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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这五千人,迟早会杀过来的。”

    武独抬头看着墙上挂的地图,说:“邺城军已去探过次,他们撤离了临时营地,只不知道如今藏在哪里,若能先带兵出去偷袭,就没这么麻烦事了。”

    “现在分兵不是好主意。”段岭说,“守株待兔要好些。”

    这是个晴朗的夜,段岭呼吸着邺城的新鲜空气,上了二楼,看着城中的万家灯火,他开始把这里当作家了。

    从前他很少有这种感觉,隐于野太孤独,隐于市又太喧哗,如今与武独不远万里来到此处,竟有种这座城,是他俩的感觉。

    “万他们打邺城,秦泷不来救要怎么办?”段岭有时候连自己也觉得悬。

    “他定会来。”武独说,“那天我将他揍了顿,这厮是个聪明人,知道就算城破,咱俩也能脱身,旦邺城丢了,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在秦泷的角度想,他不希望被段岭干预太,但也不想丢了邺城,毕竟邺城失,下个就轮到自己了。何况先是弄死了个朝廷命官,现在再来个要是又死了,江州那边定不会放过他。

    “睡吧。”武独说,“待这仗打赢了,带你去泡温泉。”

    段岭笑了起来,与武独下楼去,回入房中。

    连数日有太的事要忙,秋收之日要到了,派去辽国的信差还没有回音,邺城的存粮仅够吃到十月,炭还不到二十万斤,如何撑过这个冬天,成为最迫切的问题。

    “怎么总是皱着眉头。”

    夜里,武独抱着段岭,伏在他的身上,段岭始终愁眉深锁,武独也皱着眉,与他对视,鼻梁摩挲,亲吻他的唇。

    “太糟心事了。”段岭低声说,伸手解开武独单衣的系带。

    “老爷养得活你。”武独抱着段岭,专注地亲他,看着他的眼睛,补了句,“和你的百姓。”

    段岭笑了起来,虽说未来的日子兴许很艰难,但至少这刻,暂时沉湎于他灼热的体温之中,则能令他安心无比。

    翌日清晨,两人还在熟睡,赤着躯体,段岭枕在武独肩前,武独胸膛起伏,手搂着段岭的肩。

    突然间房门被脚踹开,发出“砰”的声巨响,武独马上起身抽剑,望向门外。

    段岭则还没睡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虽说春宵刻值千金。”个声音说,“不过恕我不得不提醒句,元人快要打过来了。”

    “郑彦?!”段岭听到这声音,猛地睁开双眼,爬起身,躲在武独背后,探出头来看郑彦,眼中满是欣喜。

    武独扯过自己的袍子,让段岭穿着,不耐烦地朝郑彦说:“滚滚滚,快出去。”

    郑彦赶了接近个半月的路,身脏兮兮的,扛着把柴刀,手里拿着剑,晃悠晃悠,到前厅去了。

    两人起床洗漱,段岭满面春风,郑彦居然来了!这下什么事都解决了!

    郑彦坐在厅堂里挠痒,身布衣已脏得不行,身边还坐着个同样狼狈的人。

    “哟。”郑彦说,“看到我就这么高兴?想换换口味不?”

    “滚!”段岭笑着上去,踹了他脚。

    “拜见王大人。”另人朝段岭行礼。

    段岭点点头,见是郑彦带来的人,便道:“介绍下?”

    “你俩不是认识的么?”郑彦莫名其妙道,“我看他在路上险些被山贼抓了去,便顺手救下来,他说来你这儿上任。你姓什么来着?”

    “我……我姓施。”那男人十分年轻,看容貌竟是比郑彦与武独还小,只比段岭大点儿。

    “施戚!”段岭想起来了,忙告罪,上前拉他的手与他亲近,说:“你可算来了,辛苦辛苦,路上没什么事吧?”

    郑彦说:“要不是我把人救出来,险些就被山贼讨去当媳妇了。”

    “这个……”施戚登时大窘,段岭实在是受不了郑彦,忙摆手,说:“是我的错,幸亏你洪福齐天。”

    施戚忙道:“丞相说,大人嘱咐过的,让人护送小的过来,是小的本想有罪在身,也不好给大人添麻烦,合计就自己动身上路了。”

    段岭点点头,施戚犯的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无非是当年赵奎倒台后,级级地查,查出他贪污了些银子,便押到牢中侯死。这种罪名,不过是李衍秋句话的事儿,向朝廷讨了人来,自无不可。

    于这孱弱的年轻人,却是救了他条性命,恩同再造。

    第138章 困境

    段岭也不与施戚寒暄了,直接将林运齐召来,账本与施戚对过,让他待会儿去洗个澡,洗了便上任。

    正说话时,武独来了,朝施戚点点头,施戚又要拜,武独却抬手,指指案几示意他坐着,自己则坐到旁等开早饭。亲兵送上茶,供他喝过,武独只是句不吭,听众人说话。

    所有人都怕武独,这种威严仿佛伴随着他的出现而直存在,似乎他才是这里最大的,段岭也逐渐发现了这点。

    诸事交代完毕,施戚便去收拾打点上任,厅内余下郑彦、武独与段岭。仆役上了早饭,三人边吃边说。

    “你来做什么?”武独问。

    郑彦说:“找件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

    段岭看看郑彦,又看武独,说:“镇山河么?”

    两人都没有回答,各自思考,段岭心道是了,便不再问下去。

    “待久?”武独又问。

    “找到为止。”郑彦慢条斯理地答道。

    段岭心道太好了,定要把郑彦留在邺城,这样武独就可以出去带兵打仗了,这些日子里他愈发觉得,出发前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实在是失策。

    “元人呢?”武独又问。

    郑彦扔出张羊皮,羊皮上还带着血,说:“昨夜有名信使,穿过国界朝东北边去,信上的字看不懂,送你了。”

    段岭马上接过,上头全是元文,那是拔都写的封信,朝西面的窝阔台借五千士兵,半个月后,将直接打下邺城。

    段岭翻译以后,武独只是发出了声表示不屑的声音,说:“布儿赤金知道十天里打不下来,要借兵了。”

    “他们有五千人。”段岭说,“再借调五千人,共计万,看来确实有攻下邺城的决心。”

    郑彦说:“信差死在我手里,这信看来是送不到了。”

    “信使有好几个。”段岭说,“都是分头出发的,就是避免被截信,我这就写信给韩滨,让他随时准备,旦元人军队经过,马上出兵偷袭。”

    窝阔台的援军若要驰援,定会取道玉璧关外过来,那条路非常难走,哪怕当年父亲前往上京,亦不会取道玉璧关,走那带非常容易被偷袭。只要韩滨愿意,定可帮邺城截断元人兵马。

    “可你怎么让韩滨出手?”武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