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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大木桶出现。李章脸严肃:“王爷,小人们送水来了。”

    第〇七五章 焉得无悔

    长生就着最暧昧的姿势开口:“放这儿吧。”看两位忠仆把桶搬进来,立不动,道,“其他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李文李章对望眼。

    李文盯着子释的背影,犹豫片刻,道:“少爷,米大人他们不知少爷境况,都很担心……刚才,聂大人找到我俩,问起少爷……”

    长生立即抬头:“你说的聂大人是谁?这个院子守卫森严,他怎么可能进得来?”

    “这个……聂大人找到我俩的屋子,问了几句,很快就走了,我们也不清楚他怎么进来的……”

    长生心中动:“这位聂大人,是不是昨天在你们少爷身边,戴高筒乌纱帽那个?”

    “……是。”

    “原来是高手。”长生扬声叫道:“倪俭!”

    倪将军“嗖”声出现在门口:“殿下?”

    “使节团里有个武官,姓聂,是个头头,功夫相当好,你悄悄缀着点儿。人家可是刚刚光临了咱们帅府。”

    “啊!有这等事?”

    “是偏院。主宅料他也不敢挨近。”

    “属下失职。”

    “我昨天就探出他功夫底细,忘了跟你说。”

    倪将军眨眼没影了。

    文章二人心中惊惧,李文打定主意要讨少爷句回话,硬着头皮重新开口:“少爷,聂大人问……”

    忽听少爷缓缓道:“你这就去告诉他们,我水土不服,心慌胸闷,气短乏力,下不了床,军中大夫正看着,过两天自然会好。”停停,仿佛思考什么,接着道,“烦米大人写封请安的折子差人送回去,就说——就说“北或可意动,和谈有望”。其他所有事情,都等我好了再说。”

    “少爷……”

    “去吧……我自有分数,以后跟你们细讲。”

    “是。”二位忠仆再次对望眼,终于退了出去。

    屋里剩下的两人彼此倚靠,久久没有声息。

    这打岔,两个人的恩怨不小心又回到家仇国恨,种种现实难题重新摆在面前。

    长生想:还真是……麻烦。没话找话:“你这两个书僮,太不好糊弄……果然仆肖主人形……”

    没反应。

    桶里水正冒热气,低声道:“现在洗好不好?粘乎乎的早难受了吧?”撩起他的头发,后颈凉湿片。吃惊:“怎么又出这许冷汗?是哪里不舒服?”扶正了身子,却见他脸色蜡白,眼中毫无神采,只有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子释,怎么了?觉得哪儿难受?”想要替他松开衣领,伸手去解纽扣。刚解了两颗,怀中人突然肩头僵硬,浑身颤栗,越来越厉害,竟至不能自已,连嘴唇都直打哆嗦。

    长生定睛细看,他那木然的表情,直如不认识自己。

    大慌:“子释!”立刻将掌心贴上印堂神庭,注入柔柔缕内息护住元神,面迅速回放刚才经过: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让他这般失控。

    冷不丁记起文章二人进门前,自己似乎脑子热喉头松,把那个时时缠绕心间刻刻强自按捺的问题,以最糟糕的方式,问出了口……

    怎么办?

    “子释,别生气,我胡说的,我只要看见你,只要你在身边,你知道……”

    “长生……”

    太过微弱的呼唤,恍若无底深渊传来的叹息。转瞬即逝的尾音如丝弦乍断,在心上弹出把溅珠血线。

    “我在这里,在这里……”长生紧抱住他,企图用不停重复的抚慰唤回远去的意识,平息突如其来的反常状况。

    “长生……”下认出了面前的人,情绪迅速稳定,整个身子瘫在他怀里。

    “子释。”让他对着自己的眼睛,长生狠狠心,问:“子释,告诉我,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让你这样难过?

    如此这般,曾经下定决心不再追问的切,已非问不可,不能不问。

    看他不说话,长生仔细回想之前的交谈,忽道:“那个米大人……不对,那个聂大人……到底是谁?”

    他在他脸上读出片空白。

    长生捏住自己的心,不让它胡乱蹦跳。放平语调,轻轻道:“子释,你告诉我,他是谁?你……是不是,是不是……和他……在起?是不是?……”

    子释慢慢摇头。摇了几下,停住,两只眼睛直勾勾空荡荡望着前方。

    长生刹那间从中看到了漫无边际的荒芜。

    那荒芜中断壁残垣、火光血泊、金珠瓦砾、锦绣泥沙,令他顿时想起无数曾经共同目睹的凄凉场景,看清了无数倍加惨烈而偏偏自己缺席的残酷内容。

    他看见他在满地华丽废墟之上,如冰川雪莲般优美而寂寞,却始终无法逃开。任凭倒塌的梁柱砸下来,翻飞的火焰烧过来,终于,花儿遍体鳞伤,无声委落。

    “子释,告诉我……”

    长生捧着他的脸:“子释,说出来。我要你都说出来,全部告诉我。不管是什么,统统告诉我。告诉我,就没事了……”

    良久,枯涩的声音打破死水般的沉寂。

    “……子周……”

    “嗯,子周怎么了?”

    “那年……子周……中了状元……我不想他去,可是……要征兵……没久,就被人发现了身世,只好也去做官,我……子周和子归,本就不姓李,该姓谢的……”子释茫然的复述着,前言不搭后语,颠倒凌乱。

    “我知道,他俩姓谢。然后呢?”

    “然后……兰台令,我很喜欢……可是,有天……半夜……”子释目光四散飘荡,下意识的跳过去,“花家和白沙帮的人……居然也到了西京……国舅家的孙子缠上了子归,皇帝要赐婚……所以……子归跑到边关去打仗……”

    “子释!”长生听出蹊跷,握住他的手,掐在合谷穴上,“告诉我,那天半夜,发生了什么?”

    子释被他掐得灵台醒,抬起头,看了会儿,慢慢道:“有天半夜,个人……闯到家里来……”

    “谁?!”

    “这个人……你也认得的。你认得,子归认得,子周却不认得。我……我本来应该认得的,可是我……忘记了。朝中遇见,也没往心里去。谁能想到……早该死了的人,居然还活着。不但活着,还摇身变,成了国舅亲信、皇帝宠臣……”

    长生脑中巨闪,浑身血液都被冻住。

    子释反而似乎平静下来:“那天……是重阳节,子周和子归去了外祖府上,我自己留在家里,很晚才睡。后来……后来……后来,我生病了……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却又没有死……”

    “子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长生再没有丝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