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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永远都正确 作者:路小六
。这个人的声音,怎么总是那么沉,又那么远呢?他想。
这个“嗯”,他在回答康大的上个问题。
嗯,是退下来了。
周景深突然就觉得,好像刻意去讨颜右的欢心也没有大的意思。
这件事很快就被周景深丢在了脑后,根本没有给他的生活带来任何的改变,只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周景深直没有看到颜右。他想了想,也没有向任何人询问她的去向,只按部就班地忙碌着。
这天下午,周景深接到了沈韵的电话。她好像还在那边忙着,将病历翻得哗哗作响,边有些心不在焉地对周景深说话,“姐姐让你回家吃饭,等下过来接我。”
周景深想也没想就拒绝掉,“不,我很忙。”
电话那边“哗哗”的声音停了停,沈韵在那边不轻不重地嘲笑他,“怎么,怕来人的医院?”特意在人字上加重了语气。
周景深“哼”了声,接道,“人确实比动物可怕。不过,小姨,我害怕的是母亲这种生物。”
沈韵在那边啧啧了几声,直接点中他的软肋,“明天你妈要回趟老家,你要是不出马,估计过几天你得跑好几趟丽人。”丽人是本市颇为雅致的餐厅,因为相亲的人约在此地而扬名。
周景深无法,看了看躺在手术台上低声呜咽的吉娃娃,又看了看表,说道,“我这里还有病人呢。”
沈韵在那边不怀好意地重复着:“病人。”
周景深也不恼,揶揄回去:“我的老阿姨,那就是病人,难不成还叫病猫病狗,太不好听。下班我再去接你。你那边收工估计挺快吧。”
沈韵向来对外甥和自己的年龄差不满,差些在那边吼起来,吐了好几口气才优雅道,“是没什么病人,下午的门诊就是这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好好等着呗。”
周景深便准备收线,“好,那就等下见吧。”
沈韵在那边停了瞬,声音突然有些低,“你说得对,那就是病人,景深,好好努力啊。”
周景深在电话这边愣了愣,笑骂回去,“小姨,你这样我可真不习惯呐。别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别变得跟真的阿姨似的。”
沈韵也就笑起来,“臭小子,说谁呢。”
周景深轻轻松松在这边笑,然后挂了电话。
病人?其实他也知道,这里来的都不是病人,但是,它们也样需要他。兽医样是医生,样被叫做周医生,根本没有点区别。
周景深活干得仔细,但还是很快就收工了,到达市院的时候,还不到下午5点。
沈韵见着他就如同见到救星样,将白大褂脱,就往他手里塞。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也不见有见习生什么的,护士也刚刚走开,憋得我呦,快帮我坐坐班,去去就回。”
周景深扯了扯嘴角,坐班?这样都行?不过已经接近下班时间,基本上是不会有病人的了。周景深将那白大褂穿上,坐在诊室里翻看着沈韵放在边的医书。
周围很静,周景深看得入迷,也就没怎么发现,从走廊那边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带着几分犹疑停在了诊室门口。
“沈医生?”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来,随即声调稍微提高了些,“周医生?”
周景深抬头,那张俊朗的脸静静看着他,倒也不是很惊讶的表情。只见傅至琛抿了抿嘴,眸光深了深,说道:“动物医院的院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周景深放下书,对他灿烂笑,“不是啦,医生去洗手间了,很快就回来。你是……看病?”
“嗯,看病。”傅至琛在桌子对面坐下。
“那等等吧。”
“哦。”傅至琛应了声。
时沉默。
周景深往他手下撇过,又道,“病历本呢?”
“在这。”傅至琛从口袋里掏出本小本子,有些破破旧旧的,颇有些年头了。
周景深也不翻看,指了指桌子的右边,“放这吧。医生来再看。”
“嗯。”傅至琛推了推本子,依言放下。
又是沉默。
周景深注意到,他的指节十分修长,但是显得有几分苍白。他在心里嘀咕,“这个人明明看上去十分健壮,为什么他会觉得他有些瘦弱呢?”
他盯得有些久,傅至琛好像也发现了什么,将手收回来,收在胸前。
房间里顿时弥漫了尴尬的意味。周景深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道,“下次不要再这么晚了,医生不下班,但是很检查都没法做的。不然就得急诊。”
傅至琛的指节不自觉扣在桌子上,“我不急。”也不知是不急着看病还是不是急诊。
周景深“哦”了声,也不再搭话了。
两个人默默地相对而坐。
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对面的那个人,将会在自己的生命里留下什么痕迹。
向都是这样,我们相识是开始,离开是结束。但是身在这个迷局里的人,从来不知道何时是开始,何时是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沈韵回来的时候,颇有些惊讶,是为这个时间点居然有病人,二是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周景深居然让气氛尴尬如斯。
她带着歉意打着哈哈进了诊室,“久等了,去了下洗手间耽误了时间。”
沉默被打破,周景深连忙了起来,让出座位,脚步顿了顿,便往外面去了,出去的时候轻轻带上了诊室的门。
走过傅至琛身边的时候,他下意识看了眼,那人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好像任何时候都十分平静。
周景深在诊室门外了会,看了看表,便往楼下去了。
楼下就是输液室,几乎座无虚席,很是嘈杂。孩子哭闹的声音、家长轻声哄着的声音、护士的声音,匆匆忙忙,忙忙碌碌。周景深就在门边角落的座位旁,半倚着栏杆,在药水味里面,看着这切,神色不明。
“叔叔,你也生病了吗?”
周景深回过头来,个小女孩正坐在那里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几近透明的肤色,大眼睛,头上戴着个宽大的帽子,上面是个大大的蝴蝶结,很是可爱。她正在输液。
周景深看了看她,帽子有些大,但还是遮不住光滑的无发的头皮,那双小手上也满是针孔留下的疤痕,狰狞得有些发青。
周景深蹲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你怎么知道叔叔生病了呢?”
“妈妈说看上去很难过的话,就很有可能是生病了呀,得吃药打针呢。”小女孩脆生生道,用另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叔叔你看我就很勇敢。”
周景深点头, “嗯,是很勇敢。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