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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2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他们把镇山河找到了吗?”李衍秋问。

    “还没有。”段岭说,“在等耶律宗真的消息。”

    李衍秋说:“路上听武独说了你这半年来办的事,做得很好。”

    段岭也不知道李衍秋是真心夸奖他,还是因为在他眼里,自己做什么都是好的,说:“当真惭愧,我……儿臣手里实在是兵马不足,只好与拔都立下三年之约。”

    “不必担心。”李衍秋答道,“回去就开始募兵,三年后给你五十万兵马就是了。”

    “那可万万不可。”段岭忙道,“如今国内……呃,四叔,恕我直言,国内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切不可再征兵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还是能做许事的。”

    李衍秋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里带着赞许的神色,说:“看来你比我有主意。”

    段岭答道:“兵贵精,不贵,真要打起来,路坚壁清野,将他们诱到河北来打,地形咱们熟,到时也不用太怕他们。”

    李衍秋点头道:“四叔不懂行军打仗,当年外头有你爹顶着,以后听你的,想必不会有错。”

    段岭忙道自己还需要学,现在打仗全靠武独。李衍秋想了想,又说:“来日在这些时日里,不离不弃,跟着你的人,都会有封赏。”

    段岭想了想,说:“四叔,儿臣求您件事。”

    李衍秋自顾自地喝着茶,“嗯”了声,意思是先答应了。

    段岭说:“武独他,平日里也不懂看人眼色,是个性情中人……”

    “从前的事,自然不会怪罪于他。”李衍秋随口答道,“武独的性情,我向来欣赏,毕竟这天底下敢违抗朕的人也不。”

    段岭说:“其实也不必封赏他了,只希望能让他时时在我身边……”

    李衍秋笑了起来,说:“封赏还是要的。”

    段岭答道:“他那脾气,给他钱财,反倒是……”

    “给他镇山河吧。”李衍秋答道,“再加半块玉璜?”

    段岭听到这话时,倏然就震惊了,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段岭问,“真的……真的可以吗?”

    “他救你命。”李衍秋说,“我皇儿这条命,少还是值半块玉璜的。但这玉璜不可世袭,不过看他这副模样,想必也世袭不下去就是了。”

    段岭说:“那我先替武独……”

    李衍秋皱眉道:“你谢什么恩?你与四叔是边的!”

    段岭忍不住大笑,觉得有些东西,果然是相似的,李家人的性格里,仿佛都带着“有趣”这个特点,总是能用副正儿八经的表情,说出不正经的话来。

    门外已有守卫,郑彦不敢直呼陛下,便在外头问:“什么时候开午饭?”

    李衍秋问段岭:“饿了?”

    段岭忐忑,正要开口时,李衍秋说:“皇儿,你爹问你时,你也这么副表情?”

    段岭只好说:“不是,我想等武独来了起吃。”

    李衍秋道:“那就对了,等他又有何妨?想要什么你就说。”

    “我怕说错话,让四叔不高兴。”段岭说。

    他实在太怕失去了,恐怕个不小心,李衍秋又离开了自己。

    李衍秋说:“四叔方才也怕得很,生怕只是场梦,生怕你怪我稀里糊涂,让你受苦,不愿跟着我回去,到时偌大个皇宫,又只有四叔个人待着,实在孤苦伶仃得很。”

    段岭心中阵莫名情绪涌起,想了想,犹豫有些话,要不要说,但先前李衍秋既然说了,便不再顾忌。

    “四叔平日里都吃的什么药?”段岭问。

    “应当不会有大差错。”李衍秋说,“回去后把方子给你们看看,你不熟宫闱之事,给国君、储君吃的药,都需太医院验过,由御前统领、大内总管、丞相与内阁阁事签名画押,方可封存。启封时需大内总管与御前统领核实,才能煎药。”

    “御前统领是谁?”段岭又问。

    “谢宥。”李衍秋说,“你娘的旧友,我觉得他应当不会来害我性命,你觉得呢?”

    段岭这就放心了,又道:“谢宥和我娘什么关系?”

    李衍秋微微笑,没有说,涉及到兄长生前之事,毕竟不方便朝小辈讲,段岭便了然于心。

    武独终于醒了,依旧来门前着守门。听到木屐声段岭就知道是他,想叫武独声,却顾及李衍秋在,不知好不好让他进来,但又想到先前李衍秋的吩咐,便大着胆子道:“武独。”

    武独在房外应了声,李衍秋做了个手势,指指胸口,再指段岭,示意玉璜,摆摆手,意思是暂时不可朝他言明。段岭便点头会意,说:“进来坐吧。”

    武独推门进来,李衍秋又吩咐道:“郑彦,可以开饭了,开饭时你也同进来吃就是。”

    武独进来后在厅堂里着,李衍秋说:“平日里坐哪儿,你还依旧坐哪儿,不必拘礼了。”

    武独说:“当真?”

    段岭刚要阻止他,武独却大踏步上前去,坐在李衍秋身边,与他并肩而坐。

    李衍秋:“……”

    段岭:“快点下来……”

    武独脸莫名,转头看李衍秋,意思是你让我坐的。

    “行,你是校尉,这儿让你。”李衍秋显然心情很好,起身,坐到段岭身边。

    武独:“……”

    武独反而拿李衍秋没办法了。

    李衍秋又说:“武卿想必还惦记着挨了我墨砚,这陈年旧怨,总是要讨回来的。”

    武独说:“不敢,若知道陛下那时就已有察觉,臣是万万不敢去出头的。”

    段岭想起曾经武独挨了李衍秋砚台,满头墨水的事,不禁又好笑又心酸。正要打个圆场时,李衍秋却说:“若儿既然也在,便当着他的面,朝你赔个不是,不过武卿向来不在乎这些,你保护若儿,也并不是为了这点虚名与身外物,权当你我开个玩笑罢了。”

    李衍秋这么说,对武独来说,正是给予他最大的尊重,武独反倒有点歉疚,起身说:“是我无礼了,陛下请。”

    李衍秋这才起身,换到主位上,武独则坐到段岭身边。

    武独随意瞥,见段岭脖中有红绳,段岭便将玉璜掏出来给他看。武独有点意外,问:“拿回来了?”

    “这是四叔的,他先给了我。”段岭答道。

    仆役端上四大碗面,郑彦跟在后头,段岭便把玉璜暂时先收起来,每人碗,碗由根面线煮成,绵长不断。

    面上好,人手杯热茶,段岭遣退府内侍卫,唯独让述律端在外面等着。

    “述律端是耶律宗真派来守护我的。”段岭朝李衍秋说,“可以托付。”

    李衍秋点头,述律端在外关上了门,众人开始用午饭,李衍秋吹了下汤匙内的汤,说:“还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