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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到所有奇经正脉。遍、两遍、三遍……不必马上唤醒他,这样半昏半醒跟着走最好——这种时候,最乖最听话。

    怀中这具躯体如此熟悉,不论灵魂还是肉身,某种程度上说,长生远比它的主人要熟悉很。经过那般漫长而又艰辛的探索,他渐渐知道每处敏感点的精确位置,了解每个阶段的细微变化,读得懂所有潜意识反应里隐含的信息,看得见肌肤掩盖下血脉气息流转的方向——他越来越感觉到,这具躯体,正在真真切切化作自己的部分。

    长生已经非常清楚的知道,带着他练内功,习双修,最难跨越的障碍在哪里。

    他绝非定力不够——只要他想,甚至可以达到异乎寻常的强大。但是……

    长生在长期共同亲密生活的过程中,终于摸索透彻,他的定力,都是以损害肉身为代价的。换言之,他有种每逢紧要关头就把灵肉分离的本事,在无数次被迫运用之后,竟变成某种本能反应。倘若非要强迫他凭自己意志入定练功,炼成灵魂出窍回不来都有可能。而与此相对应的,偏是格外敏感脆弱难以控制的肉体……

    以意行气,以念控欲,其基本前提,必须是灵肉合,身意相守。偏偏子释于此方面先天不足,后天懈怠,这里头有非常独特的深层原因,长生当然不可能猜得到。他的结论,这人太聪明,又太懒,脑子和身体恰成反比,背道而驰。当子释清醒的时候,长生只能想方设法分散他的注意力,替他维持灵与肉的平衡,不让他因为身体的折腾过分难以忍受而抽离意志,或者索性屈从欲望,放纵肉身,放弃努力。事实上,这点始终没能完全做到,顶不过是竭力将那若即若离的过程延续的稍微长些罢了。

    这才是两人“双修”进展如此之慢,如此容易反复的根本原因。长生很早便有所察觉,直到这次,整整三天对着彻底昏迷的他,想尽办法换回他的意识,激发他的本能,终于融会贯通,重拾信心,连带把至情至性亦死亦生的逆水回流参透到上层楼。

    每隔刻钟,便叫声他的名字。将声音拧成细细柔柔缕,直接送到心上。当感觉紧贴胸前的位置传来渐渐平稳的颤动,长生激动不已,差点把持不住。低头亲亲,百感交集;换个蠢笨点的,早不知练到第几重。聪明反被聪明误,用在这里也正好。

    第二天正午,行过个周天,子释忽然睁眼。

    “长生……”

    “嗯。”

    子释茫然的看着他。梦中种种景象随着眼前面容的显现迅速支离破碎。过了好会儿,眼神慢慢变得清明:“你……回来了?”

    “嗯。”

    又过了会儿 仿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回来了,我怎么睡着了呢,真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

    子释端详他半晌:“路上没睡好么?”

    “还好。”长生开始给他穿衣裳。

    子释看,两个人光溜溜贴在块儿,分明是练功的姿势。

    “为什么……”

    长生不答话,认真给他穿好里衣,又给自己穿戴妥当。拿起床上的细绒毛毯,裹住了,抱起来就往外走。

    在这个过程中,子释直任由他摆布。到底忍不住了,问:“去哪里?”

    长生沉默片刻,低头微笑:“回家。”在他额上轻轻亲吻,“咱们回家,回枚里。”

    “啊……”

    子释刹那间感觉如真如幻,整个人似乎飘了起来,以为自己步入了另个梦境。只是这个梦,比起先前那些,要美好得了,不愿醒来。

    “我带你回家——咱们去枚里看星星,去艾格湖捉天鹅,去灵恝山采雪莲……好不好?”

    “好……”

    第〇三章 心之所愿

    子释见到子归,如梦初醒。

    ——原来路所见所闻,都是真的。

    他记得那些碧绿碧绿的草甸子与澄清澄清的水泡子错落相间,天空瓦蓝瓦蓝,整个儿映在水面。草甸连着倒影,好像块块绿色的云。

    他记得那些热烈的眼望不到边的油菜花——他从来不知道江南四月菜园子里细瘦的黄花,到了西北,会化作这样耀眼夺目盛夏流金,镀满大片高原。

    他记得那些身穿奇装异服的人们,仿佛自遥远的异域城堡乘坐飞毯而来,骑着骆驼而来,在城市中穿梭吆喝,神秘而悠扬的音乐路尾随……

    “大哥。”子归到达她的驻地不过两个月,完全入乡随俗:身胡服番装,上边穿件短短的彩色绣花束腰小衫,底下纯白洒金灯笼裤,蕾丝镶边坠流苏的大披肩打胸前拖到腰后,要抢眼有抢眼,要拉风有拉风。

    子释眼睛都看直了:“我的天!……子归,有没有老番向你求婚?”

    子归笑盈盈的:“怎么没有?还有王子呢!”

    子释转眼看庄令辰:“那你怎么办?”香%香%整%理

    庄令辰淡淡道:“他们又不会作诗。”

    子释乐了:“哈……回头别忘了穿这个去京城转转……”

    西北督抚的官邸,设在永宁县。关外大片土地,已划入凉州辖区。庄令辰和子归对这片新天地极有热情,抵达之后,立刻全身心投入到新的事业中。御驾突然亲临,打着上圣山还愿的旗号,着实把夫妻俩吓大跳,看见子释模样,什么都明白了,极有默契的配合着哄他开心。

    晚上,两口子陪长生说话。子释每天也就中午清醒个把时辰,别的时候,都在睡觉。

    “长生哥哥……”子归哽住,有些事,潜意识里早已等待时,当最后时刻来临,心如同冰镇过般,知道很痛,可是已经感觉不到。

    长生慢慢道:“子释会好起来,我会让他好起来。”

    庄令辰问:“宫里……”

    “我准备在奥云宫住些日子。这段时间,委托平正王监国,秘书令与尚书令共同执政,中书令监察。”

    庄令辰听到“平正王监国”五个字,大惊,听完整句话,明白了,平正王就是个摆设,完全没有实权。论地位尊贵,这位唯的亲王是仅次于皇帝的角色,摆在朝上,免得戎夏两方面大臣不稳。两年前,朝廷增设中书令,专掌监察拾遗劝谏事,原越州宣抚符亦德高望重,出任此职务。

    当日长生把符留找进宫去平正王阴阴道:“你就不怕我篡位?”

    长生望着这个只比自己小半岁的弟弟:“你也该长进长进了。趁此机会学学,给儿子们做个榜样。不过是废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