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红尘 作者:水月华

    长叹。

    何时这仙人不屑顾的情感也汇成了灾，酿成了罪，夜夜刻骨铭心，夜夜魂牵梦萦。

    抬手，杨筝轻轻地拂过墨尘的脸，蓝色幽火中的微笑如风，如月，淡无痕：“墨尘，若有天你长大了，千万不要象我样，被相思所累，所苦……”

    手，未滑落之前已燃成飞灰，墨尘握不及。

    人，在浅笑未逝时已焚尽，点点青灰，连同等不到的，刻骨相思，都并淡去无痕。

    杨筝死了。杨筝的切均化为灰烬，遗落红尘。

    “啊————”墨尘的嘶叫生生撕碎了山谷的宁静，悲伤，悲愤，悲痛……人生的七情六欲，墨尘最先学会的是这么个“悲”字。

    悲而无泪。

    他，竟无法为杨筝流下滴眼泪，干涩的眼眶无论他怎样哭叫，都没有人类晶莹的液体淌下。难道这就是妖和人的区别么？这就是他还未学会的情感么？

    “杨筝真的死了？”

    她依旧笑意盈盈，从不远处飘然而来。

    恨——

    抬头望见那个美艳如花的女子，墨尘学会的第二种感情是“恨”。

    咬牙切齿的恨，刻骨铭心的恨，她浅笑的样子，她杀害杨筝时的残忍，他将永生难忘。

    “看来他真的死了。”她审视了雪上的青灰，松了口气似的。“不过还是把他的魂带走的好，免得以后又生事端。”

    她纤手轻晃，灰烬中浮起翡翠色的点青光，带着轻灵而又清澄的莹火，落到了她掌心。

    杨筝的魂，那是杨筝的魂啊……

    墨尘不顾切扑了上去，想借着最后点力抢回他的魂，却被她宽大的衣袖狠狠扫了出去，十指抓扯之下只撕下了她小小的片衣袖。

    “小家伙，你急什么，很快你就可以下去陪他了。不过在这之前，你还要承受被打回原形的痛苦罢了。”

    她轻蔑地看着他，象望着条垂死的狗，甚至比狗还不如。

    而后，她挥挥衣袖，飞掠而起。

    杨筝，杨筝，把杨筝还我……

    墨尘拼尽全力追了上去，奔跑着，重重地摔倒，又再次爬起，再次追上去……

    四肢在奔跑中剧烈地颤抖，胸口却痛得不能呼吸，他知道，自己要变回原形了……

    渐渐地，十指收缩，四肢着地，他褪去了他帮他穿上的那身衣裳，他遗落了他为他梳发时戴上的白玉发簪。他，终于变回原来的模样。

    身体似乎轻松了许，但心却沉重得如同被千斤的大石所压。

    他无法让自己停下，由白天至黑夜，这只疯狂的兽在雪地上奔驰，不停嘶叫着：杨筝，杨筝，杨筝……

    “他还小，还没有体会过做人的悲喜。就这么死了的话，太可惜了……”

    “总有那么……天你会明了人世间的悲喜，你会品尝到眼泪的滋味……”

    “墨尘，若有天你长大了，千万不要象我样，被相思所累，所苦……”

    化为兽的时候，耳边竟无时无刻响彻着杨筝温柔的声音，直以来，杨筝希望给他的，希望教会他的，是人的切。所以，他用了自己的命去交换。

    若上天真的怜我，再给我次生存于这世上的机会，那么，我要做个人，个人上之人。而这生，我要尝尽人生的悲喜，看遍红尘的繁华，这生，我要还给杨筝，滴眼泪……

    力尽倒地的墨尘，在昏迷前对天起誓。

    “他死了？那后来呢？”潋的追问敲醒了墨尘的沉思。

    “后来……我就到下界找他了。”回眸，轻笑，绝色的容颜宁静清雅，波澜不起，“因为，我欠了杨筝样东西。”

    “什么？”

    “——眼泪。我的滴眼泪。”红尘俗世中那双眼眸虽染上了风尘，仍不改当年的清澈和执着。

    “可笑，墨尘啊墨尘，我还以为你是如何超凡脱俗的人呢。没想到你也和般的凡人无异。”

    “那是因为你还不懂……”墨尘自顾自地笑了，“其实，我最想做的就是个凡人，跟在他身边的个凡人。我的愿望，仅此而已……”

    第四话完

    卖点预告，呵呵……

    第五话：青帝织锦

    “最后个问题，告诉我，织锦在那？”

    “织锦？那个青帝织锦？天帝之师，人之下，众仙之上的花神——织锦？”

    醉卧红尘

    第五话 青帝织锦

    “他死了？那后来呢？”潋的追问敲醒了墨尘的沉思。

    “后来……我就到下界找他了。” 回眸，轻笑，绝色的容颜宁静清雅，波澜不起，“因为，我欠了杨筝样东西。”

    “什么？”

    “——眼泪。我的滴眼泪。”红尘俗世中那双眼眸虽染上了风尘，却不改当年的清澈和执着。

    “可笑，墨尘啊墨尘，我还以为你是如何超凡脱俗的人呢。没想到你也和般的凡人无异。”

    “那是因为你还不懂……”墨尘自顾自地笑了，“其实，我最想做的就是个凡人，跟在他身边的个凡人。我的愿望仅此而已……”

    “凡人？我想你的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清冷月色下的容颜笑倾城，转瞬又恢复秋霜似的冷。“最后个问题，告诉我，织锦在哪？”

    “织锦？天帝之师，人之下，众仙之上的青帝织锦？”墨尘真的有些诧异。

    “是的……我记得你见过他。”

    深邃的眸子如水波，泛开波波浅淡的笑意。“是啊，我曾经在天翔祭上见过他面。”那个温文尔雅的君子，那朵长于天界土壤的旷古幽兰。

    ****** ******

    天翔祭，天界上仙每三千年次的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