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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得人。战,谁人可领兵作战?守,谁人可据城固守?和,谁人可出使言和?于今边关虽有损失,满朝文武尚存;人背负皇恩,举国同仇敌忾。但言和之使易得,战守良将难求。莫若姑且遣使求和,佯作谦卑,虚与委蛇。如能迷惑敌寇,探知动向,诚为上功;如不能,竭力拖延敷衍,暗中调遣喘息,养精蓄锐,相机而动,然后可说战与守……”

    赵琚面听,面点头。太师的脸色也渐渐缓和。

    最后,这个听起来合情合理面面俱到的折中办法,赢得了绝大数人的认可。几个想反对的,看见皇帝和太师模样,也只得先忍下来再说。

    等子释说完,皇帝赞道:“嗯,李爱卿论理中正,思虑周详,实为可行之法。”旁边几位大佬陪着齐点头。

    陈孟珏忽问:“陛下,明主和议,实务战守,确乎良策。只是,议和大事,谁人可使?”

    “呃,是啊……”赵琚才想起来还有这茬,转头向着太师,“舅父看,派谁去好呢?”

    宁书源抬眼扫过干文武大臣。许人忽然垂下脑袋,生怕太师点到自己。

    心中阵恼恨。盘算来盘算去:可靠的不够胆,够胆的又不可靠,即使筛出个半个勉强可靠且够胆的,头脑又不够好使。想起李免那句“唯须早日得人”,堂堂锦夏,泱泱圣朝,寻个求和的使者,竟至无人可用。

    瞄了瞄仍旧在场中的兰台令,跟皇帝打个眼色。赵琚有点为难。将阶下众臣重新扫视遍:硬的太硬,软的太软,嫩的太嫩,老的太老,确实难挑。好容易个合适的,又实在太美。

    唉。美就美吧。总比太丑强。也好叫那蛮夷之族域外野人见识见识我中土大雅风范。

    “咳!这个……李爱卿,朕欲擢你为尚书仆射,担任和议正使,你意下如何?”

    尚书仆射,正二品,乃右相副手。此职务闲置年,这个非常时刻,居然被皇帝及时想了起来。

    子释整衣襟,跪下叩拜:“微臣遵旨。”

    散朝时,子周在大殿外被反对议和的少壮派同僚拖住。眼看大哥走得远了,着急甩掉众人追上去。个御史大夫缠着他唾沫横飞:“……谢侍郎高论,我等心有戚戚焉。不知兰台令媚上之辞,谢大人有何见解?”

    子周停步回身,眉毛横:“我大哥的闲话,也是你说得的么?”

    周围人但觉阵冷风如冰刃划过,秘书侍郎已在数丈开外。好些人只听说过关于“文武双全状元郎”的传言,这回才算真正见识到。那嘴的御史大夫惊出头冷汗,又羞又燥。瞥见顶头上司过来,正要开口,却对上席大人双怒火暗蕴的眼睛,满肚子牢骚,尽数吓了回去。

    子周追上子释:“大哥!”

    子释面色平和,问:“什么事?”

    “大哥……对不起,我……我没忍住……”

    战场变故迭起,朝中团乱麻。子周曾允诺大哥,朝会公开场合,不问则不说。忍到第三天,终于主动爆发。

    子释摇摇头,无奈笑:“我还不知道你?不这样,那还是谢全谢子周么?”

    子周忽然抓住他胳膊,眼底带着丝凌厉:“大哥,为什么最后会问到你头上?太师找过你是不是?他们逼你是不是?如果,如果非要议和,我去!我这就跟太师讲,不要你去,我去!”

    子释眼睛瞪:“为什么最后问到我头上?还不是因为你秘书侍郎大人口才太好,震得满场哑口无言,叫大家下不了台?你以为这是谁搞出来的?至于议和——你不是还要去衙署?”

    “不去了。去了铁定被他们聒噪个没完。”

    “那回家说。”

    兄弟俩回到家,直接进书房说话。

    “议和的事,没有人找我说什么。我本来就那样想,所以皇帝问起,也就那么说了。”

    “大哥!”子周急道,“你明知根本没有什么两全之策折中之道,议和就是投降亡国条路,送上门任人宰割。满朝上下专顾着自欺欺人,你怎么能……”猛抬头,“大哥,难道……你!……”想到大哥可能做出的选择,直愣愣望着子释,不知如何继续。

    子释伸手弹上他脑门:“今天的事,不是你自己脑子发涨,怎么会搞成这样?你要直抒己见,我也不过实话实说,你有什么意见?”

    “可是……”

    子释叹口气:“你听我说。前些天我找傅楚卿派人给子归送信,顺便问他要了样东西看——是那封西戎写给定远将军的劝降书。”

    子周吃惊:“这事大哥之前怎么没跟我讲?”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若最终事不可为,咱们三兄妹起上百越南疆去?所以我想,说不说都无所谓。”

    子周低了头。自己总是在大哥面前食言,大哥却永远先为弟妹考虑。

    “不过,看了这封信,对西戎这位二皇子,我可是佩服得紧哪。定远将军严臻投降,朝中骂声片。我就直在想,严大将军当初第个率师勤王,这些年北边若非有他,早就守不住了。纵然对朝廷再有不满,锦夏也是他安身立命根基所在。虽说皇上自毁长城,但这符生凭什么纸降书便能说动了他?看过之后才明白,对方极尽攻心之能事,端的厉害。”

    歇口气,接着道:“子周,你今日朝上所说,都有道理。只是,你忘了,眼下咱们已经换了对手。在此之前,确乎如你所言,和就是降,降就是死。对蜀州百姓来说,与其投降等死,莫若抗争求生。哪怕不免死,也图个痛快。但是现在……从目前种种动作看,对方极善收买人心。仙阆关之失,严将军之降,足为明证。定远将军降,皇上与太师对武将越发戒备。这些年朝廷在蜀州所作所为,民心早已丢得差不。你以为,在这种情形下,天时地利尽去,唯可凭恃的人和,还有几分把握?”

    子周心情无比沉重。关于西戎新换的这位对手,自己决非忘记了,不是想不到。然而朝堂之上意气冲动,情不自禁就忽略了这个事实。也许,只因它可能代表着某种无法接受的结局,才会下意识里拒绝面对。

    “何况,你不觉得——”子释目光微敛,语调清冷,“如今这个求和的机会……其实是对方送给咱们的?明明势如破竹锐不可挡,为什么突然停下来围着?倒好像等着这边去求和似的。”

    “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子释声冷笑:“都打成这样了,还需要什么陷阱?你不说西戎王共三个儿子,这个是老二?从他夺取峡北关的手段看,此人心机深沉,谋略诡谲,对自己兄弟见死不救,伺机争权夺位。我猜,西戎皇室那边,八成正后院起火,祸起萧墙,自顾不暇。所以——”

    “所以,说不定对方当真等着咱们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