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
重生之烬爱 作者:依露莎
茶壶的手抖个不停,发出脆脆的碰击声,费了半天气力,小小的茶杯里只有浅浅的刚没了杯底的茶水。
真狼狈啊,要是以前,他……
蓦然,只手从他手中拿走茶壶,稳稳地倒满,滴水不漏。
落离抬眼望着突然出现面前的青年,嘴唇翕动,最后还是颤抖着勉强将茶杯里的水喝光,润润唇,挤出比哭还凄惨的分明带着讨好的笑容:“轩。”
逆着灯火,明明灭灭的容颜之上辨不清情绪,只在那儿,似乎第次见到少年,细细打量着。
在这样的注视中,无怪乎给人犹如被盯上的猎物逃脱不得,落离埋着头,尽可能缩起身子,脑袋里浑噩片,原先打好的腹稿忘得干二净,偏偏还生不出抱怨的心来。
“噼——”声玉器落地的脆音。
“这个收好。”令少年松口气的是,北堂轩对他的所作所为不提半句,只是拿出件物品轻飘飘丢在桌上。
“这是什么?”
墨色的,嗯,应该是玉器吧,巴掌般的大小,模样赫然是玄武的样子,落离隐约有种说不出是好是坏的感觉。
不会是……
没可能吧,那不是传国之宝,哪可能这么容易就见着了。
“玄武的传国玉玺。”
居然,果然是真的。
当猜测成真,落离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任何语言在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该感激还是担忧,对于这份无论是真挚还是别有用心的友谊,都是累赘。
北堂轩也没那个意图打破弥漫着太情感的寂静,拿起个茶杯倒满了水,又帮少年添加了点,低头啜了口才道:“朱雀的传国玉玺在依依身上,而她现在也在这翠峰寺里。”
“你不生气吗?”落离只是看着那足以叫世人血流成河的玉玺,没有去碰触,反而莫名其妙问了这么句。
“你不是已经改变主意了。”
“果然,瞒不过你,亏我之前那么小心翼翼。”挫败的语气,但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落离叹口气,“我果然没得救了。”
“至少你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
“……”嘴角抽抽,为什么每次自己这么感动时,他非得给自己浇冷水才罢休,落离瘪嘴,问得不经意,“轩,若是我真反悔了,你说我还能活久?”
还有今天的章,哇哦,离完结越来越近了,感动~
依依
就着泼洒在桌面的茶水,纤细的手指笔直划下横,犹如蓄势待发却被剑鞘藏锋的宝剑。
“?”落离望了望那水字,左等右等,不见他再添上几笔,有些不甘心,“年?”
青年不吭声,随手把玩着茶杯,全副的心思仿若被跳跃的火花吸引,偶尔眉宇间笼上层矛盾的迟疑与决绝。
“那,难道是……个时辰?”小心肝颤颤,嘶哑的嗓音也泄出分颤抖,落离望了望桌面的字,又望了望北堂轩,不甘心吐出后几个字。
如若真这样,未免亏大了。
“个月。”扬扬眉,北堂轩回神,目光穿透少年,唇角微动,却没了声息。
“还好还好……”幸好是虚惊场,如果只剩下个时辰,也不够他好好吃顿难逃饿死鬼的命运啊,还有这身狼狈,拍着胸的手忽的停下,落离顿了顿,满是困惑,“你上次不是说我还有四五年的么,怎么只剩下个月了?”甚至特意伸了伸个手指出来,提示之间的差距。“我只有天没按时喝药,怎么会……”
把玩茶杯的手不留神,洒出些许水出来溅湿了尘不染的衣袖:“……是我的问题。”不在意地擦拭衣袖,之后便任由黏湿的袖子紧贴**,与寻常人无异。
丝毫都收入眼里,由平静到波澜,再由波澜转入死寂,决定,也只是刹那的事。
“铛——铛——”
清晨,古老的钟声便唤醒了沉睡的生机。同时,也锲而不舍地追赶着梦境,直至将它抨击成碎末。
“啊——”
摇头晃脑地走到院落,三步个哈欠,连诽谤的神思都匀不出来。
参天古树苍郁,密密的浓绿孕育出厢房的清幽静谧,还有若有若无、飘散在空气里的清香,那是独属于大自然的,任何熏香都无法媲美的淡雅的生气的绿色。
狠狠吸口气,混沌的脑海中拨开丝云雾,透出分清亮,就连不甚清晰的疼痛也似乎缓解了不少。又是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哈欠,落离揉揉眼,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夜明明累得不行,却偏偏睡不着,两个字,作孽!
甩甩头,努力睁开黏在起的眼,落离迷迷糊糊跟在小沙弥去吃那闻名已久的斋饭。
在翠峰寺里,跟随的只有隐者,在又派出批后,也只剩下那么几个人,论武功论生存能力,隐者的实力那是毋庸置疑的,但论做菜的水准,比他稍微好那么丁点。所以明知有好的选择时,哪怕是走几步路,这代价还是可以付得起的。
院落的小门,落离费力辨认出门槛,跨出,正打算继续眯两眼时,不留神,撞上了前面止步不前的小沙弥,憋住又个哈欠:“怎么了?”
小沙弥不回答,直勾勾盯着前方。
虽说当和尚的要六根清净,但在翠峰寺里倒也别具格,讲究随心脱俗,自然,不是指那种摆脱规矩的随心所欲,而是少了那些生硬古板的条条框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亭亭玉立、仪态万千走来的美女对于自幼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沙弥冲击力不可谓不大。换而言之,他是看美女看呆了!
紫色的衣服……落离睁眼,再睁眼,又抬不起眼来,反反复复,直到那美女走到面前,才模模糊糊辨认出相貌,很眼熟,好像是……蓦然飘过昨夜轩的句话,登时惊醒,缠绕的瞌睡也跑走了:“依依?”
“好久不见。”女子还是贯的清雅温婉,笑容不不少,如春风拂过,惬意得舒服,“时间果真长了点,都认不出我了吧。”
俏皮的语调,没有三年前求不得的哀伤,没有痛失爱子的悲恸。她现在那儿,如许久不见的朋友般,打着招呼,谈天,说地。
“我……”讷讷地,落离恍然若梦,分不清现实,区不开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