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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上) 作者:邓彣
到才是。”
看到李达笑着连连点头,常秀端起茶盏,喝了口水,又道:“既然李公公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这殿里头的事儿,还是得有公公这样的老人担待着点儿。您也知道,我终日跟在殿下身后,是个不管杂事的人,以后到了新地方,与其他皇子同处宫,人事复杂不说,和贵妃娘娘离得又远,可不得有些老成贴心的人跟着操持才行?安公公虽和我是师兄弟,但到底也是年轻,那般情形下,殿管事大太监……”
李达眼皮子再次猛然跳,再看向常秀,却见他微微摇了摇头,像是自语般地道:“宫中险恶,殿下待我恩重,我总不能为了个门子里的情谊,便置殿下的安危于不顾。”
“小常公公忠心于殿下,这是殿里人都知道的!”李达跟着应和道。
常秀笑着摇摇头,又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方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殿下待我不薄,我自当事事为殿下思虑些。近来事儿,我只是闲得时间长了,有些瞎操心罢了。”
说着,他放下茶盏,又起身对李达道:“出来这么长时间,我也得回去了,最近这阵子忙,还得有劳李公公操点心,这里就不耽搁公公事情了。”
李达含笑躬腰将常秀送出门,直到常秀走得老远,才复立起身,静静看着常秀的背影,默默回想着两人先前的那番话,眉宇间却满是阴鸷。
不论常秀此番前来,所图为何,安德想要踩着他上位的意图,却是早有端倪。
安公公,咱家虽对你有所忍让,却不是你想踩就能踩的。见着咱家在五皇子跟前少露脸,现在便开始四处宣扬咱家不欲随五皇子去继元宫,竟是想趁着明年迁殿,直接就将咱家踏在脚底,取而代之。
安公公,你倒是打得手好算盘!
第三十五章
闻牧生辰过后,又过了几日,便到了太后寿辰。
这天大早,柳穗儿、杏儿、捧雪、如海并几个宫人便在闻牧寝殿门外候着,等主子起床。也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都准点起来的五皇子,今天却是比往日里都迟了些。
好在只是迟了小会,也不耽误事儿,还没等柳穗儿想要上前敲门,殿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正是常秀。
常秀点头示意宫人端着洗漱的东西进去,待服侍了闻牧梳洗过后,端盘的宫人们下去了,柳穗儿和杏儿又上前帮常秀替闻牧换穿了那虎雀翎衣裳。等切都打理好,闻牧便要带了如海和捧雪出门。
这天时间少不得都要待在太后宫里,因太后寿诞,今日来华阳宫拜见的女眷也,方便起见,听着常秀劝言,平时很少带宫女出门的闻牧,这回身边不仅跟了如海,另外,则又带了宫女捧雪。
留了常秀几人在殿里,闻牧迈出门槛正要离开,却被常秀声叫住了去处。
众人回首,却见常秀脸奇怪地走上前来,弯腰捏着闻牧衣服的腰摆瞧了瞧,道:“我说怎么走动之间,迎光瞧着觉着不对劲,似是仙鹤左眼睛少了半个,原来是这里脱了线,金纹不见了,难怪见了两只眼睛不大对称。”
说完,又像是突然回了神,只抬首脸惊愕地看向众人。
其他人听了他这话,先还没反应过来,柳穗儿却是“啊”的声,脸惊慌地看向闻牧,脸色竟慢慢儿白了起来,便是闻牧,这时候眉头也开始渐渐收拢。
愣了愣,捧雪才失声惊道:“这……这可是皇上御赐之物……”
听到捧雪的惊呼,旁边的杏儿猛地跪了下来,只颤颤道:“殿下开恩,奴婢保管此衣,从不曾发现这里有毛病,竟不知这儿何时脱了线。”
周围几人也并跪了下来,柳穗儿是因自己是杏儿的掌事,宫里赐下的东西皆由她总管,这虎雀翎虽不是直接经了她手,但她监管不力,少也要担了干系。如海和捧雪却是因见了闻牧脸色不好,且柳穗儿和杏儿都跪了,他们便也跟着跪了下来。
常秀虽没跟着几人跪下,但这时候也躬身垂下了头,只轻声道:“前些天我们瞧这衣服时,竟都没发现这上面有问题,此事也不能只怪杏儿,求殿下开恩。”
闻牧大清早本是高高兴兴要去给太后娘娘祝寿,如今出了这茬事情,本就不太高兴,再见着这跪了地的人,心下是有些烦躁,于是,便不由地冷了声音,只皱眉道:“既已这样,便赶紧想个补救的法子吧,都在这儿跪着有什么用!时辰不早了,再磨蹭下去是想我们最后个到华阳宫吗?”
几人听了,都起了身,但起来之后,却又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常秀先开口道:“昨天贵妃娘娘特地打发人来问殿下今日的准备,这会子不管怎么折腾,怕是也要迟了,不如先打发人去回了贵妃娘娘,让娘娘先去华阳宫,殿下之后再单独去。”
闻牧闻言,点点头,然后便叫如海找个宫人去飞霞殿那边报信了。
待闻牧吩咐完,常秀又对柳穗儿几人说道:“昨日娘娘派人来问时,捧雪就答说今日要穿这虎雀翎,这会子换了衣裳,不仅娘娘那里不好回话,便是临时找件适合祝寿的新衣裳,怕是也得费番工夫。”
杏儿在旁边颤颤巍巍地道:“前些天为着殿下生辰,裁过两套新衣裳,因后来说太后寿辰时穿这虎雀翎,便没有再特地做新衣,便是那两件衣裳,平日里也都穿过了。”
柳穗儿这时候也犹犹豫豫地道:“时间怕是找不着适合的衣服了,况且,这又是在娘娘那里挂了名的……其实,这脱线的地方也不甚明显,刚才若是不迎着光仔细看,我们也没人发现,况且,这又是旧衣……”
柳穗儿知道闻牧向来不在意穿着上的事情,这话里的意思,竟是想着就这么糊弄过去。
常秀知道柳穗儿这是不想将殿里的事情弄到贵妃娘娘跟前,若让娘娘留了意,回头问起,怕是要责怪她办事不牢了。
于是,他瞟了柳穗儿眼,便接口道:“时找不着替换的衣服,现在叫针线上的人缝补也来不及,既赶时间,那只得想个法子先挡挡了。”
众人听了,皆看向他,他又看了眼柳穗儿,方道:“那日里我们看这衣裳时,我觉着这鹤眼睛是齐全的。虽说不定是我记错了,但保不齐皇上赏赐时,也是有专人查看过的。若真就这么穿出去,万到时有人嚼舌到陛下跟前,也是桩错事,还是想个法子遮遮的好。”
这却是解释了他辩驳柳穗儿话的缘由,说完,他又看向闻牧,道:“涵秀这临时想的法子也只能挡时耳目,殿下却是看行与不行。”
见闻牧对自己点点头,常秀躬了躬身,道:“涵秀记得前年春祭,皇上曾给过殿下块紫玉祥云佩,但殿下嫌那佩子颜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