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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篇】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穿书] 作者:流年忆月
温御修身边瞪大双眼看着他。
摸了摸容惜辞在近日来悉心保养下,略显黑色的长发,在捻拢的触感中,温御修开口答道:“两年前,我仍身在那处地方,不见天日。忽而有日,几个人找上了门来,言道要见我。那日,我见到了年未曾见过的父亲。我本不愿同他们归来,但岂知惊闻大哥的噩耗,我不得已回来了。满目白色,片凄凉,这是我见到邬乘山庄时的景象,跨入殿堂时,我见到了明莲。他直静静地在大哥的棺木前,不发言,那表情很悲伤与绝望,我至今仍历历在目。但那时我无意顾他,扑到了大哥的棺木前,凝望着那张我年未曾见过的脸。我同大哥仅有幼时相交,可我直都忘不掉,在我备受兄弟姊妹欺凌时,是他在我的面前,替我挡去切的灾难。却没想,再见时,已是永别。”
看着茶水中倒影的脸庞,温御修嘴角勾起了抹苦涩:“我至今依旧记得清清楚楚,灵堂之上,明莲绝望的神情,母亲强作镇定而强忍的泪,尚有我爹面无表情的脸,我至今都难忘怀,我能确信那不是场梦,不是。我犹记得那日我愤怒地质问大哥是如何死的,明莲还黯然地答道意外身亡,我愤怒地揪住了明莲的衣领口,问大哥究竟如何意外身亡,他却是打开了我的手,不发言。那记打,虽然很轻,但却在我的手上留下了红印,这感觉,我依旧未忘。后来,大哥下葬时,母亲终于哭了,抱着那棺木死不放手,还是我爹派人将她拉走的,她哭晕在地,大病了足足三日方好。我直都记得,她大病初愈后强撑着身子来教导我时,那张惨白的脸。她为人沉稳、严厉,对我极其苛责,我甚至度以为她是痛恨我,但今日她对你的所为不加追究,甚至说是她提出要寻我回来之事,我忽而觉得也许我想错了,兴许,她只是希望我能继承大哥的事业,做个好庄主。不过,也说不准呢,母亲的幼儿年约十五,过不得几年便及弱冠,届时很可能赶我下台呢。呵,不论她所想的是何,我所认知的,是我大哥已死。可是,最近为何总有些不对劲,不但高前辈说年前曾见过大哥,便是方才母亲的反应,也不似大哥已死的样子,总不可能,我出外几个月,母亲便疯了罢。”
眨了眨眼睛,容惜辞将手放到了温御修的头上,摸了几把,下定结论道:“唔,有点热,既然他人都未感觉有啥问题,那指不准,便是你脑袋不清了。”
“……容惜辞,你欠揍么。”
“可那该如何解释你大哥已死同他们之间的反应呢。总不可能是你的故事被改写了……罢……”话还未落,容惜辞身子凛,看向那同时也睁大了双瞳的温御修。
赫然异口同声,“改写故事!”
眨双眸,容惜辞道:“我记得我同你说过,那时将竹清送走后,我便回到了现实世界,之后为了气恼著书人,便进到了《受之无愧》里,意外遇上了你的大哥。”
温御修脸色沉,颔首道:“你说那时候大哥同明莲似乎是发生了争执,明莲来寻他,却两相不见。”
“嗯,”容惜辞颔首道,“那时我正好落到了红湘山的山脚小路处,温少迎迎面而来,我见之便让他躲去树丛,稍后未几,明莲追来,脸色慌张,被我引至下山路去了。之后在树丛里,我救下了温少迎,那时的他面现死气,但全凭股子要寻你努力活下去的信念坚持下来,是以方能活命。之后明莲来寻,温少迎直都未出去,再后来我带着他下了山,分别之前,他给了我红香解药的那张方子,我未来得及接过,便意外回到了现实里头。之后,温少迎是死是活,我便不知了。”
温御修撑着额头,揉了几揉:“如今,依着这段时日里发生的事情来瞧,兴许事情有了变化。我初识听你说你救下大哥时,也未放在心上,后来,总觉得事情有些偏离了轨道,譬如明莲突然改变的态度,高前辈年前见到的人,母亲今日的反应,尚有……”叹息声,“我本该刻在脑海中的大哥已死的记忆,如今好似正慢慢地褪去,甚至会给我种大哥还活着只是失踪的混乱错觉,以致我弄不清,大哥究竟是生是死。”
容惜辞摸了摸温御修的脑袋,乖巧地凑了过去,蹭了几下:“其实若非你告知我你大哥已死,只怕我也不敢下定论说他已死。你知晓么,那日,他本该命丧黄泉的,可我从他眸里看出了坚强活着的信念,是以我敢说,他若是直秉承着这信念,加上我对他的救治,他必定能活下来。”
温御修的眉头蹙了起来,但脸上却漾起了几分期盼的光:“若果真是如此,那大哥他可是,被你救活了,以致所有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容惜辞颔首道:“兴许便是如此。”
“可我为何仍真切地感觉得到大哥已死,不对,呵,”温御修淡淡地笑了声,“连我都产生了怀疑。”
容惜辞点了点下巴道:“你想想,你至今都带着你我初识时,你将死的记忆,那你必然不受故事改变的影响,是以,你方会直认知你大哥已死。但其余人不同,其余人都因这事儿而发生了改变,因而便认为你大哥仅是失踪了。我今日瞧得出来,你的母亲并未发疯,身子好得好,活上数十年不成问题。而且今日你问到大哥已死时,她脸上的表情很真切,全无那种明知亲儿已死却故意逃避现实欺瞒自己之症,甚至我觉得,她很有可能近来还曾见过他的亲儿。”
温御修怔,顺着容惜辞的话说了下去:“如此说,我也发觉了。母亲为人沉稳,遇到大事时也不假颜色,是以断不是那种为了逃避现实而故意欺瞒自己的人。再者,若是我久久未归,忽而落了句‘大哥不是死了么’,这样的话,正常人的反应,应是脸色变,急切地问大哥的情况,可母亲却没有什么反应,反倒呵斥我诅咒大哥,如此情况瞧来,应是母亲见过大哥,知晓他安然无恙。”
容惜辞把自己的脸搁在温御修的脸侧,又蹭了几蹭道:“指不准,你大哥还在母亲的房内哩。”
唰地下,惊愕起,骇得容惜辞差些便给摔着了,温御修赶忙将他扶稳,顺了几下他的背:“若果真是如此,我们快些去寻母亲,问个明白。”
说完,他把容惜辞拉了起来,就往外跑,也不顾容惜辞在他身后哇哇大叫。
惊喜之余,他先是冲到了温少迎的庭院,看到此刻正有人打扫,即刻将容惜辞放开,整了整衣衫,努力把自己的脸色绷出几分庄主的肃穆。
“参见庄主。”扫地小厮瞧着了温御修,忙将扫帚拢在肩头,恭恭敬敬地给温御修做了个揖,引得沾了光的容惜辞连连点头,
“嗯,”重重地颔首,强将脸上想笑的肌肉挤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