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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3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角带着温柔的微笑。

    “陛下说。”述律端答道,“他未能找到能用的证据,只找到了这些,让在下转交给您。”

    段岭已沉浸在回忆里,时恍惚不察,武独却也直注视着这封信,片刻后,段岭抬眼看武独。

    “把它收好。”武独说。

    段岭点点头,将此信视作珍宝,郑重收起。

    “等等。”段岭朝述律端说,“谢谢你这么辛苦,长途跋涉地送了这么东西过来。”

    述律端点点头,没有说,朝段岭行了个辽人的礼。

    “睡吧。”武独说,“凡事明天再说,马上就过年了。”

    睡觉时,段岭仍打开信,看了眼。武独却接过,将它折了起来依旧收好。

    段岭知道武独不想自己睹物思人,但他现在已逐渐习惯了。就像李渐鸿生前说的那样,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相聚尽欢,离别若素。毕竟有那么句话——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父亲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从离开潼关后开始的,回到江州,去白虎堂与武独在起的那夜;科考前的夜晚;点中探花郎那天;离江州北上,到河北来当太守;与四叔相认的那天;去淮阴,与五姑见面时……

    仿佛从某个奇异的时刻起,父亲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

    是什么时候呢?段岭仔细回忆,终于想起,也许是从那天在漫山遍野的枫林中,他告诉了武独真相开始。

    段岭转头望向武独,武独正侧着身,担心地注视着他,英俊的脸上,眉头好看地微微皱着,强壮的手臂把他搂在怀里。

    彼此的脸挨得很近,武独很少在这种时候说话来安慰他,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段岭靠上前去,轻轻地亲吻了武独的唇。

    “你长大了。”武独打量段岭。

    这句话武独说过许次,但仿佛每次,都有不同的意义。

    段岭依在武独的怀里,按着他的胸膛。

    “这儿没有另外半块玉璜。”武独说。

    “你连我四叔的醋都要吃。”段岭笑着说,心想会有的,接着他仿佛明白了父亲曾经赋予武独的某种责任。

    他直都在,从未离去。

    段岭闭上了双眼,彼此呼吸交错,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声极轻极轻的响声,仿佛有只猫,踩在了满是白雪的瓦片上。

    武独倏然起身,不待段岭开口便步跃出榻,赤脚踏上案几,在空中旋身,脚踹起木案!

    木案轰然撞向房门,带着劲气撞破房门,直飞出去!

    有刺客!段岭这才反应过来,摘下墙上长弓,抽出箭筒内根箭矢,弯弓搭箭。紧接着外头刺客回了掌,拍在案上,案几再次旋转着飞进来,武独连环两脚,将榻前的烈光剑剑柄抓。

    案几被踹碎的同时,烈光剑出鞘!

    剑刃在夜色中闪烁起道弧光,另把剑同样闪烁着弧光,双剑交错。

    “昌流君!”段岭怒喝。

    紧接着段岭箭射破门上菱格,“咯棱”声飞出!

    外面那人全身黑衣,蒙面,身材高大,能与武独交手,且数回合不分胜负,除了昌流君还有谁?!

    武独大喝声,借转身之势,挥出了烈光剑充满霸气的式!

    昌流君却不回答,朝后步退去,同时两手舒展,将白虹剑朝地上扔。

    武独剑到得昌流君面前,堪堪止住,剑锋擦着昌流君的胸膛掠过,将他的夜行服从左肩至右肋,撕出大道裂口,现出胸腹。

    昌流君着,双手摊开,示意手中已无兵器。武独身单衣,赤足而立,双手持剑,风起,雪花飘飞,卷着他的长发飞扬。

    “你想做什么?”武独沉声道。

    段岭看见武独的背影,仿佛有种错觉,似乎见到了那只满是力量的白虎雕塑。

    昌流君松懈下来,重重跪在地上,用尽了全身力气。

    “师父,救我。”昌流君的声音发着抖说。

    段岭正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转向武独,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时分,昌流君解下蒙面巾,已憔悴得不成人形,脸庞瘦削,满脸胡茬,衣衫褴褛,脸上的刺青都快被络腮胡掩没了。

    他大口地吃着饼,又咕咚咕咚喝下不少茶,擦嘴,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段岭说。

    段岭的目光从昌流君脸上移向茶盏,再转而注视武独。武独点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该吃的都吃了。”昌流君无奈道,“可以听我说了吧。”

    段岭知道以武独的慎密心思,定已经在昌流君所吃的茶与面饼里放了毒药,虽不至于让他说错话就七窍流血而死,但令他功力暂失,是免不了的。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段岭说,“我可没忘了在定军山下,你是想把我起杀了的。”

    第193章 缘起

    昌流君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掉水里,到时候我会救你的。”

    “放屁!”段岭不客气地说。

    “我朝白虎星君发誓。”昌流君抬起三根手指,说,“要是骗你,天诛地灭,牧相说过,别误伤了你。”

    “然后把我抓回江州去吗?”段岭问。

    他还不清楚昌流君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隐约感觉到,这次李衍秋来河北,牧旷达只要知道,自己就定脱不了干系。

    昌流君答道:“当真没有!牧相只是怕郑彦知道你与长聘在上梓有来往,连带着你也被连累了。”

    “那你为什么想杀武独?”段岭沉声道。

    那刻,段岭有种不容质疑的威严,无数次生死存亡的经验令昌流君知道这是决定自己生死的刻,这句话的答案,直接影响到段岭对他的抉择。

    “我没有办法。”昌流君说,“不是你们死,就是牧家亡,换了你们在我的位置上,也会这么做。”

    昌流君抬头看武独,武独却不现喜怒,只是喝了口茶。

    “我与武独无仇无怨。”昌流君又说,“杀人,都是奉命行事,有些时候我不想杀,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武独答道:“昌流君,那天若不是先帝赶来,只怕今日你我就不会坐在此处了。”

    昌流君蓦然想起,赵奎事发身死的那天,自己也是奉命来杀武独,他杀了他两次,都未曾得手。

    “白虎堂有道不成文的规矩。”武独说,“以四大刺客的身份,但凡出手杀人,只要次杀不死,便得服输,不得再追杀下去,除非彼此间有着血海深仇。”

    是这样吗?段岭还是第次听说。

    昌流君没有回答,武独又道:“现在,我们总算可以谈谈当年的些事了。”

    他放下茶盏,注视昌流君,说:“我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