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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7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的老毛病,到伤筋动骨时候,便不知不觉复发。

    “杀身成仁,愿见君子得志;舍生取义,忍看英雄求死?碎璧焚珠,仁君之憾恨晚;横尸浴血,圣人之出何迟!”

    冷眼赤肠,看罢几许君子得志,英雄求死?玉骨冰心,经过少碎璧焚珠,横尸浴血?他写下这几句话,是什么心情呢?仁君圣人,不是做文章,他说:“你要坚信本来就是这样。”

    “……史叹兴亡,临其事则尽其忠;邦见盛衰,当其时则守其志。天下无道,匹夫敢于争雄;天下有道,书生耻于不仕……苍生无罪,万民共养天年;黎庶何辜?八方同享宁日。茔冢重修,唯安烈士遗魂;碑石铭勒,以寄太平良誓”

    长生抬起头,风吹过,腮边微凉。

    苍天侧耳倾听,众生肃然静立。

    原来。他写的,既是事实,是承诺;既是期许,是鞭策。

    “江南六月,青青郁郁。

    谷穗已黄,草蔬皆绿。

    垂髻互嬉,白首相顾。

    牛羊在野,橙橘当户。

    往昔已矣,兵销铁铸。

    今也及焉,鼎新革故。

    圣人云:仁远远哉?

    天堑有通途,吾道誓不孤。

    练江清似镜,极目楚天舒。

    长生忽然产生当日初回顺京时,身处欢呼人群中,疯狂想要看到他的类似感觉。

    ——原来,他要我回到这里,回到此地,向苍天众生立誓,做仁君,成圣人。

    练江清似镜,极目楚天舒。

    子释,我想你。

    第〇二章 未敢独行

    傍晚时分,子释从集贤阁出来,身后跟着李文李章以及倪俭。

    他通常选在这个时候过来取书。散衙之后,集贤阁的官吏们下班回家,换成宫中内侍值守。

    长生去楚州巡视,倪俭基本日夜在宫里候着。子释要出中宫往集贤阁来,他必定贴身跟随。

    “倪兄先头不说想去楚州看看岳兄?”子释顺口问。

    “也就是说说……陛下不在,我怎么能走?" 以为对方担心皇帝安全,忙安慰,“你知道,跟着陛下去楚州的,都是靠得住的人。

    “啊,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许久不见岳兄,还真有些想念。”

    倪俭心说你哪想念小岳,我想他还差不。

    脑子冷不丁打个嘣”我……想……小岳……?!

    摇摇头,许久不见,想想也正常,这些年各负重任,难得聚首几次,早就习惯了,去年听说他差点被人刺杀,莫名其妙担心好些天。这回陛下去楚州,自己毫无疑问要留守。但是,似乎,好像,仿佛,隐约,有那么点点不敢去呢……

    再摇摇头。我当然愿意去,只是走不开。

    “照符干送回来的消息,若无变化,陛下已经离开楚州。路上有几个郡县计划稍微停停,大约过个十来天,就该到京城了。”

    “今天六月十几?”

    “少爷,六月二十了。”李文在后头回答,知道少爷如今日子过得糊涂,补充,“陛下是五月二十八走的。”

    “哦……”

    在集贤阁门前台阶上,听见几声鸟鸣,子释停步抬头。

    夕阳下,皇宫片绚烂。

    金灿灿的阳光自琉璃瓦顶重重洒落,丹朱色的宫门梁柱与汉白玉的回廊栏杆律变作深深浅浅的黄,反射着亮澄澄的光泽。平滑如镜的青砖地面承接了流泻铺陈的阳光,仿佛熔了地紫金。

    子释不由得抬手遮在额前,闭上眼睛。落日的光芒透过薄薄的眼睑,占据了全部视觉。沐浴在金色余晖里,自己好似也化作暖洋洋空气的部分,时把什么都忘了。

    他不挪腿,后边几个当然也就着。

    他看夕阳,后边人看他。

    阳光照在他身上,反射出圈光晕,整个人顿时变得遥远而夺目。恍若云海金芒中偶然显形的佛迹仙踪,转眼即将消失,隐入九重天外。

    李文李章很有伸手拉他的冲动 ,却莫名的不敢出声,呆呆立在后面。

    眼前逐渐由金转红,光芒慢慢收敛。子释睁开眼睛,落日已经缩成枚含焰丹丸,定在紫玉盘中,似乎触手可及,然而那丹丸终究连同玉盘起,缓缓隐没。之前辉煌耀眼的宫殿篓时成为大片阴影,高低冥迷,杳然深幽。

    四周阴冷凄清,气氛骤然为之变。

    那股阴寒冷意仿佛自每张门每扇窗钻出来,自每级台阶每根廊柱渗出来,叫子释无端端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想要动动,抬腿往前走。忘了自己在台阶上,这脚便踏了空。

    后边三人虽然同样在发呆,却是看着他发呆。倪俭闪身就到了前方,李文李章手里的书“哗啦”扔到地上,边惊呼,边冲上去扶住。

    “少爷!"

    子释稳了,揉揉额角,歉意的笑笑:“没事,有点晃眼……”

    “子释……”倪俭看他脸色发白,想必本人也吓得不轻。万般无奈,恨不得问句: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上回陛下叫自己留守,不过两天,就被他吓得心都掉了出来。这回任务加艰巨,战战兢兢熬过二十天,刚觉着踏实了,阿弥陀佛,可千万别出什么状况。

    于是道:“我叫他们抬轿子来。”

    子释拒绝:“不用,我想走走。”又道,“走走,好有胃口吃饭。”

    倪俭叹口气,不再坚持,倪将军忽然觉得这二十天里叹的气比过去半辈子加起来都要,定是因为跟李子释这种人待起的缘故。

    子释低着头慢慢往前走,那几人亦步亦趋随侍两侧 。

    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出神溜号到这地步……”

    又走了段,越越黯淡,天并没有黑,但是皇宫空旷幽静,旦百官下朝散衙,立刻冷清无比,再火热的日子,只要太阳落山,便是处处阴魂沁清凉,寒意从脚底青砖丝丝缕缕透上来,顺着经络骨髓穿越丹田直入胸腹。子释很用心的感觉,却发现并不是冷。

    不是冷,比单纯的冷要深刻得。

    ——到底是什么呢?

    打御共园边上石桥走过,看见水中蓼花吐红,菱叶盘结,不由得停下来欣赏。

    御花园他来得也少,来没空,二来这里是后宫女眷们的地盘。太后太妃以及先皇遗下的其他宫嫔帝妾们,常在此处游赏玩乐,他当然不会足印为跟人家照面。也就像这种机会,顺便瞅两眼,再说了,真要看景,万个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