。 “你滑的不错。”他跟他哥说。

    夏末懊恼地瞪了他眼，自嘲地说，“我摔倒以后滚动的倒是不错。”

    “是啊。”小舟嘻嘻哈哈地说，“你每次都滚得很迅速，至少避免了被后面的傻瓜践踏。”

    “你说我怎么会这么不擅长滑雪呢？”

    “以后我们应该滑几次。”小舟建议。

    “嗯，练习肯定会有提高。”

    “你想了，”小舟干巴巴地说，“我只不过觉得干些你不擅长的事有利于你的身心健康。”

    夏末“嗤”地声被逗笑了。

    “作为个失败者，你的心胸还是挺宽广的。”小舟的肩头撞在他的肩头，“这是男人对男人品质的最高认同。”

    “就是不但败给你了，还能忍着你的欠嘴没揍你，这种高贵的品行呗？”夏末盯了眼肩头，小舟的羽绒服是迷彩款的，不过颜色很跳，他又忍不住笑了。

    “嗯。”小舟应了声，终于笑得细了眼睛，突然胆气足到抖起来，“我就是厉害！”

    “幼稚。”夏末洋怒着瞪他，“你这么厉害要吃小熊饼干吗？”

    小舟想起小时候夏末帮他藏在床底下的那些成桶小熊饼干，咬着嘴唇吃吃地笑，不理会夏末的揶揄。

    他们回了酒店稍事休息就去了酒店的餐厅。酒店有两家餐厅，平安夜的晚上已经吃了家，小舟比前天自在了，兴致勃勃地研究了第二家餐厅的菜单。晚餐点得比前天丰盛，小舟不知道自己是累饿了还是心情好胃口好，大吃了通，还跟夏末交换了半块牛排，总觉得夏末点的东西好吃。

    他也总觉得夏末用过的钢笔，笔尖流畅；夏末的背包背起来适合他；夏末的手表半新不旧的有手表的味道，夏末送他块新的他还不乐意。他想着想着，突然乐了出来。

    他自己被自己的笑声给弄愣了，这个没有前后文的傻笑让对面的夏末撩起眼皮看了他眼，他捏着叉子暗骂自己是个蠢货，讪讪地想自己到底该说句什么才自然。没想到夏末回望着他也报以笑，黑眼睛熠熠生辉。他的手就放在桌边，手型纤长优美，手背的皮肤看起来很柔软，小舟突然生出个软绵绵的念头，想现在就伸出手去摸摸……摸摸那只手。

    这个念头把他自己彻底惊吓到了。

    他低头咽了口牛肉，想把自己的念头噎下去，结果弄巧成拙，不得不喝了大口红酒才能把没嚼好的牛肉噎下去。

    夏末已经盯了他好会了，他有些坐立不安，如果他这么怪下去，夏末早晚会发觉。夏末可不是傻瓜，虽然他看起来不太会恋爱，但是那么高的智商也不是白生出来的。

    “咳。”小舟努力让嗓子利索起来，“我想起衣然和陶陶的段对话。”

    夏末还在看着他，“咳咳”，他的汗又快把衬衫打湿了。

    “衣然总是很容易爱上别人，我们都很担心她，但是我其实担心陶陶，因为她总是对所有男生都很挑剔。有天她们两个又吵嘴，衣然问陶陶，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你有爱别人的能力吗？陶陶大怒，说衣然这种博爱的人根本不算懂得爱情，她根本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爱挑剔，爱情对她来说也是很简单的，她只想找到个笑起来好像会发光的男人。”

    说到这里，他的心突然又揪了起来，他想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