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0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呼啦啦飘飘洒洒跟下雪似的,煞是好看。连单将军这样没啥审美神经的人,都不由得看出了神。

    就在此刻,奇变突起。

    犁田二人往前行了小段,后边扶犁的岳铮忽然回身,把推开锄土的老头,抽出扶手木棍,式“白虹贯日”直扑过来。这下迅疾如风,出乎意料,长生身边的几个人都呆了呆。单祁猛听得二殿下声断喝:“趴下!”身前已经没了人影,那大木棒子笔直朝着自己来了,这才明白殿下那声“趴下”是给自己等人的指示。但是西戎男儿,从来只有奋勇杀敌之举,岂有临阵趴下说?何况自己身负保卫殿下之责,岂能再次失职?“噌”的拔出刀就迎了上去。

    刚跟那姓岳的对上,就听“叮叮当当”几声响。余光瞥去,几道银芒被殿下刀尖打落,“嗖嗖”没入泥中。顾不上分辨是什么,先把自己的对手撂倒再说。其他士兵这时也都反应过来,发现殿下和单将军正人对付个。两头看看,二殿下那边连影子都瞧不清,单将军这面倒是插得上手,纷纷涌上来帮忙。不会儿,就把岳铮摁倒在地,五花大绑。

    长生这边十几招过去,右手弯刀冷不丁向上挑,趁着对方后仰避让的当儿,跟步上前,左手缕劲风,倏地弹上他“环跳穴”。

    倪俭腰腿软,坐倒在地,待要起身反抗,刀刃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只听个清冷的声音道:“人力拉犁,最是辛苦。阁下虽然努力装出不堪重负之状,下盘却稳得很。昨天就瞧着你不对劲,可比姓岳的厉害——嗯,这手暗器工夫也不错。”只手伸过来,封了他身上几处重穴。

    倪俭心中无比沮丧。万没想到,这西戎二皇子竟有如此眼力本事。自己两人还以为瞒天过海击必中,谁知早被人家瞧破,专门候着守株待兔。这手“吹雪落梅”点穴工夫,那是中土武林玄门正宗啊——他个异族皇子使出来,倒比许夏人高手还地道,真是奇哉怪也……

    长生将人制住,回头冲单祁道:“我叫你们趴下,都没听见?”

    “听见了……可是,殿下——”

    “你把刚刚落到泥里的东西刨出来看看。”

    士兵们赶紧动手,刨出几段尖尖的铁犁头来。单祁明白了,要不是殿下出手够快,这暗器可就不是没入泥里,该没入自己肉里了。心中又佩服又感激又惭愧,俯首认错:“单祁不遵号令,甘愿受罚。”

    “嗯。《正雅》抄到第几章了?”

    “上回抄到第十三章。”

    “往下接着抄五章,直到默出来为止。”又看看另外几名亲卫,“今天在场的,个也跑不了,都是这个数。”

    “是……”人人有气无力,如丧考妣。二殿下抓错尽抓现行,惩罚的招数新鲜奇特,层出不穷,令人从骨子里往外服气。地上两个听到西戎兵居然被罚抄书,抄的还是圣人经典,闻所未闻,不禁都忘了挣扎。

    “把犯人拎过来吧。”长生说着,走到水渠旁李花树下定。这渠岸边正好小片空地,暂且做个临时法场。

    岳铮和倪俭被抬到长生跟前。士兵们痛恨他俩偷袭殿下,又害得他们要抄写天书样的夏人文章,把二人狠狠掼在地上。这俩互相看看,均想:事败被俘,难逃死,能彼此作伴同赴黄泉,也算天意不薄。

    话说此二人,岳铮是苑城夏军俘虏,那倪俭却是懋县衙门的名捕快。当日县令欲率属下投降西戎,倪捕头刀剁了上司,领着同行弟兄们往外冲杀。终究寡不敌众,被抓进俘虏营好顿折腾,差点去掉半条命。俘虏几经转手,后来接管的西戎兵不清楚倪捕头这段光辉事迹,把他当成普通壮丁发配来此屯田。屯田虽然劳累辛苦,却按时按量有饭吃。他身体底子本好,功夫又不差,干了个月农活,竟然恢复得七七八八。

    “你二人配合如此默契,不知是新朋呢,还是旧友?”长生淡淡问道。

    被审讯的两人作烈士状。直着腰昂起头跪在地上,拒不开口。

    长生低头看看他俩:“随便问问……既然不愿说,那就不说罢。”转身吩咐卫兵:“人犯罪,同甲连坐。把这甲另外八个也押过来,就在这儿砍了吧。”说完往渠边踱了几步,开始背着手欣赏落在水面的李花。

    跪着的两人卯足了劲儿预备壮烈牺牲,谁知拳打在棉花上。没想到这棉花里头大把钉子被砸散,竟要飞射出去伤及大片。

    倪俭叫起来:“大丈夫人做事人当,与旁人无干!要杀要剐随你便,爷爷我皱下眉头,就不算好汉!”他这里正嚷着,田地里其余八个被拖了过来,人人瑟瑟发抖,小孩女子吓得惊慌哭叫。

    岳铮急道:“全是我二人谋划行动,他们概不知情,怎可连累无辜!”

    长生霍然转身:“连累无辜?同甲连坐,早已明令宣告。你身为甲首,应清楚。你二人既有胆子偷袭,就当想到祸及旁人。刺杀上官,形同叛乱,我焉知你们不是要借此暴动?如此重罪,本该同曹处罚,百人全砍了!——我已经法外开恩,你还想怎样?”

    西戎兵齐喝声,银光闪动,利刃高悬,眼看就要人头落地。时凄惶惨叫声充斥耳畔。

    “殿下开恩!”岳铮猛地趴到地上,连连磕头:“求殿下手下留情!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二人本是同乡街坊,成年后各自谋生,没料到会在此地重逢。因了同乡不能同曹,干脆装作互不相识……”五十,竹筒倒豆子,统统讲了出来。

    长生挥挥手叫士兵们举着刀子先不要放下。

    岳铮道:“我们本打算偷点粮食起逃走,前些天偶然听到几位兵大哥谈话——”

    长生打断他:“你听得懂西戎话?”虽然军中直在推广夏语,但士兵们自己闲聊,说的必定是本族语言。

    岳铮苦笑下:“我做了三年俘虏,时常和兵大哥们打交道,慢慢听得懂点。”

    长生点点头,示意他往下讲。

    “得知二皇子殿下要亲自来此视察,我俩想着……机会难得,与其逃走,不如,不如……故此定了这番计策……”

    席话听罢,长生问道:“你先前动手那般干脆,事后宁死不屈,现在怎么全招了?”

    “之前……就想着要干件大事,不再这般窝窝囊囊受人欺辱。我二人几番商议,觉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