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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黑白影画 作者:墨宝非宝
让她躲着不能动,她就能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缩在藤蔓里不动。
“实变函数,复变函数,常微积分方程,微分几何,几何拓扑……你都没听过吧?”她试探问。
“嗯。”
“我不是很喜欢数学,可我养母以前是数学老师。”
“是吗?”
“嗯。”她又没话说了。
在整个过程中,她时常恍惚:
这件事还有另种可能,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因为所有都是他的面之词。可他骗自己有什么好处?经历过今天,再回想到密林里,还有船底有鳄鱼游过的河流,他如果只是为了伤害自己,不用等到今天……
“三个月,到明年春天你会回到莫斯科。”他忽然说。
她眼中有瞬的光。
他从影子里,看着她。
如果三个月没解决,这件事就算是失败了。而他,不管成败,必须用三个月时间,让身后的这个无辜的女孩摆脱这件事的影响,重新回到阳光下,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上。
“如果你不认识王文浩,会不会开始这段旅程?”他又忽然问。
她想了想,给了个让他能比较舒服的答案:“不会,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不会今年来尼泊尔。”
他这么问……是在内疚?
程牧云笑了,仿佛看穿她:“你很懂得如何揣摩人的心理,这个答案的确能让我的负罪感降到最低。我相信,你以后的丈夫定会被人嫉妒,因为有你的陪伴。”
温寒愣。
手稍停下来,又慢慢去完成最后的部分。
莫斯科的性开放程度很高,阿加西的观点在那里最普遍,每个女孩嫁人前要尽情享受性爱的快乐。她几乎忘记了,这个男人自己就说过,他是来自莫斯科的,而她也是生长在莫斯科。所以他的意思应该是,三个月后,两人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好了。”她低声说。
程牧云右手抚过剃光的地方,几个或浅或深的伤口,他没感觉似的:“还不错。”
他拎着那个布袋走出去,在没有人的露天换了衣服,反倒将她留在这个半敞开到处漏风的房间里,避嫌样。很快,他回到这里,酥油灯应着他的脸和眼睛,还有他那身的喇嘛装束:“这里包容各种宗教,到处都是朝圣的人,这样容易离开。”
透过窗口能看到寺庙顶上漫天飞舞的经幡,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像是回到了雪域高原,看到了最初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0.0中秋快乐,这次俺个字存稿都没了,新频率见文案。。
yeah!
第二十二章 金刚怒目时(2)
孟良川蹲在狭窄的楼下过道,连吸了三口烟,口口深入肺腑。身边的男人,也就是曾在使领馆对温寒在小房间问话的那位警官,将警帽放在了窗台上:“可惜了。”
孟良川闭上眼。
这孩子是第二次救他命了,只不过这次是以命换命。他还记得清楚,在那个西餐厅地下室里,孩子是如何堵住铁门,上下扫视他:“我挺瞧不上你的。”又是怎样大言不惭地告诉自己,他救过他条命,在藏獒来袭的夜晚。
而此时,那个警官在想的是那个男人。
离开前,程牧云在他和孟良川面前,半蹲在地板上,和这个大男孩的尸体告别。脑海里,反复都是他舔去手背上兄弟的血,起身离开。警官想,自己需要去寺庙里才能让自己平静了。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十年前,我和人合作过个案子,”孟良川轻声说,“那个人和他打过交道。”这个男人当初在莫斯科做事时,他身边跟着票人,全都隐姓埋名甘于寂寞,其中人很彼此认识了好几年却连对方姓名的都不知道。后来出了事,死了好人,这个男人就人间蒸发了。所以,孟良川直猜想,他这次再回来是和当初那件事有关。
那晚,孟良川终于见到他时都有种错觉,自己潜伏年为了破走私基地的这个身份,最终就是为了等到他在尼泊尔出现。
“人怎么处理?”身边的中年男人深沉看了孟良川眼。
“不归我们管,没法处理,先火化,骨灰留着,等他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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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通关开始,你需要个人应付所有的事情,按照我说得路线,到达那个地方。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显露出你认识我,除非,我让你这么做。”这是他先步离开寺庙前说得最后句话。
温寒攥着自己手里的护照,装着不经意地,去扫视十几步远,和堆中国和尚等待在出入境办公室门口的男人。
前面的旅行团终于办完出关手续。
温寒递出本护照,是程牧云给她的,她甚至在递出后,快速想到无数个被发现的借口,可切很顺利。快速办完,走出办公室。
程牧云仍旧靠在廊柱下,在等待办理出关手续。
温寒攥了张小面额的美金,按照他指示的地方,找到了能打电话的地方。号码拨出,很快,就接起来,疲倦的中年女人声音:“你好。”她攥紧电话:“妈妈。”那边声音很愉快:“漫长的朝圣之旅到哪里了?我们亲爱的小女儿还玩得愉快吗?”
她鼻子酸,不敢出声,按照程牧云所说的,交待了两句话。会留在尼泊尔很久,会很好,不要担心,无论如何不要担心。
电话挂断,当地人找了把零钱给她。
她转身,走到街上。
此时的她,在尼泊尔和印度中间的那条街上。左侧是尼泊尔,右侧是印度的关门,人来人往,还有很穿着迷彩服的边防兵。
他没骗她。
他说:“你打电话时,会发现你的养父母无所知,在他们认知里,你和你的朋友们仍在继续着朝圣之旅,并且这场旅行将持续三个月。”
他说:“王文浩和你的朋友们暂时都被限制了活动,所以没人知道,你们四个人中少了你个。”
他说:“这个电话结束后,你要开始学着相信我。”
她抬起自己的遮阳帽檐,看到那些僧侣开始向印度那个边关大门走去。她也开始向前走,余光里,是他。
两个人像平行走在两个世界。
个异国旅行的女游客,个是独自朝圣的僧人。
先后,进入了印度的边界大门。
她按照他规划的路线,奔波辗转了整天,独自到达火车。这和她个月前来印度不同,个月前她是在旅游。
而现在,当她在火车广场上,看到路边蹲着那些只裹着破旧毯子的妇女和孩子在烤火,还有很人冲上来,揪住她的手用浓重印度口音的英文问话时,都始终绷紧神经。
这里有人,也有牛、狗,不知名的脏鸟,老鼠。
哪怕没有尼泊尔那波波经历,印度也是个很不安全的国家。
没有验票,她被人群挤上火车,和头牛擦肩而过……
有人看她是外国人的脸,理所当然以为她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