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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客 作者:木苏里
三个人起逛妖市。”
谢白听了没说话,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个很大旧书店,书店上横着块匾额,写着“沧海书斋”四个大字。书斋前同样支了个临时的木棚摊位,个熟悉的面孔在摊前忙忙碌碌地铺着书和些品相不错的文房四宝。
不是别人,正是在谢白梦里出现的那个鹳妖。
谢白脚步转,便朝那里走去,迈步的时候,从唇缝里吐出句:“我也不习惯两个人起逛。”
殷无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立冬发出串丧心病狂的笑声从旁边经过,大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快感。
“你怎么又来了?”殷无书嘴角抽,脚步顿,转身道。
立冬游蛇样继续朝人群里钻去:“我在逛啊刚好碰见你们而已先走步拜拜老大。”
他大概生怕殷无书真来抽他,气都不喘口就说完了所有话,转眼又消失在了人海中。
谢白:“……”
再怎么不爽的心情,在这种氛围下也绷不住久,不得不说,看到殷无书那种被堵得肝疼的模样,谢白也莫名有点儿解气的感觉。
他在鹳妖摊位前刚定,鹳妖愣,而后笑嘻嘻地道:“大人,好久不见啊!”
他刚打完招呼,殷无书也跟了过来,在他摊位前,鹳妖又是愣:“大人!您也好几年没来了,好久不见啊,今天想要什么书啊?或者这摊上的文房四宝也是刚到的货,玉堂墨坊刚制的批,养了六十年。”
“先不忙着挑东西。”殷无书摆了摆手,“过会儿给我把这摊上有意思的杂记游记都包起来。我们来主要是问你件事。”
来妖市这边逛的妖灵大是化了人形的,很少有顶着本体出来乱晃的。摆摊点的这些小商小贩也不好妄自断定谁是谁,所以般通称所有来客为“大人”。
就谢白和殷无书来说,因为谢白每次办公事都用黑色绷带蒙着双眼,只露着下半张脸,所以除了太玄道的人之外,其余人大只是听说过,名号和本人对不上号。所以鹳妖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但是殷无书就不同了,他这人向随性惯了,到哪儿都顶着这张脸,不遮不掩也没搞过什么变装,所以妖灵界有不少人是认识他的模样的,尤其是妖市这边的,当然也包括鹳妖。
所以冷不丁听殷无书这么说,鹳妖第反应就是抖,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我违反什么规定了么大人?”
殷无书失笑:“当然不是,只是来请你帮个忙,放松点,别紧张。”
鹳妖:“……大人您别笑这么轻,我有点怕。”
谢白:“……”
“帮不帮?”殷无书笑得轻了。
鹳妖:“帮!帮!您说。”
“书摊上卖过的书你都有印象么?”谢白问道。
鹳妖眼珠子转,道:“有的记得,有的记不清,这要看是久之前的,也得看内容。比如太普通的没什么特色的书,我可能印象不太深,但是比较特殊的,就肯定会记得……”
他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这话似乎有点问题,然后又补充道:“大人难不成您还抓这方面的事情么?我对天发誓,本店没卖过春宫图小黄书之类的。”
谢白:“……”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了,殷无书抬手用指节在书摊上敲了敲,道:“好好,停停,我没那闲情逸致管你卖什么不卖什么,只是来跟你打听本书,曾经在你书摊上看见过。”
他这么说,鹳妖终于放下心来,道:“哦哦,行,您说说,我看我记不记得,书名叫什么?”
谢白:“记不太清,只记得是四个字,最后两个字是琐语。”
鹳妖:“……”
谢白:“……”
鹳妖扯开嘴角继续道:“没事,书名不记得太正常了,记得还找我打听干什么是吧?那大人您记得是谁写的吗?”
谢白:“……”
鹳妖:“……”
“那……是什么时候在我这书摊上看见的?”鹳妖脸都笑僵了。
殷无书替他答道:“两百来年前,我想想,壬子年正月十五,你在人间花灯会上摆了个摊子。”
鹳妖拍大腿:“想起来了,壬子年元宵!对对对!我是在花灯会上看见您了!我还记得那次我让您看中什么就直接拿,结果您不肯白拿,后来还把我摊上所有的琉璃花灯全包了说带回去逗孩子玩儿。”
谢白:“……”
“那时候您身边还有个年轻朋友,是个白衣服的年轻公子,大美人,呸不对,用错形容词了,特别俊!就跟这位——”鹳妖说起旧事就有些刹不住车,说了半,看着谢白脸诧异道:“诶?!大人就是您啊!”
谢白:“……”
殷无书弯了弯眼,似乎觉得他挺有意思。
鹳妖拍了把自己的脑袋:“看我这脑子,换身衣服就认不出来了,大人这么年不见,您比当年加气质卓群。”冷了不知道少倍嘿,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他也不知道是为了缓和下气氛避免冷场还是什么,又问殷无书:“当年大人带那些琉璃花灯回去逗孩子,怎么样呀,孩子开心吗?不是我吹,咱店里的花灯做得那叫个漂亮精巧,还附了个机巧阵在上面,自己演出皮影戏都不成问题。”
殷无书面不改色地答道:“开心,接连好几天都很老实,也不张口呛人了,乖得很。”
当年被逗的“孩子”谢白:“……”
鹳妖哈哈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今年要不再来点儿?”
谢白终于忍不住眯了眯眼,冲来往聊个没完的两人道:“旧叙完了没?”
他的音质冷极了,冻得鹳妖脊背窜上股凉气,打了个尿惊,道:“完了。”
“壬子年正月十五,你摆的摊子西南角散着几本书,最上面那本就是我说的,名字最后两个字是‘琐语’,有印象么?”谢白问道。
鹳妖正色想了想,道:“有,我知道您说的是哪本了。”
第33章
“什么名字?”谢白问道。鹳妖道:“叫《西窗琐语》。其实您要问我别的我还真不定记得,毕竟是两百来年前的书了。记得这本,是因为它是当年店主的个朋友写的,写了本,抄了本。总共就俩,后来那朋友过世了,写的那本就并烧给他了,留了抄的那本按他的遗愿放在摊上卖,说是等等有缘的人。结果卖了好久也没卖出去,所以我那阵子回回都把那本放在最上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刚才的表情真的太冷,冻得这鹳妖有些懵。说这长串话的时候还没完全解冻,音调显得略有些呆板。
谢白扫了眼摊面上的书,没见到叫这个名字的,顿时心下沉:“那本书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