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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而西戎方面专门写给颜大将军的劝降书,却被理方司外卫所的人窃出来快马加鞭往西京送,以比定远将军自辩奏折快得的速度,呈到了太师面前。太师尚未下定决心,皇帝听闻此事,当场抓狂,暴跳如雷,不顾切劝阻反对,连下数道加急圣旨,召定远将军回京。

    五月下旬,这些年直重用而不得足够重视的定远将军,终于投向了敌人的怀抱。

    至此,西京北面再无有力凭恃。

    耗到这刻,对锦夏而言,负隅顽抗尚未必可得;而对西戎来说,只余摧枯拉朽以竟全功。

    (第二卷终)

    卷三 永遇乐 望江南

    第〇七〇章 以和为贵

    就在西京满朝惊惶失措,求和抵抗迁都各种主张相持不下之时,西戎军忽然全线偃旗息鼓,按兵不动,停止了切攻势。

    还有什么比躺在砧板上瞪大眼等刀子落下来令人恐慌呢?赵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竟然开始了天天上朝的日子。经过连续几天混乱激烈的争执论辩,趁机求和渐渐成为最响亮的声音。

    反对者当然有。第个跳出来强烈反对的就是席远怀。此外,御史台不少言官,以及翰林院的某些清流们,仿佛看到了重新崛起的机会,纷纷跟进表态,在大是大非面前显示出异乎寻常的坚定。

    至于求和派的代表,第个就是皇帝本人。可惜赵琚这点心思无法明说,只能苦等臣子们替自己开口。求和派没能占领道德上的战略高地,不是十分理直气壮。直到第三天,德高望重的陈孟珏陈阁老加入,从国计民生长远发展的高度论证番委曲求全的道理,才开始扭转局面。

    正当这时,秘书侍郎谢全却突然出来,铿锵有力扔出句话:“各位今日以求和为始,不日必以亡国为终!”

    君臣失色。

    无视满堂惊诧的目光,子周走到大殿当中,抛开所有忌讳顾虑,不做任何掩饰保留,开始他的演说:“陛下、太子殿下、太师,各位大人。”些人为他气势所慑,些人太过意外而忘了反应,尽皆默然,大殿中只有那激越响亮的声音回荡不息。

    “应敌之策,不外战、守、和三者。坚甲利兵,猛士良将,方足以战;高城深池,广积粮草,方足以守。战未必胜,守未必坚,然固须有战守之力,方足以和。否则,空言和约而无以自保,必制命于敌无以自立……”

    子释在行列中,暗自苦笑:这小子,点招呼都不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以为最近磨平不少,唉……兄弟俩商量筹划许天,这下可前功尽弃了。抬头看看,不得不承认,年轻的秘书侍郎身凛然正气,句句掷地有声,确实够拉风,够帅气,叫人打心眼里为他骄傲。

    不由得再次无声叹息,唉……

    “……或以为,今日蜀州战亦难,守亦难,唯余求和事。然,无战守之力,所谓和者,无异掩耳盗铃,痴人说梦。或问:既无战守之力,岂可不和?殊不知天时地利尽失,可倚仗者,非求和也,乃人和是也。若朝廷主动求和于犬戎,势必民心士气尽丧,非独和不可保,当山崩水决之际,万仞倾颓,泄如注,何人敢言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眼见皇帝太师诸人脸色越来越绿,子释默默望着弟弟:傻小子,你说的都是对的。就因为都是对的,所以说不得啊……话说回来,以他如今头脑智慧,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当此千钧发之际,秉性脾气上来了,智慧只好先靠边。

    唉……

    忽听子周话锋转,字顿往外砸:“和若不可保,其下唯降而已。世人皆可以降,然陛下不能降,太子不能降!降则毁宫室,灭宗庙,国家破亡,沦为赵氏江山千古罪人,何颜见太祖高祖于地下?

    “百姓皆可以降,然太师不能降,公卿不能降!西戎夷狄之族,野蛮成性,诸公今日立身庙堂,明日委身蛮夷,即便性命可保,富贵可得,屈膝丑虏,跪拜犬豕,战战兢兢,朝不虑夕——如此苟延残喘,何如不降?”

    子周把目光投向大殿上方的皇帝和太子:赵琚面皮僵硬,眼神茫然。赵昶与这位将自己拱上太子之位的大功臣对望眼,心头发怯,侧了脑袋。

    事已至此,义无反顾,子周豁出去了:“谢全最后尚有言,恐冒渎天威。纵使,纵使陛下、太子、太师、诸公皆降,蜀州百姓亦不可以降!西戎豺狼之心,虎豹之行,凶残嗜血,暴虐成狂。不问老幼妇孺,无端杀伐屠戮。所过之处,尸骨如山,血流如海……

    “今日求和之议,即是投降之议;投降之议,即是亡国之议。列位公卿议和议降,犹有苟且偷生之机,蜀州百姓只余任凭宰割之力,欲求和求降,岂可得乎?此理天下皆然,此事天下皆知。是以朝廷和议不出则已,出则民心必丧。民心若丧,不待西戎兵来,国中已尽分崩离析。于今之计,可凭恃者,唯此未丧之民心。莫若上下同德,举国思奋,有定谋之心,无动摇之惑……”

    当子周番慷慨陈辞结束,大殿中皇帝朝臣集体陷入暂时性失语状态。

    子释知道,弟弟这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句句重炮响雷,全是诛心之论。这小子,唉……什么时候口才好成这样了?天天在策府司吵架果然不是白吵的……四面扫眼,反对求和的人无不显出兴奋神色,特别是其中的少壮派,个个满脸崇拜望着子周。秘书侍郎谢全这番演说,不论高度、深度还是强度,都远远超过其他人,这下子那些胆小怯懦的老头子们没话说了吧?

    难堪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太师出来救场了:“兰台令李大人始终未曾开言,不知有何高见?”特地和蔼的微笑下,“危急关头,但求于国家朝廷有益,还请李大人直言无讳。”

    赵琚仿佛抓到救星:“舅父说的是,李免,你怎么看?直言无讳,直言无讳。”

    子释慢慢出来,行过礼,抬起头:“兰台令司典籍,军国大事,岂能妄言?既蒙陛下垂询,李免不敢欺君。微臣以为——”

    所有人都紧张的望着他。最紧张的个,毫无疑问是子周。

    子释语调平稳淡定:“微臣以为,当以和为贵。”

    子周差点跳起来,咬牙跺脚忍住。皇帝和太师暗松口气。其余人议论不休,很快陷入新轮争执。

    赵琚怒了:“吵、吵,就知道吵!空谈误国,没个真心替朕拿主意的!”

    满场肃静。

    赵琚道:“李免,你接着说!”

    “是,陛下。方才谢大人所言战、守、和三策,微臣以为,三者实属体。以战守之力保和,诚然有理。然眼前情势,唯有以和谋战守之机。恕臣直言,今日之事,无论曰战曰守曰和,唯须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