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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客 作者:木苏里
屋里的殷无书嘿嘿哈哈地打了个极其敷衍的招呼,又纷纷滚下了楼,回到了桌边。
娄衔月“啧啧”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楼上脸担心道:“不会是小白还没醒,他忧思过度……那个了吧?”
“哪个?”风狸还没反应过来。
娄衔月:“傻。”
风狸:“……”
“别不信,我见过的老妖怪了去了,真有这样的,傻就可怜了,还容易翻白眼、手抖、流口水。”娄衔月煞有介事地黑殷无书,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洛竹声无语地瞥了她眼,道:“估计小白的魂被收在那只猫身上了。”
楼下七七八八有搭没搭的议论着,楼上的房间里,殷无书看着小黑猫小口小口地喝着碟子里的水,起身把房门关实,又窝坐回来,倚靠在沙发里,抬手揉了揉小猫圆乎乎的后脑勺。
小黑猫喝水的动作顿,偏头斜了他眼,脑袋动了动,从他手下让开,用前爪把碟子朝远些的地方扒拉两下,又重新低头喝着水。
这骨瓷小碟毕竟口浅,盛不了少水,会儿就被它喝了个干净。
它默不作声地仰头看着殷无书,用前爪示意性地踢了踢碟子。
“还想喝?”殷无书好像能从那双湿漉漉的猫眼里读出意思似的,交流起来点儿也没有跨种族的障碍,他用手指头挠了挠小猫的下巴,道:“你这两天不能喝水,只能先润润嗓子,过了这两天回到正常身体上再说。”
小猫又让开了他的手,瞥了他眼,没作声,不过也没再管那只小碟子了,低头发呆,也不知道是在看自己现在的状态,还是在想什么别的事情。
殷无书被它让开两次,也不手欠了,改成嘴欠道:“嗓子还哑么?喵声我听听。”
沉思中的小猫崽子立刻回魂,抬头怒视殷无书:“……”
然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三两下蹦下方几,跑到屋里最暖和的地方窝着去了。
之前谢白刚醒过来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小黑猫的身体里,意识不太清楚的时候大概想说话要水喝,结果张口就是声软软的猫叫,顿时惊呆了,炸着身毛动不动,凝固成了尊小小的泥像,仿佛敲敲就能裂。
好在殷无书比他醒得早,从阵里出来揉着毛给他解释了遍,说这情况只是暂时的,三天之后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谢·猫崽子·白这才勉强把魂找回来。
第54章
日子是要天天过的,而谢白这三天简直是数着秒过的,真真切切度日如年。
其实只不过是寄魂在只猫身上,本身并不算大的事情,找个角落调养个三天,睁眼闭眼就过去了……如果他周围都是正经人的话。
但是很可惜,他周围根本就没个正常人。
且不说连夜跑去搞了堆高级猫粮回来讨骂的立冬,以及愣头愣脑上楼来问“这么小的猫是喂水还是喂奶,会不会影响恢复人身”的风狸,就连看起来温和稳重的洛竹声都仿佛被门挤了脑子。
他当夜声不吭地回了桃坞典当,第二天大早便来太玄道敲门,敲开殷无书的房门,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进去。
“这是个什么东西?”殷无书被塞了个满怀,捧着那大型木雕似的东西头雾水。
洛竹声倚在门外指点他在墙角把那玩意儿放下,道:“猫爬架。”
从床后面探出头来的谢白:“……”
“个朋友闲得手痒雕出来的,本来要给他养的猫用,结果刚雕完,他家猫就怀崽子了,不太合适用这个,就送我了,他自己又重雕了个新的。”洛竹声说着,冲床后露出来的根细细小小的猫尾巴抬了抬下巴:“我也不养这些,就给你搬来了,说不定这两天用得上。”
谢白:“……”
殷无书抱着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那木雕半天,啧了声道:“你那朋友跟自家的猫仇挺深啊,这爬架雕得跟迷宫似的,进去了没个大半天肯定绕不出来,前提还得认路,我家这个不认路的,旦进去了后半辈子就搭进去了。”
谢白:“……”
他特别想让殷无书拎着那爬架起滚蛋,无奈个字都说不出来,张口就变成特别软的猫叫,气势全无,十分丢人。
洛竹声对别人的卧室没有丝毫兴趣,也不热衷于在卧室门口跟人聊天,所以问了几句殷无书和谢白的恢复情况,就下楼回自己店里去了。
殷无书关上门便拉了下软沙发,像个堵路的匪盗样坐拦在谢白面前,把他圈在了床和墙之间的那方地板上,左右跑不出去。他抬手冲谢白招了招,谢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动不动。
“还挺倔……”殷无书手支在扶手上撑着下巴,不慌不忙道,“诶小猫我给你说,我以前听过这么个说法,说是跟猫脸对着脸慢慢眨下眼睛,猫就会变得十分乖顺,来来,过来让我试试。”
谢白扭头就走。
殷无书仗着自己手长,十分无赖地捏住了谢·小黑猫·白的尾巴,细细的根,顶端微微打了个半弯,勾住手指头刚刚好:“手感还不错。”他还这么评价了句。
谢白:“……”
他从没想过根尾巴居然能这么碍事!
偏偏被捏住尾巴就跟被抓住命门样,也不知道是小黑猫躯壳对他的影响还是什么,总之,尽管殷无书真的只是轻轻捏着点儿力都没使,他还是只得乖乖被揪住,没法犟着性子走开。
殷无书这个不要脸的当即两手起上,架着小猫崽子的两只前爪,把它抱到了自己面前,人脸对着猫脸,凑得十分近。
“诶,别闹,我就试试。”说着,殷无书还当真盯着猫崽子湿漉漉的两只眼睛,极轻缓地眨了下眼睛。
谢白对着这么张脸,十分无语,非但没软,反倒抬手就是爪子,不轻不重地直接按在了殷无书脸上,十分不配合地把他的脸推远了点,然后挣动着想从殷无书手里跳下去。
殷无书抱着他晃了晃,故意逗他似的,道:“效果不行啊,再来回试试。”
谢白:“……”
就在殷无书又对着他眨了下眼睛的时候,房门又被人敲响了,这次的来人不像洛竹声那样斯斯文文不急不慌地敲三下,而是又急又粗暴,还是直接用巴掌拍的,听这风风火火的架势,除了娄衔月也没有别人了。
就听娄衔月脆生生的嗓子在门外叫道:“没有不方便吧?我开门了啊!端了点喝的上来。”
“进——”殷无书“吧”字还没出口,门就已经被她拧开来了。
“哎呦卧槽变态啊你!”娄衔月看他举着猫崽子,脸对脸地也不知道在干嘛,张口就是阵惊呼,评价道:“禽兽,连只猫都不放过!”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