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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五晚上哭得稀里哗啦昏天黑地,几天来直睡着的时候,清醒的时候少。好像特地要补偿这些年欠下的失眠旧债,即使醒着,也半迷迷登登,熬不了久就在怀中睡过去。度吓得武功盖世靖北王十分没自信的找来军中大夫,却说只是虚弱,补补养养自然会好。然而客观条件有限,怎么补怎么养成了大难题。每日设法灌下去点米汁汤药,终于想起这最好的补品。见他不但肯吃,还十分喜欢,长生心里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别动。”上半身忽然前倾,双手撑在两侧,把脑袋凑过去。
子释扭头,不提防被他箍得无法动弹。
“别动……他们几个……在外边……”
子释大怒,差点暴走。别地儿动不了,牙齿总没问题,张嘴就要吃人。
“亲……下……”苦苦压抑的喘息中漏出断断续续的言语:“下……就、就下……”
子释不动了。张着尖牙利齿,忘了合上。
就在子释觉得这个亲下,长得遗失了起点,永没有尽头的时候,长生猛地放开他,直挺挺倒下,趴在他腿上呼哧呼哧喘气。好半天,才支着胳膊坐起来:“迟早……叫你逼死……你倒好……这么天,睡了之……我可……生生叫你……逼死了……”
子释尚未从酥麻中缓过来,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不够,只好奉送个“活该”的大白眼。
过会儿,长生不喘了,满脸正经:“他们几个,在外头等着,见见好不好?”
“哼……”
伸出手指拭去他唇上抹水润之色:“放心,看不出来的。”
“哼……随你便……”
第〇七六章 别无选择
进来的是庄军师,倪大将军,以及后起之秀虞芒虞大将军。
长生自己在床沿坐下,示意三人落座。
子释盘着腿,欠身为礼:“在下李免李子释。”
三人屁股才刚挨上椅子,吓得“噌”又起来,期期艾艾,不知怎么打招呼。
在另外两人期待的眼神中,军师只好领头:“在下……呃,在下靖北王府詹事庄令辰。”只有这句,显然不够礼数,于是接着道,“见过,见过……”万分为难的看向王爷。
长生对子释道:“他们也叫你子释,好不好?”
“好啊。”名字本来就是给人叫的,李子释三个字,胜过李大人李公子。
“这、这怎么成?”庄令辰大觉尴尬。他知晓的内情最,心说这成何体统,却没法直接提意见。
长生貌似解释:“不说名字常常被人叫,健康长寿?txtxz.”
子释大窘。这猪头,当小孩儿叫魂呢……如此莫名其妙的念头,还本正经在下属面前说出口,搞不懂是故意肉麻还是愚蠢迟钝。真是……闷骚男本色……时只恨找不着地缝钻进去。
幸亏在座几人,闷骚的那个不自觉,两位武将缺根经。唯听出玄妙的那个,做戏功夫流,脸皮颤都不颤下。子释总算勉强挂住面子,没有当场脸红。
轮到倪俭,试了好几把,才成功开口:“那个……子释……那个……我、我叫倪俭,是殿下亲卫军统领。”
“倪将军有礼。”
“不、不敢。”倪俭飞快的溜对方眼,想起自己好歹算得面前这位拐个弯儿的救命恩人,暗暗得意,忍不住又偷偷抬起头,预备看眼。不料那人居然冲自己微微笑,顿时慌乱不堪,赶紧低了头。心道早知是个漂亮人儿,这会儿怎么瞅着漂亮了呢?怨不得……
今晚子释白色里衫外头披着长生的衣裳,因为某人死活不许他穿锦夏官服。质朴的图案,厚重的色调,不见了许风流。除却把五官衬得越发秀雅精致,别有种澄澈明净。倪俭不由自主将声音降了几个八度,生怕口大气惊扰了他。
等到虞芒自我介绍时,明显比倪俭加局促。倪将军送过去个鼓励的眼神,在心中自言自语:“这张脸,今后半时常要见到。得习惯,习惯。习惯就好……”
互相介绍完毕,集体沉默。
下首坐着的三个略有些尴尬,不知如何继续。而对床上坐着的两人来说,沉默本身,似乎已经足以代替切。
长生轻轻握住靠近自己身侧的那只手。
相信他。
既然没有拒绝,既然开了头,那么他定会陪着自己,坚持到底。不管有残忍艰难,用天下人的安宁与笑容偿还他,用千万倍的温柔与情意偿还他,用永不离弃的坚守呵护偿还他,用生世的决绝执着偿还他。
他肯答应陪我,必是也这样相信着我。
子释悄悄把手抽出来,不动声色,悠悠开言:“长生跟我说了三位很事。军师及两位将军,均属当世俊杰,甘为天下苍生出力,子释佩服。”
“哪里……”三人齐声谦虚。其中倪俭是心意谦虚,那两个都在顺带走神。
虞芒想:长生?似乎是已故锦妃娘娘才用的称呼啊……
庄令辰想:子释?奇怪,哪有人自称说字不说名的……
“人世盛衰,江山分合,代代无穷已。凑巧赶上了,幸抑或不幸,实在难料。”说话人在这儿停下,适时叹了口气。
这句貌似空泛实则相当有针对性的开头引起了在座几人深刻的共鸣,话题下变得渺茫而深远,令三位意气昂扬壮志勃发当世俊杰不由生出缕沉郁感慨。
说话人锋头转:“军师与倪将军,本是锦夏子民,却做了华荣肱股。虞将军自有君王太子,却另拥主上。”
对面三个大出意料,听得皮肉直抖。
目了然的事实,却也是不能出口,不愿深思的事实。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正面提起。
他明明在血淋淋揭人疮疤,然而语调中充满了苍凉悲悯,竟带着十分体谅与安慰的意思,叫你无论如何也没法生气发作。
“三位其实还算好。你们靖北王殿下……可是打定了主意,要统江山,重建太平,为此不惜夺嫡逼宫。这条路……来日风光无限,眼前尸骨如山;纵使万民敬仰,注定孤家寡人……”
长生弹而起:“子释!说好你陪我的!难道你要反悔?!”
子释望着他笑笑:“除非你骗我。否则——我答应你的事,几时反悔过?”
阵钻心剧痛袭来,长生无言以对。
子释不理他,转头向着那三人慢慢道:“我李子释……今天既然坐在这儿,和几位这么说话,便是做好了……众叛亲离、遗臭万年的打算。”
“子释!”长生刚坐下,又弹起来。
子释望着他,再次笑笑:“莫非你要告诉我,你很意外?还是说——你准备反悔,放我马?”
长生回望着他,对视阵,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