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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里。按照圣人规定的礼制,帝王妃嫔分五等,共计百二十名,加上按例配备的宫女内侍,后宫总数近千人。不过锦夏朝除了开国几任皇帝,后来的都没守过规矩,后宫佳丽长期在三千以上。赵琚逃到蜀州,西京皇宫加上南山行宫,伺候他的林林总总大概上万。这么吃白食的人,说到底,都要靠民脂民膏来养。

    “长生接手之后,这宫里养着的闲人放出去十之八、九。你进来也看见了,冷清得很。宫中应物件,都是从前留下的。新皇登基,不但没添过,还撤掉不少换钱补贴国库。历朝历代,我可真想不起来,有哪个皇帝当得这般寒酸可怜。”看眼长生,冲罗淼笑,“三水兄。你说,且不论其余,单凭这点,他算不算个好皇帝?”

    李子释冲自己笑,忍不住就要回答他。罗淼张张嘴,才发现这个问题还真难答,僵在当场。

    “你们跑到京城来,刺杀皇帝和大夏奸是吧?还跟赵昶搭上了线,想怎么样呢?把赵昶拱上皇位?”嗤笑声,“别说他傅楚卿肚子龌龊私心,哪怕他真是孤忠义胆锦夏遗臣,那赵昶可是搂着姬妾上边关劳军的主儿。赵家叔侄俩,兵临銎阳就弃銎阳,兵临西京就弃西京——只有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才有资格争天下。真叫赵昶做了皇帝,那就是人间祸害!三水兄,白沙帮少英雄好汉,许帮主何等仁义胸怀,如何要跟这种人混在起?“

    罗淼缓缓开口:“子释,你说的这些……许帮主,还有我,也想到过。可是……”

    望着那人苍白睑庞上墨晕样的眉眼,双明眸里饱含痛心与责问,面子里子都无所谓了,干脆敞开来从头讲起。

    “傅楚卿找到我们,白沙帮当然要收留。他顶着金吾将军的名,又拿着‘翡翠青天节’在江湖上亮了相,帮里帮外都十分敬重。后来他策划成功好几起刺杀,威望越来越高。冯帮主——许帮主成亲后,曾经小产休养,冯将军把手下义军纳入白沙帮,手统管,名正言顺做了帮主。冯帮主原本很是信任傅楚卿,渐渐有些忌惮,前年年底次行动中,冯帮主受了重伤,伤得……有点儿意外……”

    子释和长生听到这,立刻明白是傅楚卿在阴谋夺权。

    “很事,许帮主并不十分赞同,却已经力不从心。帮里弟兄些听冯将军的,些听傅楚卿的,还有些元老,以为许公子既己成年,理当子承父业。再加上外边形势逐日不同,各人尽有不同想法,以至于……唉……”

    子释头回听见罗淼叹气。几句话把白沙帮及许泠若处境揭示得淋滴尽致,日子过得如何压抑憋屈,不难想见。

    “傅楚卿提出进京刺杀,照他的主意,不出岔子的话,很有几分把握。大伙儿非常激动,有什么隔阂不满也都先放下了。只是万没料到……”

    想起昨日刺杀经过,到最后,竟演变成那般局面,罗淼讪笑声,似乎觉得荒唐讽刺,又似乎满含苦涩悲怆。

    子释道:“小然说是姐夫向他转达姐姐的命令,杀掉大夏奸最重要。”

    罗膝愣了愣,仿佛想明白什么:“子释,我说出来,你也不用生气。傅楚卿说你贪图荣华富贵,跟皇帝……眼见情形不妙,又转身投降了西戎。他本不知道我们也认识他嘴里的那个……‘老相好’……偏偏因为这样,不由得我们不信……其他人不知道的些事,我只告诉了许帮主。现在看来。怕是冯将军也知道了,才会叫小然……”

    报还报。冯祚衍从妻子那里知道了傅楚卿的私心,不但要令他无法得逞,半还埋伏了暗子想借机除掉这眼中钉。当然,傅帮主热血冲顶以身殉情的动人场面,是谁也没有料到的——就连当事人自己,事先也不曾料到。

    罗淼说到这,眼前满是乌烟瘴气。

    ——曾经那样豪情侠义,叱咤风云的白沙帮,到哪里去了?……

    回首往事,无尽的晦暗纠结,心头片混乱。

    长生搂着子释,只觉这场戏越演越真,越演越怕。回想昨日刺杀经过,如果不是他福至心灵及时发现;如果不是许汀然严守门规开口示警;如果不是冯傅二人各怀私心指令不;如果不是子周快马加鞭赶到现场;如果不是傅楚卿冲动之下临阵倒戈……

    幸亏,没有如果。

    沉寂。

    罗淼呆坐许久,想不出还能说什么。抬起头,不留神问出口:“子释,你怎么病成这样?”

    “嗯,屈大侠不是曾经跑来刺杀靖北王么?最后虽然把道理讲通了,可他终究信不过我们。为了证明他老人家有本事随时取我二人性命,甩甩袖子就叫我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差不整年没法出门,至今天天跟药罐子打交道,有点风吹草动就起不来……”晒笑,“是什么人造谣说屈不言被靖北王害死了?他差点害死我才是真”。心道:屈大侠,对不住了,你是偶像,再借来用用。

    谣言就是冯祚衍听从傅楚卿主意,派人放出去的。罗淼无语。

    子释叹气:“其实怪不上人家,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荣华富贵啊……三水兄,这东西我李子释从出生到现在,缺它的时候还真不。你看我为人做事,像是为了它么?真是为了它,我何必劳心费力,自讨苦吃?把自己折腾得五劳七伤,又能享受少?享用几年?”

    “子释!”长生捏住他肩膀,“胡说什么呢!”

    ——那般抑郁低沉,带着无限疲倦萧索,即便是演戏,也逼真得叫人害怕。

    把他的头挪到腿上枕着,伸手在额角轻揉:“别胡说。这两天太累,不要再想了,睡吧……”

    子释果然就此合上眼睛,沉沉入眠。

    不知过了久,长生放开他,起来:“罗淼,子释执意要见你,我没法拦着。见了就要难过,实在不如不见。我没有余的话可讲,你是江湖中人,咱们便说江湖规矩。为国为民。拯救苍生,侠之大者;除暴安良,惩恶扬善,侠之中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侠之小者。至于以武犯禁,恃强乱法,兴暴扰民,寻仇泄愤,不过介莽夫,与侠无关。我不知道。如今你们所作所为,算是这上边哪条?”

    “大丈夫立身处世,当不枉此生。你若顾惜有为之身,放得下往昔恩怨、己虚名,我给你两条路。第条路,你的家乡榆平,故人虽已不在,水光山色尚好,我把河防船务交给你。第二条路,东南三州沿海,盗贼猖撅为患,水师惜无良将,你若愿意,不妨跟白祺去打海盗。

    第〇章 仁远乎哉

    仁和元年,四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