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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3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那么留守的普通士兵都逃出去了,向本事不错的二王子怎么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他的思考习惯和直觉都阻止他往下想,只万分羞愧的向大王自请到銎阳西郊“良牧司”去驯养战马。

    就在单祁养马养出心得养出乐趣的时候,忽然再次见到了以为天人永隔的二王子。脑子里嗡嗡的还没完全清醒,就见二殿下挑了整个“良牧司”最漂亮最烈性的那匹“惊雷”,翻身上去,骑得稳稳当当,转脸道:“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了你——你可愿意今后跟着我?”

    单祁正走神念叨:“这人配这马,啧啧,当真没得说……”忽听对方问话,不禁抬头。二殿下瞧着自己,双眼睛像刀子又像镜子,锋利透亮。不小心对上,又恍惚觉得不过是两口平静的水井,偶尔反射出阳光晃了自己下。

    刹那灵光闪过:如此福大命大二王子,值得跟随。立即跪倒:“单祁听从二殿下吩咐。”

    长生禀过符杨之后,单祁便由百户翼升为千户领,不养马了,改跟着二殿下种田。

    符定和符留听了父皇派给老二的差事,通狂笑。“营田督粮使”?这算哪门子职务?他们两个,个是万户府加镇国上将军,手里抓着最精锐的部队;个是殿前司指挥使,负责宫门防卫——符杨给了三儿子这样个不用到处跑,又能彰显自己信任和重视的体面工作——所以,不能怪他们轻狂,实在是没法把区区“营田督粮使”放在眼里。

    按说开国登基,立储封王这些事就提上议程了。符杨心里,纵然觉得老大有再不完美的地方,但符定作为十足真金嫡长子,年跟随自己出生入死,骁勇善战,功劳赫赫,这皇太子的位子是非他莫属的。只是册封太子,势必跟着就要封王封侯,底下帮人谁不眼巴巴瞅着?毕竟是英明神武西戎王,还没完全被胜利冲昏头脑。想起西锦未灭,楚州不平,东南和中原地带尚未全稳,东北涿州还在黄永参那胆小奸诈老狐狸手里……大肆封赏,早了点儿。

    又逢新春伊始,皇帝闲聊中提起这事的时候,莫思予表情持重:“太子之位,大殿下众望所归。只是眼下……大殿下似乎不舍得从楚州回来,这个,太子乃国本所在……”

    唉,符杨脑袋大起来。这个儿子,是骁勇得有点过了头。头年入冬终于打垮了楚州义军,自己召他回来,想着叫他认真学学政务。哪知这小子充耳不闻,口气直冲到封兰关下,围了三个月没见成效,倒围出肚子火。急急的要军马要粮食,直嚷着不拿下蜀州不回京……真是气死人。

    要知道,事情哪里这么简单?且不说楚州那些不要命的南人半转入了地下,正伺机蠢蠢而动;眼下最要紧是解决吃饭问题,把东南和中原真正稳定下来——马上发动攻蜀之战,不等入夏,士兵就得饿着肚子上阵。还不是时候啊……这个儿子,作先锋端的是锐不可当,可他那脾气,旦杀出兴致,撞上南墙都不见得肯回头,非把墙撞破不可……

    太子……还是再磨磨吧。

    长生带着单祁和二百亲兵,路由西向东视察过去。睢县是整个豫州最大的屯田据点,进入豫州,便先直奔此地。

    屯田俘虏十人甲,每甲包干五十亩。踩着田垄转了圈,长生发现有片地进度快,质量好,明显比别的包干区要强。看看这甲干活的人,同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实力和其他小队相当,并没有出壮劳力。

    第二天,又转到这片地,停下来研究番,明白了:他们之所以效率格外高,得益于极其合理的分工合作。犁田、锄土这些重活由男人承担,扯秧、插秧等细活派给女人孩子。五十亩地分成若干片,轮番作业,统筹安排。反观其他小队,犁田窝蜂都去犁田,插秧窝蜂全去插秧,总有动作慢的,相互推诿的,分不到农具的,拖了后腿窝了工。

    把监督士兵叫过来,问:“这甲的甲首是谁?”

    “回二殿下,左面犁田两人后头那个,叫做岳铮。”

    长生仿佛不经意般瞟过去。虽然每甲都指定了为头的甲首,但基本上仅止于上传下达,顶协助监工。这个岳铮,短短时日,居然能把人组织起来,分工合作,干出效率——难得的人才。

    “知道原先是干什么的么?”

    “听说本是苑城守军的小头目,抓来之后直挺老实,所以叫他做了甲首。其他就不清楚了。”

    单祁在旁边听见,请示:“要不要叫他过来?”

    “不用,再看看。”长生摇头。此人面目端正,行动利落,确实是出身军旅的样子。

    下午再次路过,停了脚步,转身往田地当中行去。垄道狭窄,二殿下又严禁士兵踩踏良田,故此几个亲卫只得鱼贯跟在后边。单祁紧随着长生,知道殿下明天就要走了,恐怕是想探探那岳某人的底细。心说怎么不把人叫出来,没敢吱声。跟了这么些日子,越接触越觉得这位殿下高深莫测,不可随意揣度。

    耕田的牲畜早已杀光吃尽,农活全靠人力。铁犁笨重,没力气根本拉不起来,因此这甲四个壮劳力分成两组犁田,每组后边跟着个年纪大些的拿锄头碎土。其余四个女人小孩正在另块犁好的地里插秧。

    长生慢慢往前踱,边走边还不忘看看两面的土质。路过秧田,蹲下来瞧了会儿秧苗。想起上回也这么蹲下来看秧苗,恍若隔了好几辈子。顺口问插秧的妇女:“这田里水才寸高,会不会太少?”

    “得隔三天灌次水才行呢——”那妇人答了句。惊觉问话的是视察的大官,顿时手足无措。

    长生笑笑:“大嫂你忙。”接着往前走。

    愣在当地的妇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黑蛮子大官怎的是个恁般标致的后生……说话和气得很哪……”

    单祁走在长生后头,亦步亦趋。听到他和插秧妇女的问答,心中对二殿下的景仰之情又上了个新台阶。

    如此慢腾腾踱到岳铮干活的那片地,恰好那两人犁完趟,转身犁下趟。单祁看殿下的意思,不想打扰他们,等下趟犁过来再说。于是陪着在垄上,扭头瞧风景。侧面两块田地之间是条水渠,渠岸几树不知道什么花,白生生大片。随口道:“那是什么东西?”

    个士兵回答:“听夏人说,那是几株李树,花就叫李花,结了果就叫李子。”

    这时阵风来,树上花瓣