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农家子 作者:梦之草

    定下的规矩是，下人只要做完份内事，可以自行歇息，她不会管，但不经主子们同意，不得随意出门。

    有了这个规定，童氏找起人来非常方便，尽管没有在前院看见王婆子，她也点不担心。

    前院和正院都有廊道通向后院，翠英腿脚很利索，不出片刻，便在温室中找到王妈。

    “翠英，你怎么过来了？”王妈直起身，“是主子们叫我？”

    “王妈，先别忙活这些了，老夫人让你去买些海鲜野味，要新鲜品质好的。”翠英麻利地交代完，说道，“我看老夫人脸上带笑，估计是好事，您呀赶紧去，将差事办好了，说不定会有赏赐。”

    看着翠英匆匆交代完，便转身离去，王妈不敢耽搁，将家伙什收拾齐整后，放回原位，便回房拿了银子去街上。

    虽说福城粮食吃紧，但街上除了官营杂货铺外，还开了些铺子，大数都是随意在地上支个摊子，卖些家中余的物品，譬如谁家打了猎物，家中人吃不完，或者舍不得吃，便会拿到街上去售卖。

    摊子不是很，因为不少都是直接卖给杂货铺，自己摆摊贩卖，不过是想挣点银子罢了，毕竟，官营杂货铺不是善堂，他们也要有出息才行，否则开铺子，还要倒搭费用进去，那开这个铺子也没有大意义，在商言商，杂货铺不会仗势欺人，却也不能硬要他们拿钱接济百姓，怎么着，至少得赚回店铺伙计们的工钱不是？

    杂货铺生意不错，抛开从百姓那收购的物品，最为吸引人的便是，海盐等经销权在官府手中的官营物品。

    通常来说，官营杂货铺价格比较实惠，般，百姓会先进杂货铺瞧瞧，若没有合心意的，这才会到其他摊子上转悠。

    如此来，摊上生意岂不是会落千丈？实则不然，大家伙都不是傻子，敢自行摆摊售卖，说明自家摊子所卖物品非常有竞争力，不是比杂货铺品质好，便是杂货铺中少有，甚至没有。

    福城建立至今，满打满算，也就年刚出头，社会阶层还没有固化，各家各户家境差距不大，但总有人舍得花用，或者偶尔吃顿好的打打牙祭，加上比较富裕的几家，摊子生意倒也做得，再说，实在卖不掉，不是还有杂货铺这条退路吗？

    今天不年不节的，家中也没客人，老夫人突然嘱咐她买些优质食材，王妈便了个心眼，番盘算，发现家中就缺少夫人，莫不是少夫人要归家了？她抬头眯眼打量空中，这不看不知道，看，还真让她发现了点什么。蔚蓝的天空中，似乎有两个小黑点，王妈并不觉得，是她迎面对着太阳，盯久了导致眼花。

    知道八成是少夫人即将带队回城，王妈便有了主意。钟家主子少，也好伺候，她可不想丢了这份好差事，光为了这点，她做起事来，也都尽心尽责，把主子们服侍好了，她的日子才能有保障。

    要知道，钟家名下仆妇众，主子仁厚，想进钟家宅子伺候的不知道有凡几，她可不想因差事出了差错，而被主子打回去。宅子里的活轻松啊，吃的又不差，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这人吗，过惯了轻省的日子，再倒回去过苦日子，有几人能熬得下去？

    王妈睁大眼睛，仔细挑选海味野物。家中不缺蔬菜，鸡鸭鹅都有，这些用不着买，这几只海蟹个头挺大，瞧着不错，几位少主子都喜欢，买了。呦，那是泥鳅？看这活蹦乱跳的，真是难得见，平日里可是想买都未必能买到，赶紧买了，也好让主子们尝尝新鲜……如此，倒腾了好阵，王妈才将食材凑齐，脚下生风般打道回府。

    童氏见了，脸上笑容越发浓厚，赞道：“王妈办事就是利落，这些我瞧着都不错，这几样中午就做，剩下那些晚上再吃。”

    钟家规矩没那么，钟家人的吃食，般都是他们自己买，用到王妈等人的机会不，这也是王妈如此尽心的大缘故，表现好了，受到主家重用，她就不用担心，哪天莫名其妙被人给挤下位子。想她在原先的主家当厨娘，那手做点心小菜的厨艺，就是进酒楼当厨子，也不会逊色少，也不知碍了谁的道，打了顿板子，辗转几手，竟被卖到边城，这等以前想都没想过的苦寒之地。

    边城百姓是比较富足，奴仆就不好说了，运气好，那没说的，大可能是被卖做苦力，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生命之火随时都能熄灭。王妈年纪不小了，可她从没想过要死，即便经过长途奔波，染了身风尘，又因吃喝太差，身体虚弱，依然打起精神，擦亮眼睛寻找可能的买主，哪成想，竟被两位少主子看中买了下来。

    遥想当初，王妈得知他们行人的目的地时，要说不后悔，那不可能。可她知道，逆着主子的意思而为，那实在太蠢，逃奴能有好下场的没几个，不用说还是在即将进入冬季的北地，跑了，基本宣告生命的终结。

    至于那些临阵反悔的仆妇，王妈点都不看好。明知前路危险重重，也只有极小部分人被苏管事带回去，便可知，大数人眼睛都是雪亮的。那可是几乎与世隔绝的瀚海州，岂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次性买下千人，这么大手笔，若没个依仗，花费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就连王妈这么个除了手厨艺，再没其他本事的奴仆都知道，若真有这么条安全的道路，通向瀚海州，必然会引起各国觊觎，显见得这事是机密，必是瞒着人而为之。那些自以为做了明智选择的人，估计这会不知道有后悔，王妈不厚道地想到。

    王妈所猜不错，苏管事和钟庆然避着人行事，怎么可能留下破绽？那些被他领走的仆妇，如今正在矿场干活，苏管事没落井下石，可矿场那种地方，百姓也只会趁着年富力强的时候，干上几年，攒够钱就回家，即便这样，也很容易落下病根。

    问题是，他们是奴仆，苏管事的意思很明确，用不着虐待他们，唯有点，不允许这些人和外人相见，不能放走人，进了矿场之后，有生之年，都要在矿场中度过，少人，都唯矿场管事是问。没了希望，那些人的日子可想而知，无望之中，有少人能熬得下去？

    若王妈知道，她最同情二，别的，她什么都不会说。路是自己选的，他们有今天的下场，怪得了谁？就像王妈自己，若没有豁出去，搏那线生机，怎会有如今这样的好日子？

    王妈是厨娘，她在钟家，却没少发挥自身才能的机会，她没有急于表现自己，主子们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勤勤恳恳干好自己手上的活计，再仔细点，别被人给钻了空子，她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