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农家子 作者:梦之草

    位便会很稳固。

    王妈从没想过，主家有这样的能耐，在瀚海州开辟出偌大的家业，掌管着城百姓生死。目前看来，钟家主子少，没有任何纷争，下人之间也相处平和，没有出现今日你踩我脚，明日我打你拳，如此勾心斗角的场面。

    像钟家这样的好主家，想找可不容易，她定要把钟家给看好了，可不能让心怀不轨之人进来。旦主家失势，他们这些下人下场定然凄惨无比。这和普通富贵之家落难不同，钟家作为福城最高首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直高高在上，要么被碾入尘埃，再没翻身机会，为钟家效力的婢仆，同样不会有好果子，尤其是得重用之人。

    还有点，让王妈直惴惴不安，那就是福城有太规矩，与当前习俗格格不入。当王妈得知，所有奴仆都能自赎自身的那刻，心中可是起了滔天波浪。她也有成为良民的天，这种情况，在以前，她可是想也不敢想。

    这天底下，有少人，会心甘情愿为奴为婢？王妈不是孑然身，她倒是不在乎是贱民还是良民，可她还有个儿子，有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不心动？王妈从没想过，要离开钟家自谋营生，她家就两个人，无权无势的，被人欺了也没处告状，背靠主家，生活便有了保障。儿子有了自由身，她补贴些，这日子就能过起来，哪天再讨个儿媳妇，她便无憾了。

    可要是钟家垮了，呵呵，王妈再没见识，也能猜知，所有规矩会被推倒重立，指不定比大周朝规矩还要严厉，良民变贱民的日子指日可待。

    和王妈持同样想法的人不少，特别是那些脱去贱籍，成了平头百姓之人，都极力拥趸钟庆然，甭管他年纪轻轻，嘴上无毛，关系到切身利益，谁会不长眼去反对？何况，钟家地位稳固，又岂是谁想反就能反？

    花开两朵，各表枝。

    话说，钟庆然来到马厩，骑上踏雪便朝南门驶去。他的几个亲卫见状，忙不迭起身，步履匆匆唤了马匹跟在身后，直等到出了吉庆坊，才赶上。

    钟庆然抬头瞧了眼，在空中翱翔的两只鹰，心中估算着，这里距离差不，便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点白和鸣雷闻之，以长鸣回应。不过须臾间，两只鹰便从两个小黑点，变成巴掌大，转瞬间，再放大倍，马匹奔驰不到里，点白和鸣雷便在钟庆然头顶盘旋。

    点白欢快地鸣叫几声，得到钟庆然回应后，即刻俯冲而下，及至距离钟庆然不过丈，才陡然降低速度，堪堪平稳地停在，钟庆然伸出的手掌上。点白亲昵地拿鹰钩嘴，轻啄了几下钟庆然掌心。

    钟庆然有好些天没见到点白，见它这般举动，不由轻笑出声。不过想到这两只鹰，那副傲娇德性，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它们呀，也就这种时候和喂食时，才会和他套近乎，讨好他，表现出亲切的面，其他时候，可实在傲得很，轻易不会搭理他。好在，点白和鸣雷性子虽别扭，却很听他的话，使使小性子，倒也无妨，谁让他不是这两只鹰的救命恩人呢？

    点白会和鸣雷相聚，钟庆然便知道，简明宇行人已经进入福城势力范围，果然如此，再往前走了几里路，双方便迎面碰上。

    钟庆然和简明宇并肩而行，侧目打量番，见人精气神都不错，遂问道：“此行如何？瞧着像是事情都办成了？”

    简明宇含笑应是，将路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钟庆然听得入神，只是听到后来，眉头不自觉拧起。

    “怎么了？”简明宇笑意微敛。

    “无事，你的嗓音变了，什么时候的事？”

    “有变化吗？没人跟我说过，我都不知道。”

    简明宇的言下之意，钟庆然岂会不明白。若非事关己身，未曾留意，就凭简明宇敏锐的五感，不可能察觉不到。

    “明宇，真没想到，你比我发育还快。”钟庆然笑得脸深意。按理来说，简明宇从小受苦，发育会减缓，即便这几年日子好过了，也没这么快赶上同龄人的进度。不过，这是好事，进入变声期，意味着二次发育，离彻底成年不远了。简明宇都如此，钟庆然想必也快了，“回头我给你配点药，免得你伤了嗓子。”

    两人有说有笑，其他人很有眼色，远远坠在两人后面。打扰人小夫妻这种缺德事，还是少做为妙，做了，怕是会遭天打雷劈。

    再往前走了段路，商队家属集队而来，将简明宇行人团团围住，叽里呱啦的，吵得钟庆然脑门疼，他哪会委屈自己，和简明宇说了几句，便快马加鞭，双双脱离出这片嘈杂的地界。

    耳边没了嗡嗡声，钟庆然如释重负，这才提缰放慢马速，和简明宇缓步而行。亏得现在还只是初夏，日头并不晒人，不然，钟庆然哪会有这般兴致，早就快马加鞭跑回家，窝在家中阴凉地方不愿动弹。

    说起阳光，钟庆然不是没有遗憾，福城这边只有夏冬两季，春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夏天倒是好过，冬天就太过难熬，长达近半年的冰期，想想就头大，要是没有玻璃温室，福城百姓就甭想过好日子。

    瀚海州土地相对贫瘠，目前为止，勘察出的土质，最好为中等田，上等田是亩都没有，中等田和下等田，几乎对半开，这还是在，用山中沃土肥田的情况下，若不然，情况只会加糟糕。

    这也就怪不得，瀚海州人口直发展不上去。要知道，中小部族虽遭受大部族的打压欺负，大部族可没有，他们可以尽情发展自己部落。情况却不甚理想，最大的部落丰城，人口也还不到万，抛开切人为因素，瀚海州土地贫瘠，生产力过于落后，这才是制约人口发展的根本因素。人力终归有限，当粮食生产跟不上人口扩张时，便会因为饥饿，出现减员。

    办法不是没有人想过，分族就是最好的应对之法。瀚海州幅员辽阔，当个部落到达承载极限时，将人口分流，是最为理想的方法。问题是，有少人有这个魄力，放着好日子不过，去穷乡僻壤过被盗匪盘剥的日子？

    部落主事者们都享受惯了，放任平民当分部首领，他们又不肯，几百年下来，就形成了现在的格局。如今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从大部落脱离出去的部落，只有寥寥无几。这也是为何，中小部落能在大部落中买到奴仆的大原因，人口在瀚海州有贵重，没有哪个首领不清楚。正因为清楚，大部落才会在卖出部分饥民，赚取财物的同时，却又控制着数量，他们可不想因小失大，让中小部族过于发展壮大，从而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简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