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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说他对我表示过希望向你表示点什么,你怎么说?”

    长生被他绕晕了,半晌回过味来,惊悚:“你、你、你、瞎扯什么呢!”

    子释笑趴在枕头上。

    “哈……总之,我需要你配合,讹讹厚道的三水兄。听好了,不许拒绝,不许捣乱,不许露马脚,不许找后账,不许……”

    长生忽然抱起他:“又胡闹。”理理额前散乱的发丝,“你要胡闹,我有什么办法?只好陪你胡闹呗。”

    “睁眼说瞎话,我几时胡闹了?”

    长生看他笑得眼角湿润润的,张着嘴喘气,胸膛起伏不息,捧住脑袋就吻下去。等到终于放开,只见眼睛湿了,喘得厉害了,嘴唇反射着烛光,鲜亮鲜亮的红。

    子释喃喃道:“好吧,就算我胡闹。可是……你都好久不肯陪我胡闹了……”声音越说越低,本是句玩笑话,结果不小心带出幽幽的哀怨来。说到最后,自己也意外,垂眸不语。

    “子释……”

    长生拿不准他所谓“胡闹”究竟指哪方面。扪心自省,觉得恐怕哪方面都是。看他神情态度,又似乎单单专指某方面。心中又酸又软,箍着腰身上下揉搓,往唇上下下轻吻安抚。

    “子释,你知道我有喜欢你跟我胡闹,喜欢到……要疯掉……我只盼着你能直胡闹下去,三十年,五十年,百年,所以我才不能……若照大夫的说法,就连现在这样,也过头了……”

    “我知道……”子释鼻子堵了,声音瓮瓮的,“百年,那还不成妖精……”

    罗淼被带进寝官,眼睛上蒙着的黑布陡然解开,隔着山水屏风望见前方灯烛摇摇,人影幢幢,也不知几深,恍若身临仙境。适应片刻,重叠明灭的朦胧感觉慢慢消退,注意到各处要害均藏着护卫。他猜侧自己等人应该就关在皇宫里,但是被人黑暗中蒙着眼睛带过来,无法分辨到底身处什么位置。

    倪俭停下脚步,伸手:“陛下在里边等着呢,罗大侠,请吧。”

    罗淼有点诧异。他伤势不重,不但妥善诊治包扎,还有人伺候沐浴衣。身上兵器自然早就搜走了,却并没有捆绑。也没有封穴。心想,这侍卫头头怎的如此托大,任由自己随便往里进?他就这么相信皇帝的身手?还是说暗中另有布置?当然,经过昨天现场观察,罗淼已经知道自己与对方差距比当年大,但是——哼,他不是皇帝么?不应该前呼后拥大堆人围着么?……

    绕过屏风,几个内侍宫女静静立。对面八扇朱漆挂纱雕花门,中间两扇虚掩着。为首的宫女恭谨有礼将他带到门边,示意他自己进去。推开门,是间空旷的大殿,错落有致的灯笼仅供引路,看不清摆设。但罗淼是常年下水的高手,随意扫去,只觉金碧灿烂,灼灼逼眼。

    个年轻人迎上来:“罗大侠,请眼我来。”

    罗淼看他眼,不是内侍。衣着仿佛大户人家书僮,形貌气度又仿佛大户人家公子。再看眼,面熟:“你,你是……”

    “罗大侠好记性,小人是李文。”

    罗淼没来由心头跳。

    穿过侧门,绕过后廊,又跨过两个隔间,光线渐渐明亮。股幽香暖意扑面而来,原来进了间宽敞的内室。地上铺着织金簇绒羊毛毯,张珍珠帘子自屋顶垂下。帘后排珐琅嵌宝香沪,青烟若有若无。沿壁两溜立柱八角琉璃宫灯,烛光微微跃动。罗淼在帘外,明明无处不奢华,入眼竟是片柔和温馨。

    正在犹豫之际,有人出来了。先前认出李文,这个就好认了,是李章。文章二人冲他默然行礼,随即消失。罗淼有点恍惚。捏捏拳头,再次确认:这里是华荣皇帝的皇宫,不是西京城里忠毅伯府。

    撩开珠帘,步步走进去。

    屏风、纱幔、锦幛、龙床。

    “三水兄。”靠在床头的人朝他微笑,脸上满是故人重逢的喜悦欢欣。

    罗淼不由自主跟他打招呼:“子释……”

    路走进来,到处充斥着斑斓辉煌的色彩格调。直到看见眼前这个人,那些斑斓与辉煌瞬间冲刷干净。室内暖和,子释半笼在被子里,雨过天青缎面衬着白罗里衫,再没有别的颜色。罗淼怔怔望了他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挪开视线。

    “罗淼。”长生开口,“好久不见。”

    罗淼看向他,绷着脸点下头。

    子释瞅瞅对视的两人,自动在脑子里配上金色电光和噼僻啪啪的火花。如果不算昨天匆匆照面,这两人确确实实真的好久不见了。时间浮上心头的,竟是某种类似悼念青春的惆怅。

    轻轻咳几声:“三水兄,随便坐吧,恕我病中失礼。桌上有茶,三水兄不介意的话,请自便。”

    长生挑起眉毛:“你若怕有毒,也不必勉强。”

    “长生……”子释扯扯他衣袖,唤声。低沉温柔,夹杂着嗔怪与劝解,两个听众都禁不住酥了把。

    长生心道:平常怎不见你这般唤我?这会儿在他跟前演得起劲……啊,不对,就该在他跟前演得起劲,当然,最好平常也这般唤我……

    “哼!”罗淼拉过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看见顾长生,不,符生,穿着黑底嵌红绣金龙的袍子坐在床沿,气派得叫人除了皇帝两个字想不起别的。明明认得他就是当年打过交道的少年,却丝毫拼不出从前模样。倒是旁边白得月牙儿似的李子释,乍看变了不少,再看看还是那样。昔日言笑举动自然从脑子里冒出来,越看越熟。

    长生端起碗:“快凉了,喝完再说话。”

    罗淼这才注意到周围飘散着药香。

    那两人个坐在床边,个靠在床头。坐在床边的端碗拿勺往前送,靠在床头的低首张嘴往下咽。没有声音,也没有额外眼神,安静、随意、从容。

    罗淼无端端看得心慌脸热。年以前悬崖边草丛中花树下撞见的那幕,不停在脑中回旋,转得头晕目眩。攒了少愤恨,积了少怨怒,预备了少质问与审判,统统憋在肚子里,不知如何发作。

    “咳!咳……”

    长生放下碗,面轻轻拍着子释后背,面拿起帕子擦拭。瞧见腮上咳出抹殷红,哪里还记得是演戏?挪过去搂在怀里,赶紧揉胸口:“别着急……忍住,不许吐出来……”知道他咳得厉害必定头疼,把只手贴到额上。

    半晌子释才歇过来,睁开眼睛望着罗淼:“罗兄。我有很事想问你。想必,你也有很事要问我,所以特地请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