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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3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领符干已经疾步跑过来:“殿下!”

    “有刺客。飞廉卫列阵,保护主宅!”

    “是。”

    等他几个起落追到外院,飞廉亲卫自中宅层层向外排开,不过片刻,各处灯火齐燃,照得远近如同白昼。大伙儿这才看清,刺客已逃出数十丈之遥,竟是三个模样的黑影!三人起先鱼贯逃窜,发觉身后灯火通明,立即分散往三个方向飞扑,去势迅疾,足不沾地,无疑均属流高手。

    长生陡然顿住身形,停在屋顶。目光扫视半圈,把三个背影全部纳入视线。功力提升至极限,搭上三枝箭,缓缓拉开“弋阳”神弓。

    “到底……哪个才是呢?……”

    眨眼工夫,又远了十几丈。

    “没关系,总有个是。哼……来得……真快啊……”

    滔天之恨、万钧之力,刹那凝聚收缩,汇集到勾弦的指尖。

    “好胆色!”

    倏忽松手。箭枝瞬间离弦,以电光飞逝的速度划破如水夜色,流星般分别向三人奔去。

    ——正中背心,无遗漏。

    不料那三人竟也剽悍异常,中箭受伤之后只略顿顿,全速逃离,很快看不见身影。

    “跑不远。符干,带人追!死活不论,哪怕翻遍每块石头,也得给我搜出来!”又叮嘱:“小心他们有人接应。”

    阵疲乏,心知方才竭尽全力,有点透支了。房顶上想想,跳下来,进屋。

    床上人正睡得香甜。

    刚松开穴道,便蹭上来拖住了胳膊——如今半夜惊醒,瞪大眼睛认人的次数,渐渐越来越少了……

    夜风清凉依旧,送来几声虫鸣。

    长生什么都不再想,躺下,陪他睡觉。

    凌晨时分,傅楚卿寻到山腰处洞穴。洞口仅半人高,挂满薜荔山藤。勉强提气纵入,小心不留下压折痕迹。爬进去看,洞腹稍微宽敞,可坐可卧。“通”声跌坐在地,反手往胸前拍下去,吐出口淤血。

    “娘的!这是什么邪门功夫,后劲这般厉害……”

    从行囊中翻出瓶丹药,拔了塞子就往嘴里倒。此行亲自出马窥探敌情,傅统领可说做足了准备。跟着的下属虽然只有两名,却是心腹聂坤和另个功夫极佳又可靠的好手。随身携带的暗器药物,无不属大内珍品。傅楚卿揉揉胸口,暗道幸亏自己深谋远虑,把内廷密库里寻出的件“龙鳞甲”穿在身上,否则只怕要将性命交待在此地。饶是如此,那箭尖也入肉半寸有余,其中蕴含的浑厚内劲波波散开,如逆水回流,震动五脏六腑。

    真没想到,对方功夫竟好成这样。

    夜里三个人费尽周折摸到内宅,才刚落脚偷窥两眼,便已暴露行迹,只得仓皇撤退,分散逃出。对方实力阵仗始料不及,傅楚卿又惊又怕,着急逃命,顾不上作过反应。此刻前胸后背外创内伤齐发作,才意识到不过几年,昔日青涩的毛头小子已经变得如此厉害。原本以为至少可以全身而退,现在却几乎成了瓮中之鳖。

    时嫉恨交加,气息不稳,又是大口淤血。

    分散逃出之后,傅楚卿与两名下属在事前商定的会合地点碰头。那二人没有护甲在身,伤势严重得。虽不致立即丧命,却成了拖累。敷药裹伤之际,傅大人心念急转,在两位忠心下属伤口上抹了点别的。然后叫他们自行寻找隐秘处所躲藏,道是自己着急赶回西京复命,先行上路。

    这样算来,追兵暂时是引开了。等西戎人找到两具死尸,再转头搜寻,怎么着也得几个时辰。当务之急,须立刻运功疗伤,然后鼓作气,离开此地。若非当初理方司与定远将军颜臻结怨太深,导致后者甫投降便借西戎人之手将外卫所据点扫荡殆尽,说不定还能找着人接应。如今却只能中途想办法弄马匹代步,等进入锦夏控制区,切好办。只不过,这会儿进出广丰郡的道路想必都已封死,唯有冒险翻越岐山,才是条活路。

    心中做好打算,盘腿准备运功。

    这时候,才终于有空回味半夜里亲眼看见的那幕。

    窗户外边须臾停顿,几眼闪过,傅楚卿什么都明白了。

    某些画面在脑中不受控制反复闪现:他……那副样子……他们两个……那副样子……

    怒火中烧,五脏六腑震伤的疼痛尽数化作灼烈恨意,无论如何也没法入定。万千个念头上下翻转,颗心被抛到半空,又跌落谷底,啪嗒摔成了碎片。

    “原来,他竟是……竟是……会旧情人来了……”

    “哇”的又是口淤血,内腑阵剧痛。

    “见鬼,怎么可能伤得这么重……”伸手揉几下,揉着揉着,越揉越慢,越揉越难过,几乎要抬不动胳膊。霎时里醒悟,这哪里是内伤,分明是是心伤啊!傅楚卿终于发觉,自己那颗摔成碎片的心,被他狠狠踩了不知几脚,和着泥巴沙子陷进土里,捡都捡不起来。

    “枉我那样对他……哈!我那样对他……哈哈……”

    笑了几下,直觉告诉他身处险地,本能的收了声。两行浊泪顺着眼角往下淌,却仿佛全然不觉,只有心中团怒火烧得浑身筋骨成了乌焦烂炭。

    这两年低声下气做牛做马,围着他团团转。不是不知道,他心里自有朵云,傅某人不过脚下滩泥。但傅楚卿拥有十分笃定的朴素智慧,他知道他飞不起来,注定只能踩着这滩烂泥过日子,因而不论对方如何打击忽视,始终充满自信,安心踏实。

    万万料不到,以为早散了的云,有天会变成太阳月亮杀回来!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头也不回的奔着人家去了,跟着人家跑了,身泥点子甩得干干净净随着人家飞走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接上的头搭上的线呢?是峡北关失守后从张承俊言辞里听出了蹊跷,还是在颜臻的劝降书里对上了暗号?……他究竟算计了深远,如此恰到好处,瞒天过海,把西京城里皇帝太师文武群臣统统卖个精光!看这情形,他是连弟弟妹妹块儿卖了……也是,本来就不是亲生的……可笑我时时守着护着,处处盯着看着,愣是点端倪没瞧出来,哈!狠啊!……”

    其实打从年前初相遇,傅楚卿便见识了他有狠。问题是,时间长,只要看到他傅大人就禁不住腰酥腿软,光惦记着那些个诱人处柔弱处,捧手里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整天魂不守舍,以致忘记了他某方面的真面目。在这个沉溺的过程中,因为过于自得其乐自我陶醉,渐渐产生种错觉,以为对方也慢慢感受到了同样的快乐和陶醉,尽管表面上不肯显露出来。

    ——所以,这场打击,其悲惨猛烈程度,实际上远远超出傅大人自己的预料。

    当日米绍丞率使团回京,太师听罢副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